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赵总监呆在施工现场的少,江风就不得不辛苦点,替他履行着监理职责。几天下来,整个人都被晒黑了不少,身上的衬衫从来就没干过,衬衣背上,裤子腿弯里,天天都挂着奇形怪状的地图。
要说刘宝贵中标底手段有些卑鄙,用美女和金钱开道,糖衣炮弹打翻了江风,但在工业园路的施工中却不含糊,投入的人力和机械确实不少,工程进度相当快。虽然工程款拨付的不太及时,他也不计较很多,该垫资就垫资,看得出公司的实力相当雄厚。
但江风总感觉刘宝贵狡黠的小眼睛里,隐藏着那么一点点奸诈,好像随时都在想着什么孬点子。所以江风脑袋里也就始终绷着一根弦,时时刻刻保持着警惕,生怕再次落入这家伙的圈套。自己本人有什么得失是小事,如果工业园路的工程质量出了什么问题,那郑爽绝对饶不了他,虽然他曾经把她压到身下过。
郑爽到现在也不知道是江风在暗中帮了她的大忙。她很有可能认为曹云山在关键时刻出事,是因为自己运气好。运气这东西确实很神奇,该来的时候神鬼不挡。
江风也不打算把这个事情告诉郑爽。喜欢她,默默支持她就够了,没必要表现得对她多么殷勤似的,这不但会取得她的好感,很可能会适得其反。再说这个事情也就他和孙小柔两个人知道就够了,虽然是曹云山色胆包天自作自受,但自己采取的手段也光彩不到哪里去,毕竟不是很能说的出口的。
郑爽现在已经是住建局局长,大权在握了,江风只要老老实实把工作干好,不辜负她的重托就足够了,至于前途,郑爽不会不管。这个工业园路又是市里最为重视的,工程开工后,姜书记和苏市长都曾经到这个工地视察过,江风也因此得以和市领导握了握手,还上了本地电视台的晚间新闻。
郑爽之所以把江风放在这条路上,第一考虑到的可能是因为他是自己人,另外也是考虑到他是个责任心强,能干事的人,所以江风没有理由不为工程操心。
在江风的督促下,工业园路工程进展迅速。两个月后,路基已经做好,开始做路面结构。江风下午去到工地看了,见道路南头开始铺三灰土了,已经铺了有二三十米。所谓的三灰,指的是水泥、白灰、粉煤灰。江风对这三灰的比例控制不是太懂,但凭直觉,他觉得这三灰土的颜色有点不对头,几乎看不到什么白灰的颜色,就要求工人先停下来,等对三灰土的质量进行了检验再说。然后他回办公室去找赵俊才。
进了院门,却发现赵俊才正和那女校长在房檐下有说有笑地坐着,看着几个学员轮流上挖掘机训练。那女人只穿着一件薄薄的汗衫,浑身上下都很有肉感。她指间夹着赵俊才给她敬的香烟,吞云吐雾,也不知道赵俊才和她说了什么,逗得她开心地不得了,仰脸哈哈大笑,笑声很响很浪,那一双胸也随着她的笑声地动山摇。赵俊才也看着她的胸笑,喉头一动一动的,看的出嘴里已经分泌出了不少口水。
江风开了办公室的门,站在门口叫赵俊才:赵总监,你回办公室一下。赵俊才扭脸往这边看,说江科长有事?屁股却坐着不愿意动。江风说是啊,有事,你进屋来说。
赵俊才这才磨磨蹭蹭,极不情愿地站起身,满脸不悦,很明显是不满江风打搅了他的好事。
那女人也扭头看着江风,眉梢朝他高挑着,嘴巴一张,朝他吐了个烟圈。江风看她那厚厚的嘴唇,心想听人说女人嘴巴大下面也大,嘴唇厚下面也厚,看来这女人四片肥唇是能吞天吞地,上下通吃的。
江风早就对赵俊才懈怠的工作状态有所不满,正想找机会说他几句,就很严肃地告诉他刚才在工地上看到的三灰土可能不合格事情,再一次提醒他做好旁站监督,不要总呆在办公室里。
赵俊才听了,把手里的烟屁股一扔,狠狠地说奶奶个胸,老子一会不在这帮傻逼就胡球弄,不给他点厉害尝尝就不知道马王爷几只眼了!说罢,打开抽屉,拿出一张已经盖了章的空白“处罚通知单”,说,走,收拾这些鳖孙去!
原来这三灰土中,水泥和粉煤灰都好办,只有白灰不容易买到且价格较高,施工单位也往往就在这上面做手脚,尽可能地少用白灰,属于典型的偷工减料。江风和赵俊才一起来到路段南头,看到工人们不但没有停工,反而铺的更欢了,一会功夫又倒下了好几车已经拌好的三灰土。赵俊才从地上抓起一把看了,就知道这三灰土质量严重不合格,狠狠往地上一摔,骂骂咧咧的,当即打电话把刘宝贵叫到了现场。
刘宝贵赶到的时候,气呼呼的赵俊才已经把“处罚通知单”填好了,处罚金额是5000元,并要求刘宝贵立即铲掉已经铺上的三灰土,重新再铺。刘宝贵也不含糊,把公司的质量检验员叫过来大骂了一通,立即调过来铲车,开始清理这批不合格的三灰土。
赵俊才也把小牛叫过来指着他的鼻子狠狠批了一顿,威胁他再失职的话直接把他交给公司经理处理。
赵俊才批完了小牛,气还没消,把处罚通知单交到刘宝贵手上,黑着脸要他签字。
刘宝贵满脸堆笑,把江风和赵俊才拉到一边,很诚恳地说:江科长,赵总监,今天这个事情呢,责任在我,怪我对工人管理不严,质量控制不到位,我甘愿受罚。但处罚我看就不必了。好,我签了字,交了罚款,这钱咱弟兄们谁还能见着?还不如花在咱自己身上实在。这样吧,今晚我请俩兄弟出去潇洒一下,蒸蒸洗洗,放松一下,这也等于是我变相接受处罚了。二位兄弟,我这建议怎么样?
赵俊才还黑着脸,但口气已经有点松动了,把处罚通知单装进口袋,说那怎么行,我们监理也是有纪律的,绝对不能接受施工方的任何请吃和馈赠。什么潇洒,你这是让我和江科长犯错误哩。我可不是那种人。
刘宝贵说,知道你不是那种人。也就是吃吃饭,泡泡澡,能犯多大错误?人吗,谁不吃饭,谁不洗澡?再说在这工地上出了一天的臭汗,再不去洗洗人都馊了。别多说了,就这么定了,晚上你俩也别开车了,坐我的车过去。我新发现了个好地方,叫天鹅湖,那地方,嘿嘿。
赵俊才脸上活泛起来,说:刘经理你说那地方小姐多不多?
刘宝贵挤着眼说那还用问。
赵俊才就拿眼看着江风,说:江科长,去看看?
说着话口水都差点掉到地上。
江风想起上次刘宝贵使的美人计,心里还有点发怵,怕他这条老狐狸再耍什么花招,就说你俩去吧,我晚上还有点事。
刘宝贵好像看透了江风的心思,说:江科长你别那么小心过度了,你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呀。我这次可是诚心诚意的,你别总把我想得那么坏好不好,我还没坏到头顶长疮脚底流脓的地步呢。就这么定了,啊?
不等江风回答,赵俊才一迭声地说好好就这么定了,拉着江风回办公室。路上说:咱不能便宜了这个老家伙,今晚上好好造造他,给他放放血。
回到办公室,江风开始整理最近几天的设计变更资料。这条路的前期工作做的不好,以为地下没什么管网,开工后才发现地下管网十分复杂,工程量要增加好多。赵俊才看那女校长蹲在压井旁洗衣服,腰里的赘肉嘟嘟噜噜的,屁股沟露着一截子,也端了脸盆,盛了件裤头凑过去洗。
那女人看到他,就看着他脸盆里的裤头嗤嗤地笑,说:是不是昨夜跑马了?
赵俊才叹口气说是啊,我是白天没球事,晚上球没事,无比痛苦啊。
那女人撩起盆里的水往赵俊才脸上撒,乜斜着眼说:你个大色狼,不知道人家也很空虚哩。
晚上,刘宝贵开车带江风和赵俊才去一家名叫“湘西私房菜”的饭店吃饭,这里的“祖庵豆腐”最为有名,是客人的必点菜,许多食客都是冲着这道菜而来的。据说这个“祖庵豆腐”是湖南晚清至民国时期名人谭延闿谭府的私房菜,极负盛名。
几个人落了座,先上了几个凉菜。刘宝贵拿出一**茅台,说今晚咱喝点好酒,说着就要打开,江风和赵俊才都不让打。江风是怕这茅台不真,喝了头疼;赵俊才是牵挂着一会要去放松,喝了酒会影响某些方面的功能。
刘宝贵说那喝劲酒吧,滋阴壮阳。两人都表示同意。于是上了三**劲酒,一人一小**,随意喝着。一会“祖庵豆腐”上来了,颜色是深红色,汤汁很浓,果然是柔软浓香、味道极为鲜美。
吃了饭,上车,江风说刘经理,你把我们送回去吧,在工地累了一天了,都早点回去休息好了。刘宝贵说那会行!开什么玩笑,接下来我还有安排,夜生活刚刚开始哩。二位兄弟坐稳了,我今天带你们去开开眼界。说着话启动了汽车,掉转车头,沿着和平大道向东疾驶。
车开出了市区,曲曲折折进了一片渔村。黑暗里渐渐出现三个霓虹闪烁的大字:天鹅湖。这天鹅湖是新开业的一家洗浴中心,离市区较远,虽位置偏僻,但停车场里的车黑压压的,看来生意火爆的很。
门口是四个身材高挑,腰细腿长的迎宾小姐,一个个云鬓高耸,长裙曳地,打扮得很古典的样子,胸脯却都非常壮观,又大又圆,白花花地露着一大半,波涛汹涌。
江风三个人进了门,这四个美女一齐向他们弯腰九十度,莺声燕语道:先生晚上好!
江风侧目一看,就见这几个迎宾小姐胸前那设计的很低,很宽松的领口完全张开了,四双雪白的美乳钟乳石似的垂着,不由得有点热血沸腾。再看赵俊才,眼睛发直,人都走过去了,眼珠还留在那些胸上。
原来这一招是这个洗浴中心招揽顾客的利器,精心挑选出来几名身材火爆的女孩做迎宾,一律不准穿内衣,要求站立时胸脯必须露出三分之二以上,鞠躬的时候必须保证把整个胸都能让客人看到,并且鞠躬要保持5秒钟以上。
这一招太他妈毒辣了,没有几个男人看了这个会无动于衷的。
走进富丽堂皇的大厅,又有穿着超短裙的服务生迎上来。刘宝贵向其中一个低声说了什么,就见她扬手说道:先生这边请。
领着三个人穿过大厅,又上了半层楼,就见一个巨大的玻璃房,里面灯光朦胧,里面整整齐齐地坐着一圈年轻女孩,身上的衣服穿的少得不能再少,腰里无一例外地挂着一个号码牌。
刘宝贵趴在厚厚的玻璃上,很淫地笑着说:兄弟们,知道这叫什么吗?这叫“点杀美人鱼”,两位兄弟相中了哪条鱼,记住号码就可以了,一会打个电话,这鱼就会自动游到你房间里。到时候是清蒸还是红烧,可就看自己的本事啦。今晚放开玩,有毒气尽管发泄,不把这鱼玩死不收兵,哈哈!
江风看这些小姐们都面朝玻璃坐着,几乎紧贴着玻璃,自己又站得这么近,脸上有些火辣辣的,感觉不像是自己在挑鱼,而是这些鱼在审视自己似的,心里多少有点紧张,不自觉就往后退了几步。刘宝贵看了哈哈大笑,说兄弟啊,你尽管靠前点看,这个玻璃是特制的,里面是看不到外面的。
听刘宝贵这么一说,江风又仔细看了看,果然发现这些浓妆艳抹的鱼们虽脸冲玻璃外的客人们,但目光是游移的,好像是在看着你又好像不是,看来确实是看不到外面,就又大胆地往近凑了凑,心想这个办法还是比较科学的。
又思量着这些靠出卖**为生的女人们,和古罗马的奴隶买卖有何区别,不过那时候是在头发上插根草,这些女人则是在腰里挂着号码牌罢了。
这家洗浴中心经营的还算正规,竟然也是明码标价。江风看墙边的价目表,说是“古典按摩”,招式从五式到十式不等,最便宜的五式388元,最贵的十式1999元。
刘宝贵好像见多识广的样子,面对这美不胜收的场面,看上去有点无动于衷;赵俊才这会兴致来了,口水拉拉地看着玻璃房里的“美人鱼”,嘴里一个半劲地说着真她妈大,真她妈白,老子看花眼了,操!说着,掏出手机记下了几个号码。
又看到墙边的价目表,叫过一个男服务生。那服务生看上就十六七岁,可能是个新来的,业务不是很熟练。赵俊才问他:你这五式十式的,有什么区别?
那服务生很老实地说具体我也说不清楚,反正五式六式是纯按摩,不带办事的;七式以上就是办那事了。十式就是你想干什么小姐就给你干什么,完全是客人说了算,小姐可以把你全身都舔遍的。
赵俊才听了咽着唾沫说:球,把全身舔遍?可好,舔了你的屁股再舔你的嘴,不等于是自己舔了自己的屁股吗?
一句话让江风笑得差点岔气,心想这赵俊才也太有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