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两天齐非一直在等着秦墨池开口。
因为他知道秦墨池会开口。
不仅开口,并且绝对直指问题中心。
你是谁?
听见追随了十几年的秦三爷这么问,齐非的心情是复杂的。
对于秦墨池,他有恨,但是更多的却是崇拜,是感激。
橡树湾的家让他留恋的不仅仅有向晚歌,还有秦墨池。
齐非相信,这辈子,他不会再遇到比秦三爷更器重他更信任他的老板。
这种信任是经过积年累月沉淀起来的,在齐非心里,秦墨池早已经不单单只是老板。
就像向晚歌说的,他们是一家人。
他相信秦墨池也是这么想的。
否则,他不会容忍他一直到现在。
因为看重齐非,所以秦墨池一直在给他机会。
也许是等着他自己坦白。
但是,如何坦白?
有些事一旦说破,有些真相一旦揭晓,那就真的没有办法再回去了。
齐非舍不得橡树湾的家,也舍不得离开寰宇。
他把咖啡推到秦墨池跟前,笑了一下,很苦涩的而一个笑容,“想必三爷已经查过我的底细了,国xx州的马菲德尔镇三爷应该还记得吧?你住在镇上,我住在镇子不远处的一个农庄里,我们没有交集,我却知道你。”
秦墨池瞳孔猛地一缩:“齐非,你到我身边来果然是带着目的的?”
“是。”齐非说,目光笔直的看着秦墨池。
“什么目的?”
“我不会说的。”齐非笑了一下:“三爷,如果我说我已经放弃那个目的了,你会相信吗?”
“……”秦墨池没有说话,看着齐非的目光深邃如井。
秦墨池并不满意这个答案。
一个怀着目的潜伏在他身边十几年的人,为什么到最后却放弃了?
因为某个人?
谁?
晚晚?
秦墨池的眼中滑过一抹凌厉,虽然齐非说他从来不曾有过非分之想,但是,他对晚晚到底是什么感情?
只是纯洁的家人?
秦三爷肯定不会信。
“我知道你肯定觉得我在说笑话,但是我是认真的。”齐非眼眸微微暗了暗:“我的家人相继去世,那段时间我是靠着这个‘目的’撑过来的。其实现在想想,我那全是迁怒,跟你没有关系。我已经习惯了寰宇,把橡树湾当成了家。三爷,我齐非这辈子没有做过什么大逆不道的事,但是对不起一个人,那就是晚晚。你放心,你舍不得她受伤害,我也不忍心。我已经想好了,我齐非这辈子剩下改的时间,还是想跟着你,你可以慢慢求证我还值不值得你信任。”
“……”秦墨池紧紧地看着齐非,过了好一会儿才道:“你确实对不起她!”
“是,我知道,所以我……亡羊补牢,希望还来得及。”
“出去。”
齐非出去了,虽然不知道秦墨池还会不会继续信任自己,不过齐非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这些话他不敢跟向晚歌说,只能对秦墨池说了,说出来了,他感觉轻松了很多。
秘密藏得太久,会把人逼疯的。
忐忑酒吧包厢。
江谨言听完秦墨池的话后怔了怔。
“没想到他竟然自己承认了,那,阿池,你相信他说的话吗?”
秦墨池手里端着酒杯,满脸严肃。
“谨言,你知道的,我在马菲德尔镇的时候情况很糟糕。齐非说他知道我,但是我对他却完全没有印象,你说这说明了什么?”
江谨言一愣:“你是说你生病那段时间有可能认识齐非?”
“不,他只说知道我,跟我没有交集。”秦墨池不由回忆起那段灰暗的日子,一无所获:“并且他还说他是迁怒,也就是说,有可能他身边什么人,因为我的关系出了事,甚至是……死了。”
秦墨池想到齐非比他还惨烈的身世,家人相继去世……让他不由自主这么假设。
“你这么一说,还真有可能。”江谨言的表情也凝重起来。
“不过他不愿意说,这只是我的猜测。”
“那他对晚晚……”
“这个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江谨言觉得不妥:“把这么一个人留在身边,阿池,你太大胆了。”
秦墨池冷冷的勾了勾唇:“我已经把他留在身边快二十年了。”
也不知道是秦三爷太谨慎,还是齐非太优柔寡断,这么多年了,齐非到现在才真正暴露,并且两人竟然还能同住一个屋檐下,这不得不说是一段奇缘。
“那你打算怎么做?”
“留着他。”秦墨池捏了捏眼窝,“晚晚那丫头简直不好糊弄,要是让她知道齐非做的那些事,她肯定会大受打击的。在她心里,齐非是个好人,是救过她命的大哥,我不想破坏齐非在她心里的形象。除非齐非包藏祸心,否则我不会揭穿他,毕竟,他跟了我这么多年,确实帮了我不少忙。”<igsrc=&039;/iage/6719/2926662webp&039;width=&039;900&03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