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画深深弯折的身子这才一晃,入声忙扶她到一边,王邈手脚麻利的给她上药。
他们都有个思维误区,以为细作都是会武之人。
因此所有选进雪庐伺候的,一开始都是手无缚鸡之力,挑中后才学武,小成后才近身伺候。
不料这一点被对方识破,安排了这个局。
“把尸体送给江陵,让他在放在东大街暴尸三日。”墨生的手在桌上敲得又快又急。拿去示众,那背后之人想必也不敢来收尸,好好寒一寒下面人的心。
入青领命,片刻后络城府尹江陵就从新纳小妾的肚皮上爬起来,片刻不敢耽搁,连夜带着下属将尸体吊在东大街上示众,罪名是以下犯上,行刺主子。
一切做完已是下半夜,夜黑如墨,星子全无。一阵冷风袭来,江陵瞧着那倒挂着微微晃动的女尸,脊背爬上一阵寒意。
这府尹难做,络城大街上随便抓个人,都可能是皇亲国戚。幸亏他那早逝的妈是皇上的嫡亲姐姐,且幼时他还养在宫里,与皇子们一起教养。哪怕是如今上朝,皇上也时不时问起他的私事以示亲切关怀。不然他这个府尹脑袋,只怕早就掉了几回。
饶是如此,这大梁国也有很多老虎屁股他不敢摸,这灵睿王宁墨生就是其中之一。
这边厢江陵事情办妥后回府继续在小妾的白肚皮上发光发热,那边静若寒蝉的夜里,两个时辰的漫长等待后,众人终于听得白露幽幽一声:好了,自房内传出。
院里凝滞的空气一松。
墨生大踏步入内,初雪依旧安静的躺着,脸色虽还是惨白,但已能看到呼吸间身体的起伏。胸口的匕首也被拔出放在床边的矮几上,衣服上并没有新的血迹。
墨生缓缓松开之前一直攥紧的茶杯,落下一地碎末。
王邈半着头近前几步,细瞧了初雪脸色,又盯着伤口看了许久,心内的震惊无以复加。他为医二十载,师承名门,却实在没见过这样的起死回生之术,无怪后来赶到的太医正孟川柏都被恭敬请回。
“她已经没事了,明天就会醒。”白露脸色白中带绿,原本神采飞扬的深碧色眼眸如蒙在砂砾里的宝石,灵气全掩。
墨生正要开口,白露又道:“我……”话未说完,她觉得脑中一空,人已经软了过去。
站在她背后的王邈正要去扶,床那头的墨生已瞬移过来,伸出手一捞,白露便已到他怀中。
墨生目光冷厉扫过王邈,好在他也入府多年,瞬间便明白了意思,忙上前仔细把了脉,眉毛跳了又跳。
“如何?”墨生却已不耐。
“看脉象有些虚,应当是脱力导致,休息一下便好。”奇哉怪哉,不过是施救两个时辰,就像是用银针走遍全身穴位,也不至于累到自己晕倒。
墨生紧张的心稍稍纾解,佳人软如新柳,滑若丝绸,腰肢芊芊,只堪盈盈一握。他的目光自那泛绿的脸色朝上,便见到那一支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