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湖(1 / 1)

确定了是那些地段,剩下的就是把这些地段的细节地图找出来,并且记录一些关键的数据,我们是不能复制地图的,不过记录一些数据影响并不是很大。

让我遗憾的是,并不是链条上所有的线条,我们都能找到对比的地图,虽然遗憾,但我也知道这是正常的,就拿师父留给我们的影碟来说吧,其中有一条地下暗河,这个找不到相关地图也是正常的。

在第三天的上午,我们再次解密了一条锁链,就是上面分布了好多或大或小的点点的锁链,这条锁链粗看,联想到的就只能是宇宙星空什么的,如果真是那样,我们是绝对没有办法的。

可是,解读出来,才发现这些按照一定的位置分布的点点,原来标示的是湖!

江河湖海,剩下的一条锁链,我们却是没有办法了,因为江正涛给我们提供的地图是华夏境内的水域,这茫茫大海的航海图可是不包括的。

所以没有对比物,我们也只有望着那条锁链大眼瞪小眼,根本分析不出来个所以然。

“或者这一条锁链记录的秘密最重要,可对于我们来说也是可有可无,根据我们的行动,是要找到走蛟,入海之后,只是跟随它而已,所以”我说是我心底的想法,也是实话。

虽然也有疑惑之处,就好比进入大海之后,明明只是跟随,专门记录的路线图根本没有任何意义,你不能说每一条成功入海的蛟都走的一条路线吧?那为什么还要特意的记录呢?

又或许它上面记录的根本就不是关于大海的?

关于这个疑惑,不能想太多,最终也只能用我的说法来解释,那就是里面可能蕴含有更惊人的秘密,但对于现在的我们来说,没有意义!

三天的时间紧张了一些,但好歹我们在人手充足的情况下,也算做完了该做的工作,在这样的忙碌中,我们的行动总算又前进了一大步,比起之前,我们更加的有目标和目的地了。

“江河湖海,我们这次的行动就分为三个步骤吧,由易入难,先是湖,再是江河,最后再是海吧。道良的意思是还有一些琐事要处理,行动的日子就定在5月末,6月初的样子吧。在这之前,我们各自行动,把一切的准备工作做好,剩下的时间,多陪陪自己的家人朋友吧。”道明哥善于总结,在这一系列繁琐的事情完成以后,他这样说到。

最后一句话,道明哥说的轻描淡写,可是那背后的意思却不能细想,江河湖海,未知的领域,未知的危险,根据地图和锁链的比对,我们要去的大多数地方都是有异样事件发生,谁都不能保证是有命活着出来的,就算有四大妖魂,我们也能保证什么。

多陪陪亲人和朋友,这也算是一种告别吗?

这一次短暂的聚会就到这里了,接下来的时间我们各自忙碌,为了出航,为了各种各样的琐事,我也被分配了一些任务,几乎每一天都有些疲于奔命的样子。

但我下定决心要在春节之前做完这些事情,我要陪我的家人过一个春节,在记忆中,我陪伴家人过的春节真的不多,这一次是必须的,我希望它不是我们要过的最后一个春节,但我不能保证它不是。

在冬季的严寒达到顶点的时候,春的脚步也就近了。

在这一天,我也终于办完了最后一件事情,踏上了回家的路,是准备要过一段安稳的日子了,可能只有短短的几个月,在这之后,我又将面对时间不知道多长的冒险。

人生往往就是如此,渴求安稳的人,往往不得安稳,渴求刺激的人,却往往感觉无聊,细想起来,这也不是巧合,而是因为人们常常看见的不是自己已经拥有的,而是更加看重渴求自己没有的东西。

如果懂得满足,人生是不是会幸福一些?再或者,更好的心态只是,我享受每一个追寻的过程,这或许才是真谛。

在家的日子,时间总是有一种慵懒且幸福的味道,当我的大脑放空,什么都不去想时,恍然也就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

蓬莱,昆仑,师父,晓芳什么都被我收在了心底,在这样的时光里,我只是一个想好好陪陪父母的普通儿子。

因为上次的承诺,我大概告诉了一下父母,我即将要去做的事情,有多危险不敢太详细的去说,只是怕他们担心。

父母没有说什么,我大了,道理我都懂,能不能想通,想通了能不能做到,那是我个人的行为,这是父母并不能约束的事情,在这些方面,我的父母比一般的父母开放了很多。

只是在我离开家的前一天,我父亲这么说了一句:“如果找得到李师傅,记得一定要带他来和我们吃一顿饭,住几天,我和你妈也想他,那一天,我们还记得等着他吃鱼呢,等过鱼冷了,他人也不见了”

可能是怕我难过,爸爸说着说着就没有说下去,可我的目光平静,神情坦然,哪里又会难过,只因为我不知道路的尽头是什么,但我已经在路上了,我哪儿还能顾得上哀伤?

这是我以前不懂的道理,如今懂了,在路上了,还需要彷徨什么?

爸爸很开心我这样的表现,拍拍我的肩膀说到:“如果找不到,也别难过,只要能对得起自己的心,放下心事也就好了。人的一生长长的,缘分尽没尽,谁知道呢?”

这就是一个父亲的选择,没有阻止什么,反而是给予鼓励和安慰,我的心很温暖。

由于和刘师傅有一月之约,我提前了一个半月离开了家,多出来的半个月,我想去月堰苗寨看一看,尽管在那里已经没有了晓芳,但那里有我人生中最重要的几段回忆之一。

晓芬在为出航的事情忙碌,所以她并不在寨子里,带我去寨子的人是六姐,晓芳的走六姐也很难过,可是相比起来,在当时沉沦的最厉害的恐怕只有我。

我在寨子里呆了一个星期,在这其中,我也见到了那个做为新一代蛊女,要被培养的女孩子,波切大巫告诉我,这个女孩儿说起来,也是晓芳和晓芬的远亲。

她很小,才5岁,一张稚嫩的脸上依稀能看见一点点晓芳和晓芬眉眼间的影子。

她还不懂得什么叫人世间的纠葛,也更不懂得守护的意义,只是每天要面对各种各样的虫子与植物,已经让这个小女孩子哭哭泣泣的不开心了。

也不知道小时候的晓芳,是不是这个样子。

到了摇离开的那一天,走在熟悉的寨子里,是六姐和圆圆陪着我,六姐夫和汤汤走在我们身后,一个抱着小孩,一个牵着小孩。

一年多的时间,六姐和六姐夫已经有了自己的孩子。

至于汤汤和圆圆是早已结婚,孩子都已经三岁了。

岁月在沉静中过去,当年的人都已经得到了自己的幸福和生命的延续,而我和晓芳的幸福则永远停留在了回忆里。

走在那片熟悉的草坪,风微微吹乱了我们的头发,六姐习惯性的挽了挽耳边的发丝,对我说到:“道良,我觉得以你的性格,再来这里的时候,免不了悲悲戚戚,却没想到你比我想象的平静。”

我叹息了一声,说到:“要说悲伤和眼泪,早就留在了去年的那座北方小城,如今我要远行,只是来道别一下,否则我会遗憾的。”

“你比前年来找我的时候,又成熟了许多。就像当年我和你闲聊的时候,你说起红尘炼心,该如何去炼,我就说过一句话,在得到和失去之间,能让人快速成熟的只是失去,因为失去的背后往往就是痛苦与苦难,在不断得到和一片安逸中的心境是不会有多大变化的。”六姐静静的说到,然后拥抱了我一下,说到:“一路顺风,人生有很多际遇,你在老林子失去了晓芳,说不定在茫茫的江河湖海上又能见到她呢?”

圆圆和汤汤也和我拥抱了一下,祝我一路顺风的同时,圆圆也告诉我:“说不定真的还会遇见,相信童话的人,比不相信童话的人要幸福。道良,你要幸福。”

女孩子总是这样,无论如何,都会强硬的不接受悲剧,执着的沉沦于圆满,因为她们温柔弱质的天性,让她们的内心比男人更渴望岁月静好的平静生活,她们还想我和晓芳遇见,而我,就当这是一个祝福。

而祝福总是美好的。

离开月堰苗寨,我去找到了慧能,帮他处理好了各种时间上的安排,然后带着慧能直接回到了BJ,道明哥的家里。

第二天,我和慧能就去了陵园,我们要去看看老回和洪子,顺便约见了小北。

人间四月天,向来都是晴好的日子,这一天也不例外,太阳暖洋洋的洒下来,不仅温暖了我们的脸,也让墓碑上老回和洪子的照片显得温暖生动了起来。

站在墓碑的前面,我们静静的给他们敬了几杯酒,自己也喝了几杯,我开口对小北说到:“去学艺吗?”

小北笑问我:“说学逗唱是哪一门手艺啊?”

“山字脉最正宗的制器传承,你不要拒绝我,更不要拒绝一个孤单的,只想把手艺传承下来的老人。”我开口对小北说到。

小北沉默了一会儿,很直接问我:“是TJ那位吗?他的名气可不小,他的性格更是怪异,如果是他,我有点儿难以相信。”

“难以相信倒不是问题,只要你不说难以接受就好。就是他吧,也别把他想的太过怪异,他只是一个爱惨了自己女儿的父亲,就是如此。”我对小北解释到。

“我是不是没有拒绝的余地?”小北望着我说到。

“你在顾忌什么?”我问他。

“我怕我学不好。”小北说的很直接。

“如果是我可能会学不好,如果是你就没有问题。我等着你学成归来,否则我的符纸供应就有些紧张了,另外几位名气很大的制器人,我不熟。”我半开玩笑的说到。

“如果你是这样说,那我会开开心心,很认真的去学的。”说这句话的时候,小北拍了拍我肩膀,又喝了一口酒,目光落在了老回和洪子的墓碑上。

天上有一只飞鸟鸣叫着飞过,阳光依然温暖,老回和洪子的笑容在这安静的时光中,仿佛也是幸福的。

是幸福的吧,没有遗憾,灿烂如流星一般的死去,是多少热血男儿渴望的归途。

TJ。

刘师傅的家里,每一天的日子就简单了起来。

我可以睡到自然醒,然后再懒洋洋的给已经在书房里传授和学习的刘师傅和小北做饭,就如当年在竹林小筑的日子,我不也是个做饭的吗?

他们会忙碌一天,而我会瞎溜达一天,慧能偶然会来,在那种日子,我们四个就会喝一杯,谈天说地,当然慧能喝的是饮料。

刘珍梦也会回家,只不过频率少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刘师傅每天都在日历上划上一道,那是倒计时一般的日子,大多数的时候,画上去的符号是个叉,偶尔有一个圈,我知道那是刘珍梦回来的日子。

有好多次,我们都忍不住想要讲出真相,可刘师傅却执着的不许,他说:“让她能快乐一天,是一天吧。”

她会带男人回来,放肆的调笑,也会疯狂的购物,甚至都不拆开,这样的日子到底于她来说,是什么样的滋味,我不想去揣测。

只是会想,如果她知道自己的生命已经在倒计时,她是会选择安静的陪着自己的父亲,还是更加疯狂的竭斯底里?这个已经没有答案。

岁月依然在静静的流逝,很快就已经是夏初的日子了

这一天的黄昏,刘师傅让我们陪他喝酒,仿佛是有感应似的,刘珍梦在今天难得很早的就回来了,在这个时候,刘师傅忽然酒杯一放,开口说到:“差不多了,时间到了。”

刘师傅说时间到了,尽管早已有预料,可我的内心还是忍不住一阵颤抖,或许你可以接受一个人在不知道死亡的情况下死去的事实,但你可能不怎么接受的了,一个人告诉你要去死,然后就这样死在你面前的事实。

这种等待需要强大的心理素质,我不认为我是一个有这种心理素质的人。

可是,不死的后果会更严重吧?无力阻止,我只能佯装镇定的一杯接一杯的喝酒,酒在某些时候是个好东西,它可以给人无限的勇气。我现在只能借助酒。

经历了一个月和刘师傅呆在一起的时光,加上师徒的情谊,小北对刘师傅自然也是有感情的,而且这感情不浅,面对刘师傅的这个说法,小北比我着急,他一叠声的问:“没有其它办法了吗?没有了吗?”

问这话的时候,小北先是望着刘师傅,刘师傅不语,只是站起来,颤巍巍的走到书桌后,在翻找着什么东西,然后小北又望向我,我只能痛苦的摇摇头,这个是没有办法的。

于是,小北就和我一起喝酒,眼圈通红。

这样,一杯接一杯的喝,喝到第4杯的时候,刘师傅把一件儿东西塞到了我的手里,我没有看见,凭手感,我知道是那件儿极品阴器。

然后刘师傅问我要电话,拨通了刘珍梦的手机,明明就是在一个屋子里,父女却要通过这种方式说话,确实有些悲哀。

“小囡啊,你上来一趟吧。”我和小北很安静,整个房间只有刘师傅那沙哑难听的声音在回荡。

那边不知道在说什么,刘师傅又接着说了一句:“我老了,估计活不了几天了,但是我这里还有很多财产,我不放心,我准备今天和你交代一声儿。”

说完,刘师傅就挂断了电话,然后拿出一个杯子,倒上了一杯酒,就这么静静的等待着。

楼梯上响起了脚步声,一步一步的接近这个房间,刘珍梦到此时都不知道,父亲的这个电话,其实是真正的‘死亡召唤’,而她也正一步一步接近死亡。

有时,无知也是一种巨大的幸福吧。

接下来的事情,我是不太愿意回忆的,可是不愿意回忆,也不代表你就可以忘记它。

那天的事情,再次回想起来,就像一幕黑白电影,得意的刘珍梦走进房间,刘师傅让她坐下,让她陪自己喝一杯酒。

他站在刘珍梦的身后,他拿出了一张手绢,然后捂住了刘珍梦的口鼻

在那一刻,我忘记不了刘珍梦的眼神,那是一种从得意到不相信,从不相信到望着自己父亲瞬间崩溃的眼神,那种眼神让人看了绝望,她到底是察觉出来什么了吗?我根本就无从知道。

面对这么残酷的一幕,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父亲要了结了女儿,那种什么也不能做,只能静静看着的滋味太过难受,所以还能有什么思考能力。

“这个药是曾经解除她痛苦,让她沉睡的迷药,她已经两年没有闻过这种味道了,或者她想起了什么吧。”刘师傅第一次说话,给人一种安安静静的表情,亦或许是他太过平静,给了我这样的感觉。

我和小北都没有说话,我说过我们没有办法思考。

接着,是我要协助刘师傅施法,同样是喊出刘珍梦的魂魄,有我的灵觉帮忙,能避免她的魂魄破碎。

我已经忘记了那天的细节,我们是怎么把刘珍梦搬到房间,然后具体施法的。

亦或者是我不愿意回忆那‘恐怖’的一幕,在施法的过程中,已经喊出了刘珍梦的一部分魂魄,她却猛然用巨大的‘意志力’回到了身体,甚至那个被下过迷药的身体还能挣扎,我模模糊糊的听见她说:“爸爸我错了,不要杀我。”

刘师傅没有心软,甚至连表情都没有变化,他加大了施法的力度

感觉刘师傅是彻底的心冷,然后冷血的样子,可是只有我知道,刘师傅到最后,还在倾注对刘珍梦的爱,因为情绪上的波动,那一天我发挥的并不出色,可是到最后刘珍梦的魂魄却无比完整,这能说明什么?都是刘师傅的小心和尽心。

他也深知自己不能心软,一旦心软,他女儿面对的因果会巨大的无法想象,甚至波及到几生几世。

很让人不能接受,却可以预料的是,刘珍梦的魂魄在被喊出来那一刻,竟然有要变成厉鬼的征兆,再一次是刘师傅早已准备了一张封印的符,让我帮助他一同封印了自己的女儿。

结果自然是刘珍梦被封印了,面对我和刘师傅,它是没有反抗能力的。

把叠成三角形的符箓交给我,刘师傅的眼神都变得木然,他说到:“我和她有什么误会,到下一世也就忘记啦,重要的只是你要帮我,找慧能超度了它,慧能不错。”

我接过符箓,重重的点头,刘师傅却好像已经累了,在房间的沙发上坐下,轻声的说了一句:“帮关来娣回魂吧,我不想说话了,有一张类似遗嘱的东西,你让关来娣看吧。”

说完,刘师傅就闭上了眼睛,倚着沙发似是睡着了

……

我的记忆就永远的定格在了那一刻,刘师傅似是睡着的场景,可这一睡,他就再也没醒来过,包括回魂过来,喊着要照顾伺候刘师傅一辈子,要孝顺的关来娣都没有叫醒他。

接下来的事情,变得很简单,刘师傅的遗嘱摆在那里,一切都留给了关来娣,房子,还有钱,除了他家的传承,一切的法器,符箓,他留给了小北。

留给我的只有一句话:“道良,有些感谢,下辈子还你。”

至于关来娣,刘师傅是托付给我照顾的,可是这个时候的关来娣却根本不需要我照顾了,因为她彻底的变得聪明了起来。

至于聪明的原因,我猜测是因为刘师傅这两年尽心养魂的原因。

后来的后来,我只能说关来娣是一个好女孩儿,也是一个非常自强的女孩儿,她长期供奉着刘师傅的灵位,她利用刘师傅的钱成了女强人,她虽然在‘清醒’后,不待见她的父亲,可是该尽的责任,从来都不推脱。

只是在很多年以后,关来娣对我说过这么一句话:“我有时也弄不清楚我到底是关来娣,还是刘珍梦?我是不是只是替她活得精彩?她不孝敬‘干爹’,可是在我心里却一直想尽一个女儿的孝道,但是一分钟都没有尽到,我醒了,干爹去了。”

所有让人唏嘘的故事,到这里已经是一个结束了。

那一年,那一天,我和小北在处理完所有的琐事以后,最终离开了别墅。

小北辞去了部门的职位,要开始潜心消化刘师傅留给他的传承,在我临走时,他给了我两张银色的符纸,还有很多紫色的符纸。

我拿着符纸也只是苦笑,以我的能力,能画出一张紫色的符已经是极限了,外加还要带点儿运气,银色的符,我怕是没有能力去画,除非师父还在,我们再合作一次。

我很快的回到了BJ,在这个时候,一切的准备工作都已经做好了,我们要开始第一步的征途了,这一次是师门全体行动,外加晓芬和慧能,对于我来说,已经算是声势极其浩大的一次了。

我们的第一个目标很俗气,也有很有名,但却不得不去,为的只是麻痹江正涛,显得我们不是那么有目标,所有第一个地点竟然是那里。

至于那里,如今早已成为了一个风景旅游胜地,铜绿山的天堂池。

在我们出发之前,江正涛果然派来了两个随行人员,分别叫陶明柏和李德理。

很普通的名字,人也很普通,样子没有什么特点,属于丢在人群里就找不到那种,而且两个人都很沉默,感觉说话做事有一种一板一眼的古板和机械。

这样的两个人没有人会想到他们的身份那么特殊,或者这才更具有迷惑性吧。

对于这样的安排,我们没有反对的余地,但不代表我们没有应对之策,第一步的湖之旅,我们特意多挑了一些无关紧要的湖,为的就是迷惑江正涛。

不过,那个著名的池子,却也是在师祖留下的十三湖之中。

我们乘坐飞机来到了北方,再辗转了两次交通,终于达到了那座名山的山脚下。

休息了一夜无话,第二天我们就开始攀登那一座著名的山峰,由于已经被开发成了旅游景点,上山的路很是轻松,而且可以直达那个池子。

说是轻松,但对于我们几个男人来说,也不算很轻松,因为我们身上背负着很重的行李,其中就包括两套完整的潜水设备,幸好氧气瓶那种东西,是租借了两匹马帮我们驮着的,否则就算我们体力再出色,也得累趴在半山腰。

相对于男人们的劳累,三个女孩子就轻松了,背着的几乎是重量可以忽略不计的行李,一路上看着那瑰丽壮观的风景,一路上谈笑,别提有多惬意了。

从上午出发,到了半山腰的时候,已经是大中午了,我们很干脆的就随便找了一个地方,准备对付一顿午餐,外加休息一会儿。

由于行动的时间定在了晚上,所以我们才一点儿也不着急,只是午餐的内容让人乏味,全部都是方便食品,这倒让我有些怀念起老林子里老张一手弄出来的野味了。

“道良,我听说这池子也传出来过很多神奇的传闻啊,但愿我们这次有收获。”在吃饭的时间,道心哥的嘴是闲不住的,一边吃一边就和我聊开了。

在那个时代,虽然互联网已经出现,但却并不像如今,是一个信息爆炸的年代,所以有些传闻只是流传在当地,偶尔有一些报纸和杂志会刊登一点儿捕风捉影猜测的文章,就算流传的途径了。

由于要来这边,所以有心的道心哥收集了关于这里的不少资料,越看越是喊神奇,因为从很多资料上来看,很多人都说,在池子里目睹了所谓的‘水怪’。

不过因为是民间传闻,这个是不能当做证据来使用的,可是看过太多资料的道心哥已经颇有些走火入魔,恨不得立刻解开水怪之谜,所以时不时的都提起来说一句。

面对道心哥的狂热,晓芬已经有些无语,她对道心哥说到:“那么想看水怪?那要不要我把寨子里的召唤出来给你看看啊?”

在月堰苗寨有一只守护之蛟,这个对于我们来说不是秘密,陶明柏和李德理做为部门的人,江正涛的亲信恐怕也是知道这些资料的,所以晓芬说出来才无所顾忌。

道心哥不理晓芬的抢白,丢过去一个你很无趣的眼神,就又开始啃起他的面包了,一时间气氛有些沉默,却不想在这个时候,一向寡言的李德理却开口了:“李道良,你要记得,行动一定要在过了晚上11点以后,那个池子情况特殊,是属于两国的交界,有大概一半是属于别国的,虽然行动有部门的支持,但是我们还是不想被逮到任何的话柄。”

对于他们的存在让我们觉得束手束脚,但是对于他们的话,我们却必须要注意。

所以,对于李德理的话,我根本没有半点疑问,很是干脆的点了点头,我必须承认有部门的帮助,一切行动都很顺利,就连潜水设备这种事情,也早已帮我们准备在山下的林场,除了部门有这种能力,个人怎么敢想象?

更别提,可以潜水下去探查这种事情了!没有部门背后的支持,根本不可能做到。

不过,我也想到了一个可能,关于这个池子的传闻那么多,部门只怕是早已派人探查过了吧,那我们还会有什么收获?

想到这里,我抬头问到李德理:“关于这个池子,你们是不是也有探查过?有没有什么收获?”

我的问题很直接,面对这种沉默的人,最好的办法就是直接,免得他用沉默直接忽略你套话的问题,反而起不到作用。

我原本没有指望李德理会回答我,却不想他倒也干脆,直接说到:“是有探查过几次的,但是结果却是一无所获,江部长说了,或许你们这一次来,会是有收获的。”

我们来就有收获?这算什么怪道理?我不解江正涛的意思,不过也忍不住心头失望,从李德理的答案中,我觉得这一次行动,会有收获的可能性不会大。

却不想在这时,我的电话却响了,这个电话并不是我的私人电话,而是为了联系不会中断,江正涛配给我们的特殊电话,我实在想不到,有谁会在这个时候拨打我的这部电话。

这突如其来的电话,不仅让我疑惑,也让所有人都疑惑,猜测到底是没用的,我很干脆的接起了电话。

只是‘喂’了一声,电话的那头却传来一个我熟悉的声音,至于说话的内容是那么的开门见山。

“道良,在长白山?”

是肖道勇!

我当时就愣住了,其实关于肖道勇他们的消息,我和道心哥在下山的时候就早已得知了,只是当时太过于悲伤,所以听闻肖道勇没事儿,也就没有太过在意。

自然,消息也是从江正涛那里得知的,现在回想起来,才觉得无比的怪异。

毕竟当时,我们最后一眼看那两伙人的时候,是他们在和四大妖魂大战,接着,我就进了龙墓,哪知道在我们进入龙墓以后,那一道古朴的长墙和大门就消失了。

接着,在外面涌起了一种灰色的雾气,包围了所有的人,再接下来,所有的人莫名其妙的陷入了沉睡,包括四大妖魂也陷入了沉睡,直到我们召唤之时才醒来。

这一睡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只是他们醒来的时候,异常神奇的全部都躺在了老林子的深处,根本就没有在那个风景如画的山谷之中了。

这就是肖道勇他们的全部经历,说出来恐怕没人能够相信,连我也觉得太过神奇,莫名其妙的昏倒,莫名其妙的就出现在了老林子的深处,这一切到底是谁干的?

而之所以我要说是谁干的这种事情,是因为还有一个内部流传的不确定的消息说,在那片灰雾中,有人模糊的看见了一个身影,是人的,外加一个模糊的兽影,那影子很奇怪,分不出是什么野兽的身影。

江正涛的眼线何其多,这些消息对于他来说,完全不用太过费心就能得到,然后就传入了我的道心哥的耳朵。

如今听到肖道勇的声音,我才想起了这件事儿,发现异常的不可思议,但更不可思议的是肖道勇对我说的话,他怎么知道我在长白山,甚至还能打通我自己都才得到的特殊电话?

问题太多了,所以我根本无从问起,到了嘴边,就变成了一句话:“你小子还好吧?”

“你终于舍得问起我还好不好了,从那一次之后,你电话关机,我和你失去联络一年多了,你还记得我这个朋友?”肖道勇的语气有一些酸。

面对肖道勇,我也不想掩饰,毕竟他是我的朋友,我很直接的说到:“我在下山之后,就得到了你平安无事的消息。你知道的,我失去晓芳。”

圈子里的消息总是有特殊的渠道流通的,月堰苗寨的蛊女失踪在龙墓,并不是什么秘密,而我和晓芳的关系更不是什么秘密。

“我知道!所以,才没怪你,因为没怪你,所以才打这个电话。”肖道勇的声音平静,可我总感觉这种平静之下,他的情绪并不是那么平静。

或者,是有什么秘密吗?我一想到这个,几乎可以肯定就是有秘密了,这只是灵觉的本能!

有了这样的想法,我反而再一次的不知道该问肖道勇什么了,可肖道勇也不容我说话,直接的开口说到:“池子里面是有东西的,我建议你不要下去。”

“什么意思?”我一愣,这话来得没头没脑的,难道肖道勇知道的比我们还多?

“字面意思,电话里讲不太方便,道良,你是听进去了我的话吗?”肖道勇的声音略微有一些着急外带强硬,那语气根本不容我拒绝。

池子里有东西,莫非还不是好事儿?至少对于我来说是好事儿。

不过,肖道勇既然说了一句电话里面讲不太方便,我再傻也明白了,这电话里估计是有什么监听的设备吧?

所以我没有过问太多,也只能非常直接的给肖道勇说了一句:“没办法,我必须要下去。”

那边的肖道勇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到:“好,那你等我,我师父,也就是我姥爷是被你师父带走的,我也有理由参与这次行动。”

说完这句话,肖道勇就挂断了电话,弄得我望着电话,有些发愣,怎么肖道勇要来?他是如何知道我们这次行动的?虽然不是什么绝密的行动,但我们也没有到处宣扬啊?

“是谁?是什么事儿?”我挂断电话以后,道珍就迫不及待的问到。

我望了一眼陶明柏和李德理,他们的神色平淡,也看不出来什么,只是这时,陶明柏的电话又响起了,他看了一眼电话,叫上李德理和他一起到旁边去接电话了。

直到他们走远,我才开口小声而急促的说到:“刚才那个电话是肖道勇打来的,他说他来要参加我们这次行动。关键的是,他知道池子下面有东西,他叫我不要下去。”

“什么?”所有人的第一反应都是这个,显然我的疑惑也是他们的疑惑,说起来倒也不是讨厌肖道勇这个人,也不是抗拒他来参加这次行动,毕竟大家都知道肖道勇和我从某种意义上称得上是朋友,不过这一切细想起来未免太过莫名其妙。

我们不敢放肆的讨论什么,因为陶明柏和李德理随时都有可能回来,各种的顾忌和不信任必然是造成这种压抑的局面,也如我们猜想,他们只是离开了不到5分钟,就已经回来了。

坐下之下,陶明柏淡淡的看了我一眼,然后就低下头,仿佛是有点儿不好意思的说到:“行动被泄密了,因为你们的身份,关注你们的人也多,具体后果是什么,暂时预估不到。至于电话,是因为部门里有奸细。”

说完,陶明柏就不再说话,而是低下头,大口大口的吃起手里的东西,我喝了一口水,心里想的是这算什么?一句有泄密,后果不可预估,部门里有奸细就给我打发了?

不过,他们的回答从另外一个侧面也说明了问题,电话绝对是被监听的,否则部门不会那么快就反应,联系了陶明柏和李德理,至少在他们离开之前,我并没有说是谁打电话,要做什么?

想到这里,我冷笑了一声,很直接对李德理说到:“电话部门是有监听吧?这是什么意思?派两个随行人员还不够?还得监听电话?反正电话内容你们也是知道的,那么等一下会来人加入我们的行动,你们可有意见?”

我的语气有一些讽刺,在我心里,就算是他们有意见,该怎么行动,我们还是怎么行动,不会受制于他们的。

我这么说,显然也引起了道明哥和道心哥的怒火,这种被监视的感觉怕是不怎么好,反倒是慧能挺无所谓的样子,他的心思简单,你监不监视,我该怎么做还是怎么做,只要不是戒律之外的事情。

至于三个女孩子,只有晓芬歪着脑袋对我说了一句:“三哥哥,你们还真笨。”言下之意,就是早有预料。

面对我的质问,李德理的神情没什么变化,仿佛于他来说,和我们是怎么样的相处关系都无所谓,他只需要尽到他的职业,他缓缓的开口说到:“谁要加入你们的行动,我们不会干涉,只要不损害到国家和部门的利益就行。至于监听,也是为了你们的安全,刚才说过行动泄密,后果不可预估,但我们也做出了最坏后果的预测,那就是你们这一次的行动将会成为某个圈子共同瞩目的行动。”

说完这话,李德理深深的看了我一眼,也不说话了,反而是坐的笔直的看起风景来了。

很官方化的回答,可是信息量也非常大,至少他的话我能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我们这次的行动,说不定已经被整个修者圈子所注意。

呵,真他娘的的,我在心中冷笑了一声,泄密的不会是我们自己人,你们倒是轻描淡写的就揭过去了,而且还为监听我们找了一个堂而皇之的借口。

可就算这样,面对如此古板机械的陶明柏和路上,我也没有任何办法,只得暂时压下心中的火气,让自己冷静下来,说起来,那一次小鬼的行动,江正涛也不老是说部门有奸细吗?谁是奸细,还没查出来?

休息了大约半个小时,我们继续朝着山上前进,出发之前,晓芬问我:“不等肖道勇?”

“不需要等,他说会来,一定就会出现的。”我淡淡的说了一句。

到达天堂池的时候,是下午时分,虽说我们不是来游山玩水的,但一路上那美丽的风景也让我们震撼,而天堂池早就已经名声在外,我们在出发之前看了不少天堂池的照片,直到真正的到了这个地方,才知道有的美景,一张照片完全不足以拍摄出它的震撼,只有你真实的站在了它的面前,你才知道什么叫做大自然的神奇。

夏季的天池是最美的,整个天池的湖水就像一颗碧蓝色的宝石嵌镶在环山之中,而蓝天白云的倒影浮现在湖水之中,为这颗宝石平添了几分灵动的色彩。

我深吸了一口气,望向了整个环形的山坡,有的山坡裸露出大地的本色,而有的山坡绿草萋萋,淡白淡黄色的野花夹杂在其中,混合着大地原本的土色,别有一种沧桑而悠远的感觉。

我站在最高的坡顶,忽然间就感觉自己在这天地之间很渺小,也一下子就理解了那一句望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的千古绝唱,所蕴含的意境。

“真正的天堂池就是一个火山湖,湖底的地形是有些复杂的,而且由于是两国交界之地,探查起来还是颇为麻烦的,希望你们这次能有收获。”就在我站在峰顶发呆,感慨于大自然的神奇之时,李德理忽然跑到我面前说了这么一句。

说完后,他看着我,眼神颇有深意,这让我莫名的烦躁,总觉得这个李德理不简单,这眼神已经是第二次出现了,第一次出现是之前他给我冠冕堂皇的讲什么监听的时候。

我避开他的眼神不说话,态度不算是太友好,但这李德理不介意的样子,忽然又对我说了一句:“我是真心希望你们有收获。”

我转头刚想说什么,却发现李德理已经转身朝着陶明柏走去,根本没有再看我。

对于他这句话,我微微皱眉想了想,没想出任何结果,也就懒得计较了,反正我也不关心他。

我们必须要等到晚上11点以后才能行动,这中间的原因自然是因为天堂池地形敏感的关系,我反正也是无聊,拿出一些饵料,掏出一个竹筒,开始为晓芳为我留下的胖蚕子喂食起来。

真正要发挥这只胖蚕子恐怖的‘战斗力’,是必须要种蛊的,因为在苗寨一直都有一种说法,真正的‘蛊王’‘有灵之蛊’,必须和人类共生,人类的灵气和精血才能真正的供养它。

但是,我是不能种蛊的,因为我不是苗寨的人,我没有这个资格继承晓芳的本命蛊,只能把它留作是自己的一个念想,没有把它收回去,都是月堰苗寨给我这个‘老朋友’面子了。

看我认真的喂着蛊虫,晓芬走过来挨着我坐下了,她说到:“三哥哥,这小家伙你还喂得不错,白白胖胖的,可惜不能种蛊,否则应该会长出”

说到这里,晓芬不说话了,毕竟这胖蚕子会发育成什么样的形态,是她们寨子的秘密,也不方便给我多说。

“在老林子里,有时休息的时候,晓芳就给我说过,这小家伙要怎么去饲养,怎么去相处,有什么注意的地方。反正我也没指望这小家伙会帮我战斗什么的,我只是把它当成一个宠物来养着,让它陪着我。”说话的时候,胖蚕子已经从竹筒里爬了出来,显得有些楞乎乎的小脑袋在我的手心来回的摩挲着,跟我挺亲密的样子。

那个憨态可掬的样子,让我忍不住嘴角就挂上了一丝微笑,晓芬也笑,说到:“没想到它还挺认可你的。”

“不然呢?它肯定以为晓芳把它抛弃了,所以才和我这个新主人那么亲密,不然就没饭吃了。”我幽幽的说了一句,晓芬没在开口。

在美景之前,时间的流逝仿佛已经是不重要了,当我感觉到冷,为自己批件衣服的时候,才发现已经是月上中天的时分,而在我的身后远远的响起了脚步声

对于身后远远响起的脚步声,我没有回头,因为不用回头,来人已经开始大声的说话了:“看来我这一次还真是及时,你还没有下水。”

是肖道勇,所以我也就不用回头了。

对于肖道勇的到来,所有人都知道了,所以没人感觉到惊奇,包括陶明柏和李德理也没有多说一句,沉默的紧。

肖道勇几步走到我身边坐下,说笑到:“你可是在等我?”

“等你?不至于!是因为要等到晚上11点以后才能行动,这夜里有些冷。”说话间,我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现在的时间是10点零三分,还有不到一个小时,我就要下水了。

至于下水的另外一个人选,暂时定下的是道心哥。

肖道勇无所谓的站起来,说到:“因为地方太敏感,所以下水的机会也只有一次,不等我也是正常。不过,我既然来了,那就借一步说话吧。”

说完,肖道勇朝着无人的一边走去,我跟上,却被陶明柏拦住了,他还是低着头,用那种有些不好意思的语气对我说到:“你们不能到那边去说话。”

“什么意思?”我的脸色沉了下来,如果说遮遮掩掩的监视我还能接受的话,这种明目张胆的限制人身自由,我绝对不能容忍。

我的态度尚且如此,肖道勇的态度更直接,他喝到:“别拿着鸡毛当令箭,一边儿去,再挡着我我不客气了。”

面对我和肖道勇的态度,陶明柏的头低得更低了,声音更显得怯怯的:“你们不要避着我们说话,我会很难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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