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骗你吧!”过了许久,宁墨生觉得手腕处一凉,原来白露已经将他松开。
心突然就有点空。
见宁墨生信了自己,白露松了口气的同时又觉得有些失落,她其实还挺想知道如果他知道自己是个妖,会是什么反应。
“我来是想问问你,接下来该怎么办啊?”白露收敛起嬉笑,认真的问道。
她来人间也很多天了,也逐渐知道了游戏规则,她今天在贤王府思前想后,既然宁墨生装作不认识她,还给她加了那么大一个头衔,必定是有什么目的。
可是她的小脑袋想破了,也不知道这到底唱的什么戏。好在她还是能想到,既然自己不知道,那就来问问啊。
宁墨生却没有马上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问:“你与燕王认识?”
“燕王?哦,你说宁颜如啊!认识啊!”白露浑不在意,没有留意到宁墨生的脸色略沉。
也不待宁墨生接着问,白露就将那天莳花节发生的事情竹筒倒豆子说了个干净。
宁墨生的眼一直落在白露脸上,她神色坦然不似作伪,看来他们的确是后相识,就那么一面之缘,竟然就让宁颜如这样舍身相护,实在是有悖常理。
他揉了揉眉心,她身上发生的事情,又有哪一次符合常理呢?
“你之前那根象牙簪,是跟他换来的?”
如果白露精明一点,就会发现这句话里的问题,因为她那天问宁墨生的是一根白色的簪子,而宁墨生却说出是一根象牙簪。
然而她却是反应了一下,知道他说的象牙簪是那根白簪子,却没深想其他:“他要跟我换的,我看他那根簪子也还好看!”
“李染芜没有问起你头上的琉璃簪吗?”
“你怎么知道?确实问了!我跟她说是别人送的。”白露一脸快夸我的表情,毕竟她没傻傻的说出真相。
宁墨生却被她的话弄得胸腔发堵,什么别人别人,宁颜如是别人,他也是别人。只是这别扭的心思却无法说出口。
白露却是看到了桌上的钟漏,子时马上就要过去了。她有些着急了:“我没时间了,你快告诉我接下来要怎么办呢?”
“你帮贤王把事情查清楚就行,尽量不要让他接触察月木兰。”这事情千头万绪,他无法在短时间内解释清楚,且她与燕王毕竟还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宁墨生做不到完全信任她。
“好吧!知道了……”白露略有失望,她还以为会有什么重大任务等着她呢,她原本就是要把事情查清楚的。
“对了,在贤王府,你最好也留着脸上的印记。”宁墨生叮嘱了一句。
“啊!这个么……”白露为难道:“今天到王府后,李姐姐就叫人给我洗掉了,你也没说不能给贤王看!”
宁墨生胸腔又是一堵。
“哎呀,我得走了!”子时即将过去。
“等等!”宁墨生叫住了准备跳窗而去的白露,“你这是什么习惯?我送你走正门!”
他一脸不情愿的拿了一个黑色斗篷给她披上,又把那斗篷的帽子扣在她头上,看她巴掌大的小脸全部隐藏在其中,心里才觉得舒坦了些。
她的术法马上就要失效了,眼看到了王府侧门,白露着急要走,手却被宁墨生拉出了。
“不要向任何人说起你和我认识,下次别这样溜出来,太危险了。”
白露以为他话已毕,抬脚出了门,却又听到身后轻轻一声:“你自己要小心!”待她自斗篷里抬眼看他,他已经转身向王府内走去。
“你说什么?不见了?”李染芜惊得从床上弹了起来,连寝衣的带子都没系上,就吸着鞋子走出了内室。
“都细细找过了?”
“整个舒云居都找遍了!”舒云居是李染芜居住处,与揽月楼比邻而居,中间相隔一条人工河。
“王爷知道了吗?”
“奴婢还不敢惊动王爷!”青梅答道。
“嗯,我先跟你去看看吧!”青杏忙拿了一个斗篷,将李染芜严严实实罩住,两人匆匆向白露所住厢房而去。
李染芜心绪烦乱,她知道这个白露对于夫君的重要性,所以一干事项都是亲力亲为,还特别将身边武功更好的青梅派去服侍,没想到还是出了问题。
“小姐,都是奴婢不好,我怎么会不小心睡过去的!”李染芜的贴身侍女青梅和青杏,都是自小就跟在她身边的,作为陪嫁丫头也跟来了贤王府。
这许多年,却一直没改掉称呼,还是叫她小姐。
她一开始也纠正过,两个丫头改不了口,加上王爷也说可以沿接之前的称呼,她就随着她们去了。
“是人就要睡觉的,先别急!”嘴上虽然安慰着青梅,但李染芜的脚步却加快了。
是自己疏忽了!
白露既然能在察月木兰手下将宁墨生救下来,自然身手不弱,青梅岂会是其对手。但她毕竟是贵客不是囚犯,自己也不能派多人把手,惹其不快。
真是两难!
而现在白露突然失踪,李染芜回想白日种种,她该不是抱着什么目的来进贤王府吧?但今日贤王能得这个差事,纯属意外,事先是不可能预料到的。
而那察月木兰却明显是这白露想要保住的人,察月木兰还在府内,按理她不可能突然不辞而别。
这纷繁的思绪还没理清楚,两人已经走到了厢房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