柳蔓离开国公府快要登上自己的马车的时候,徐颜荣和徐炳德虽然不服气可还是出来相送了的,柳蔓回头看了那父子一眼,于是又走回到徐炳德的面前,转换一副模样讲到:“国公大人,我差一点忘了给你一件礼物。”柳蔓故意靠近徐炳德的耳朵道:“徐颜仇已经死在琼州的孤岛上,而且尸体已经被盐帮前任总舵齐云翔扔进大海了。”柳蔓说完这一切的时候,转身轻笑着离开。突然的消息让徐炳德根本没有招架之力,只有呆呆的矗立在原地,待徐颜荣把他叫回神的时候,徐炳德才想起现在无论如何都要先扣下柳蔓,可是现在一切都晚了,柳蔓早已经带着人走远了。
“爹。你怎么了?”徐颜荣看见徐炳德的脸色发白,嘴唇死死的咬住,心想自己不可能因为这点事就把自己的父亲气成这样啊,自己杀死一个丫头,至少还有姐姐可以帮忙求情啊。徐炳德看着眼前这个自己唯一可以信任的儿子道:“你大哥死了,我们家里没有你大哥这颗大树,所以柳蔓与我们翻脸是迟早之事。”
“爹,你说什么?大哥没了?”徐颜荣根本不相信这个消息,大哥是跟着皇上离开的,现在却告诉他们他的大哥没有了,自己也一下接受不了。
“快,快,快进宫找你姐姐。”徐炳德想起了徐夕莹。
“现在宫里早下了锁,我们这些外戚如何可以进宫啊!只有等到明天天明再进宫看望姐姐了。”徐颜荣倒是提醒了徐炳德现在他们只有等待。
锦绍回到皇宫并没有去往皇后的雅淑宫而是去往了媛妃的雅淑宫,这让皇后赵雪楚的心里很不舒服,但是又不敢到锦绍的面前去抱怨,就只有到太后那唠叨,太后本来都要休息了,看见赵雪楚来了,也勉强打起精神来应付她,赵雪楚还是一副长不大的样子,进屋就嘟着小嘴道:“姑姑,你看嘛,今天皇上一回宫都没有找我,而是直接去了媛妃那个贱人那里。”
“我道是什么事,原来你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啊!”太后有时也觉得自己是否太过于宠爱这二弟的孩子了,一点大的事都要来找自己。
“姑姑,我可是皇后啊,他这样做,让我以后在后宫如何可以待下去呢?”
“这有什么,你只知道皇帝现在在媛妃那里,你又怎么知道他在媛妃那里干什么呢?”太后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道:“实话告诉你,据我所知媛妃的哥哥徐颜仇和皇帝一起去了琼州,可是却死在那里了,皇上不应该去给媛妃解释一下吗?”
太后的话让赵雪楚吃惊不少:“原来是这样,这件事现在朝堂都还没有消息那姑姑是如何知道的。”太后白了一眼赵雪楚:“我自有我自己的消息来路,这件事为何这么久都没发消息,一部分的原因是因为徐颜仇的尸体都葬身于大海了,还有一部分是因为保护皇帝不力才招致的杀身之祸。”这个消息让皇后赵雪楚的心情大好,眼睛望着雅淑宫的方向口里念叨:“徐夕莹,今夜注定对你是个不眠之夜,你就好好享受吧。”
锦绍来到雅淑宫的时候,徐夕莹正在哄柳宜修睡觉,徐夕莹知道锦绍今天回来了,可是并不知道锦绍会到自己这里来,看着锦绍的时候眼里有了几日不见的思念和感动的泪花,锦绍看着眼前的徐夕莹,突然有了一些不忍心,虽然这后宫里的女人都是自己为了巩固自己的皇位而娶的,可是他们毕竟也为自己生儿育女,而且夫妻在一起这么多年,没有爱情也有了亲情,虽然自己常常要防备他们背后的家族利益,可是这些人毕竟是无辜的。徐夕莹见锦绍不说话只是眼睁睁的望着她,她已经很久没有看见锦绍这样望着自己了,竟有了几分难为情,红着脸颊讲:“皇上,干嘛这样看着我。”锦绍被她这样一讲也回了神,但是还是深情的讲出:“我就想这样仔仔细细的一直看着你。”徐夕莹羞得脸更红,旁边的奶娘见夫妻这样急忙抱着宜修离开。
次日清晨当徐夕莹还在为锦绍整理早朝的衣服的时候,就有丫头进来,站在屋里看着媛妃,口里支支吾吾,媛妃看见锦绍在这里,也觉得自己的丫头很没有规矩,便道:“有什么事就说,有什么好支支吾吾的。”
“国公大人来了。”丫头得到命令就坦荡的讲出。
“叫他等一会,我忙完这里就去见他们。”
“是!”丫头得到命令就退出去告诉国公大人了。
“你的家人可比朕上早朝还要勤快啊!”其实现在锦绍已经可以猜测出徐炳德来找徐夕莹有什么事了,自己觉得这样也好,自己毕竟还是开不了口,任由徐夕莹为自己整理衣服,待一切弄好了以后,锦绍没有在雅淑宫里用膳,这样徐夕莹就可以尽快的见到自己的父亲了。
徐夕莹一进门就看见徐炳德押着徐颜荣,徐颜荣身上还背着荆条,徐夕莹好笑道:“父亲这是干什么?我又不是蔺相如。”徐炳德急忙把昨天发生在荟阁柳蔓强行带走新月与葫儿的尸体的事告诉徐夕莹,徐夕莹听完以后顿时头昏脑胀,上前抽起徐颜荣身上的荆条就打:“你要死啦?你玩什么不是玩,你偏偏玩她的人。”徐颜荣跪在地上任由徐夕莹抽打自己,自己丝毫不敢动弹,徐夕莹越打越气:“你是猪脑子吗?给你讲了多少次了,这位姑奶奶我们不但要把她请回家,还要把她在家供着,你这还没成驸马,怎么就如此荒唐。”
“我那里知道她送我丫头是一个计啊!”徐颜荣说的委屈。
徐夕莹也打累了,扔下荆条坐在就坐在椅子上:“我就想她那天平白无故的送你一个丫头,我只以为她是识大体,想要讨我们的欢心,却不想她在这里等着我们。”
徐炳德见徐夕莹的气也撒完了,忙补充道:“昨天柳蔓离开的时候,告诉我们你大哥早在琼州已经葬身鱼腹了,这件事只真吗?”
“什么?”徐夕莹顿时连坐都坐不住了,旁边的采儿急忙上前为徐夕莹抚摸后背,半天徐夕莹才缓过气来,口里慢慢的说出:“昨天夜里皇上还在我这里歇息的,我并没有听他说起什么。”
此时有内侍的公公从外面进来,跑到徐夕莹的身边禀报:“禀娘娘,徐将军因为在琼州护驾不力,已经被海盗们给杀死了,现在已经出了讣告。”徐夕莹彻底站不住了,人一下晕倒在地,徐炳德毕竟是见过大世面的,而且柳蔓昨夜已经告诉他,虽然自己不相信,可是想来想去柳蔓没有必要在这件事上做文章,自己的心里经过一夜的思索已经有了一些准备,所以在听见这个消息的时候并没有太大的情绪起落,自己还能撑住,徐颜荣见徐夕莹倒下急忙上去搀扶,又用拇指恰住徐夕莹的人中,等了半响徐夕莹终于醒了。
徐夕莹醒了以后,立马知道在自己不可以倒下,于是在徐颜荣的搀扶下:“我要立刻见皇上。”徐炳德和徐颜荣表示同意,徐夕莹继续讲:“皇上早朝完了以后会到锦华殿批阅奏章,我们去那里等他。”
锦绍回到锦华宫,崔公公就立马跑到锦绍的面前道:“皇上,媛妃娘娘在殿外已经等候多时了,一直嚷着要见皇上。”
“叫她进来吧!”锦绍把手里的奏章往桌上一扔,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柳蔓:“你看来的也很快啊!”。
“是。”崔公公出去一会徐夕莹一家人就进来了,徐夕莹一进来就看见柳蔓已经在了,但是当做没看见她一般,只是哭的稀里哗啦,跪在地上:“皇上,我的哥哥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的哥哥亲自审理的齐云翔,却让他从大牢里跑了出来,结果齐云翔在琼州设下埋伏要取朕的性命,结果徐颜仇就被齐云翔给杀害了。”锦绍把原本很复杂的事情给简单的而给徐家人讲了一遍。
“我哥哥死的冤枉啊。那齐云翔出了牢狱一定和他没有关系啊。”徐夕莹开始为自己的哥哥叫屈,毕竟徐颜仇的事情说好了是护驾有功为国捐躯,说的不好就是私通外贼谋害圣上。
“娘娘讲的好生笑话,齐云翔是徐将军亲自审理的,这贼跑了,怎么就和他没关系呢?再说这孤岛是徐将军派人去检查的,却没有发现有异常,这怎么都说不过去吧。”
“柳蔓,我徐家待你一向不薄,你何苦现在这么咄咄逼人落井下石。”徐夕莹指着柳蔓开始大骂,本来心里就憋着一股昨夜柳蔓大闹国公府的气。
“待我不薄,那娘娘的娘家还真是待我不薄,我好好一个姐妹被你家活活折磨致死,这笔帐咱们是得好好算算呢。”
“柳蔓,你不要混淆视听,我们现在想要知道的是我哥哥的事,你不要拿一个丫头的事来搅事。”徐颜荣也站出来讲话。
“好了,这一件事是一件事,先说徐颜仇的事,我已经叫人去查他是否和齐云翔有勾结了,至于他的尸体确实被齐云翔扔进了大海,现在尸骨是无法找到了,但是在孤岛上的确是他安排人去检查的,可是他并没有发现齐云翔,这也是他的失职,这也算是他的报应,朕念他已经尸骨无全了,就不会再追究他的家人了。”锦绍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徐炳德和徐夕莹、徐颜荣算是听明白了,这徐颜仇所犯的可是诛灭九族的事,自己要是再敢提出要什么公道,这个皇帝肯定要追查到底,一定会严办,那自己是逃不了的。
柳蔓见徐家人现在面色有了松动,心想:“你们以为你们不追问你们就没事了吗?笑话还有我们的帐要算呢。”柳蔓向前站了一步道:“好了,徐颜仇的事已经讲明了,徐颜荣,现在我们来谈谈我们的事。”
“柳蔓,你还是要咬着不放吗?”徐颜荣见柳蔓指名道姓的针对于他,也指名道姓的讲。
“徐颜荣,我可没有我哥哥那么好的脾气,你伤害了我的人,必须要给一个说法。”
“十四公主,现在我们家都出了这么大的事,你又何必抓着这件事不放呢?”徐炳德摆出一副长着的样子。
“在国公眼里新月和葫儿的命就如此轻薄,我告诉你们新月是我交到你们手里的,你们一定要给我一个说法。”柳蔓转头眼里泪花看着锦绍道:“哥哥,我好好一个姐妹给了徐颜荣,徐颜荣若喜欢,我也是能容下人的,与自己姐妹共事一夫也没有什么,可是你看看仵作昨天的验尸单,新月的身上没有一块好肉,这是何其残忍,如果是我早日嫁给徐颜荣,那么躺在这里的尸体就是我了。”柳蔓说着说着就开始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了。
徐颜荣见她昨日还刚才还何其猖狂,这明明就是她设计好的,现在说到动情的地方又如此惺惺作态,心中不由一阵大为恼火。徐夕莹怕徐颜荣一时冲动急忙拉住徐颜荣的手道:“皇上,颜荣只是一时色迷了心窍,就是借他一百个胆子也不敢这样对付公主啊。”
“是啊,皇上,荣儿知道错了,今天就是想来向公主道歉的。”徐炳德也帮着劝解。
“哥哥,他们昨日还想把我困在国公府,如果不是哥哥的披风,我怕早就回不来了。”柳蔓越说越哭的伤心。
“你够了,你昨天在我家,你只何其跋扈,今日的你又是何其惺惺作态,我简直受够了你的两面三刀,这门亲事我本就不愿意,现在闹成这样更好。”徐颜荣现在是徐夕莹拉都拉不住,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样子。徐炳德现在家里已经出了事,还好皇上不追究,现在唯一可以巴结的就是柳蔓了,怎么会让颜荣坏事呢,上去就给了颜荣一个耳光:“你够了,你是得了失心疯吗?”这一耳光也让徐夕莹清醒了不少。立马把徐颜荣又拉到地上跪着。
“很好,既然徐家公子是一直都不愿意,我这个妹子看样子也是不愿意嫁了,那这门婚事就此作罢吧。”锦绍指着颜荣开口道:“可是你伤及无辜性命,现在又再次咆哮锦华殿,实在不可轻饶,来人拖下去杖责二十,以儆效尤。”
徐夕莹想不到徐颜荣这样在锦华宫大吵大闹还可以有命活,想来锦绍还是看着她的几分薄面,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徐炳德也很庆幸,都怪自己太宠这个孩子,如果不是媛妃的面子,那么今天他将失去第二儿子。可徐颜荣不同,他一听到要挨打,自己在家父母都不曾打骂过自己,嘴里便开始不停的咒骂柳蔓,徐夕莹见此状急忙跪在地上道:“舍弟实在是缺乏管教,今日多谢皇上的管教之恩。”徐炳德也急忙随声附和。
“好了,此时就到这里,你们还是先回去处理徐颜仇的事吧,都散了。”锦绍被这一吵闹吵得心烦,挥挥手让他们都离开,徐夕莹离开的时候还特意回头看了一眼在锦绍旁边的柳蔓,眼中有着许多的不甘心。
见徐夕莹一走,锦绍就对刘某说道:“好了,你也不要再哭了。”锦绍把自己的绢子递给了柳蔓:“你说你怎么能想出这样一个法子来对付徐颜荣。”
“我手里掌握这哥哥的暗卫,想要知道一点徐颜荣的小秘密还不是易如反掌,不过除去徐颜仇这一步棋还好是哥哥走的妙。”柳蔓轻拭自己眼角的泪花。
“看来暗卫我要收回了,你不定你那天用来对付我呢!”锦绍继续拿起奏折。柳蔓一摊手道:“随时都可以。”
“白甘打了胜仗,马上就要回来了,你可又立了一功。你仔细想想呀什么赏赐吧!”锦绍手里拿着奏章漫不经心的讲到。柳蔓把绢子放到锦绍的御案上,悠悠的讲:“是啊,我得好好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