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梦！
“欢迎回来。”Nathan和承诺握了握手，又和旁边同样醒了的凌茗握手，他们依然在木牌酒吧里，只是不知何时上到了二楼。
“为你们介绍，Albert.Windsor（阿尔伯特.温莎），”Nathan在周遭围着的一圈人里指出了那位蓄着胡子的酒吧老板，“我刚找的梦魇搭档，本来我一个人就可以了，不过Issac你的反梦魇能力不弱，所以我需要个帮手。”
听起来没错了，刚刚的如梦似幻匆忙异常，是Nathan灌输的梦，而凌茗也明显受到了相同的对待，说是…为了试试他们的执念？
“下面自我介绍。”Nathan微笑着直起身子，后面那些来凑热闹的前辈都做谦让姿态稍微退后，承诺瞳孔一缩，这般待遇，不仅仅是对一个资深的极致灵，还有其它的含义。
“Nathan.Reese，编号S1（specialofEngland），灵所特派员。”
最后五个字，平地惊雷！
汇集了全世界高阶别灵的灵所，早在收到天纬开除消息之前，就已经摸清了新成员的底细，从那时开始，这两个极致的灵就没有离开过他们的眼睛，康河边的偶遇，不过是特派员的自制生活乐趣罢了。
“Albert，小房间还方便吗？如果方便，是时候为我们的新成员解梦了。”灵所特派员，往往意味着灵之力的高深莫测，因此Nathan在酒吧里发话，几乎就是必达的命令，身上流着英国皇室血液的老板立刻为他们收拾出了那间仅仅挂着帘子，但覆盖空间、精神双屏障的房间。
外面的前辈之中不乏接受过执念测试的极致灵或高等普通灵，甚至绝大部分都是由这位实际年不过40的S1进行测试的，如今看着这两个走进去的新面孔，就恍若看见了当初的自己，那些曾经的热血和坚定，现在有几人尚存，又有几人早在漫长时间中失去。
Nathan解开双排扣，稳稳地坐在沙发上，有着双屏障的保护，他不必再隐瞒什么。
“对每一个精神力达到一定程度的灵，特派员都会在带回灵所前进行执念测试，测试他们是否具有足够强烈的执念，如果有，就带回灵所正式接收，如果没有，”Nathan抖了抖衣领，“就直接解决。”
一个暴走的强精神力灵，即使是灵所也要为此付出不小的代价，而在梦境中被下达判决，再强悍的人也没有对外界作出反应的能力。知道自己刚刚距死亡仅仅一步之遥，经历过无数次生死之间的凌茗和承诺还是无法控制本能的心中震颤。
“但是很幸运，你们有执念，”Nathan面上微笑，眼中却透着苦楚，“是很难得、很美好的执念。”
“灵是这个世界上最敏感的存在，同样也是最害怕孤独的，但是因着某些原因，他们注定会比常人获得更多的孤独，朋友、亲人、爱人，被迫或自愿，他们都要和这些人分离，即使有同类的陪伴，心里依然是缺失。”20多年前离开自己熟悉的一切时，那种痛苦和不甘如今已淡去，只有一种无名的悲凉，在每个静下来的时刻萦绕心间，Nathan早就习惯了这一切，但看到他们俩的梦境时，还会有羡慕，“但是你们多么幸运，有那么多爱与被爱、不放弃也不被放弃的人陪在身边。甚至，因为坚信他们的品格，而产生能反抗我梦魇的能力。”
高闻本不该放承诺离开，但承诺了解并相信他会，于是Nathan只能让他会；承载和承言本该设法打消承诺去找凌茗的想法，但承诺知道他们不是会放弃寻找真相、给凌茗随意定罪的人，所以他们也不能是…这么坚定地相信，让Nathan不能再执着于让他做出明确的选择，只能随着他的想法向下发展。
即便是没有确切反梦魇能力的凌茗，也对eve、东方觉、东方立的行为有绝对的信任，若Nathan强行改变，只会让她产生怀疑，继而脱离控制。
“如果一直这么走下去，最后测不出确切执念的你们仍然会被解决，但还好，最后一刻，你们做出了决定。”想来也有迹可循、有前车之鉴，Nathan轻轻笑了，“脱离梦境后，你们似乎有一刻的沮丧？”
“因为我们以为自己失败了。”刚醒来没法控制精神…既然如此凌茗就直接承认了。
“事实证明并不是，如果你们持续进行梦境，在梦中存活直到无点可测，那才是失败，赌上生命的失败。”Nathan的脑海里闪过无数历史，那些曾被记录在册或者口耳相传的，关于极致灵的存活者的故事，“但在爱情面前，或者说在情面前，你们放弃了生命，”伸手指向房间外，Nathan示意他们看Albert.Windsor，“温莎公爵爱德华八世，非常难得的高等普通灵，能力基本与极致的灵相当，早期以不停歇的爱情为精神支柱，而在找到了辛普森夫人后，将执念捆绑在她一人身上，甚至为她放弃了国王王位，维持着这份关系，他直至死亡精神都保持稳定。”
讲完故事，Nathan挂在嘴边的微笑并未淡去，带新人这么多年，不是每次都能遇到这么有希望的，“爱情，有记录以来，是成功率最高的执念，Issac，Kathrine，我很高兴地通知你们，明天我们就能启程前往灵所。”
灵所！终于到了这个时刻，承诺都不自觉地身体前倾，发问道，“去了灵所，还有出来的可能吗？”
“呵，”Nathan和凌茗同时露出了无奈的表情，不同的是前者关注内容，后者则针对语句形式，“灵所又不是监狱，有什么出不来的？你这么担心，我还是先解释一下吧，免得你一路都心神不宁。”
“灵所，实际上是一处人造空间，并不在我们所处的这个世界中，这方面相信Kathrine更有理解，”空间组控制种从3级开始就有自造空间的能力，更高等级创造更大更完美的空间也并非无法想象，“最初由Eckhart（爱克哈特，德国神秘主义哲学家、神学家）带领一群人称神秘主义者的空间组灵创造，之后被不断扩充，直到现在已相当广阔。除了是灵的大本营之外，其主要任务是训练，开发灵所有的能力且教他们如何控制。”
“学会了如何控制的灵，就会被外派？”
“可以，但首先你的决定得是留在灵所，其次你还要是符合条件的优秀的灵。”Nathan没有刻意捕捉对面的精神，但多多少少知道了一点，“如果你不留，大可回到原来的生活，有灵所证明你的可控，那就是绝对可控，一切都不会改变，只是你更加强大。”
“得到这个证明的人并不多吧？”凌茗放好歪向一边的大衣一角，完成了一次判断。
“当然，非常少。”这些年被证明可控的极致灵，也就是Nathan认识的那么些人，“但希望就在前方，永远在前方。”
“所以，明天几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