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
“你不上去？”穆凡有些好奇的问到。
无常望向阶梯，半晌后摇摇头。
“没问题吧？”穆凡环顾四周，担心自己上去后，无常会吃亏。
“放心吧，本神可不是只会捂着脸的废物。”无常恢复本色，气焰嚣张。
瘫坐边缘的柏猴雄一直着穆凡，听闻此话，肺都快气炸了。
穆凡斜视柏猴雄，吓得对方赶紧移开目光，“哈哈，那行。”
“无常应该知道些什么。”穆凡甩了甩脑袋，向阶梯走去。
每个人都有秘密，他相信无常的秘密对自己无害，因此并不在意。
踏上阶梯一层，穆凡感觉有微弱的神念在体内穿行，扫过元核，转瞬即逝。
“似曾相识”穆凡想到了弃土的府兵测试碑。
第二阶，第三阶
皆是如此。
“哈哈”沉思中的延陵驭龙猛然睁开眼，稳健的踏上第一百零一阶。
俯瞰脚下无数正在努力的天才，一股豪迈之情油然而生。
突然瞥到身旁有人盯着自己。
“是你？”修士忆力惊人，延陵驭龙瞬间记起了穆凡，圣城聚会之时，自己的手下败将。
“你也配与我同阶？好运到此为了，废物天才。”延陵驭龙大声疾呼，响彻山谷。
接着高高跃起，体表流光闪烁，一脚踩向穆凡。
穆凡泰然而立，不动声色。
“快看，延陵家的小霸王和那魔王干起来了。”哪里都不缺好事之徒，天才也不例外。
“有什么好看的，和谷家传人一样，一招的事情。”一年轻的黑脸修士表情淡然。
“不一定，延陵驭龙踏上第一百零一阶了，大家都清楚，那是道坎，迈过去说不定有翻天覆地的变化。”队列前端一个矮胖小子发表看法，倒也有些道理。
黑脸修士似乎来了兴趣，道：“那行，赌一把，一招解决的话，你的位置让我，超过一招，等我下次排到队首，位置让你。”
“我想想。”矮胖小子有些心动。
然而话音刚落，便听得“嘭”一声巨响，地面出现一个深坑。
尘埃散去，延陵驭龙眼神涣散，仿佛惊魂未定。
被两个仆人搀扶着，左脚着地，右腿膝盖之下向外弯曲，不成人形。
“呼，还好没冲动。”矮胖小子拍了拍胸脯。
穆凡拍掉手上的尘土，继续上行。
别人眼里难如登天的阶梯，在他脚下如同平地般顺畅。
第二百七十五级阶梯，他看到了葛旷泽，那个与他在卒地争夺道台的男子。
继续往上，陆续又见到了葛绯红和柳震宇，那对古武北院的情侣弟子，在封疆古楼均有不错的成绩。
一路闲庭信步，穆凡登上第九百九十九级阶梯。
冰湖的白袍男子斜视穆凡一眼，并未起身。
能到此处，皆是人中之龙，不到万不得已，不会轻易开战。
他准备好与穆凡分享这级阶梯，如同上面一级的柏猴杰和冰湖女子。
然而他想错了，穆凡轻松的踏上了第一千级。
“你这个废物。”看到穆凡登上此地，柏猴杰猛然睁开眼，白袍无风自动，出尘脱世。
“圣族的天才。”穆凡嗤笑，脚下黑圈浮现。
冰湖的白衣女子瞧了一眼战意勃发的两人，往阶梯边缘靠了靠。
不管战果如何，对她都是有利无害的。
当然，她没有想过穆凡已经完成千元列阵，更不知道，穆凡在血精骨屋外杀了她冰湖弟子。
“还真走到这一步了。”纳兰风云一直着阶梯上的穆凡。
从开始的震惊，到后来的麻木，再到现在的焦虑，百感交集。
他不知道应该偏向谁。
柏猴杰虽然专横了些，但对圣族子弟是真的不错，不管是资源，还是指点，从不吝啬。
即便都是些他用不到的东西，但对许多圣族子弟来说却是至宝。
而穆凡，从纳兰蓓的态度来看，很可能会是他的姐夫，甚至，已经是他的姐夫了。
“小舅子不是应该向着姐夫么？”纳兰风云很纠结，不知不觉走神了。
“什么小舅子，姐夫的。小子，你嘀咕个啥？”无常狐疑的看着纳兰风云，接着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那啥，小凡子不会和你姐有一腿吧？”
“呸，我在想什么。”纳兰风云回过神来，面无表情的望向阶梯顶端。
无常嘿嘿一笑。
盯着穆凡脚下的阵图，柏猴杰眼神凌厉，右脚猛蹬地面，如鸾凤离巢。
一道白光闪过，人已到了穆凡跟前，光洁的拳头探出。
穆凡一掌后发先至，抵住柏猴杰的拳头，臂上血纹图案光泽略过。
柏猴杰眼一凝，向后翻滚，稳稳落到阶梯表面。
穆凡纹丝不动，飘起的衣角落回原位。
“这人哪里冒出来的，柏猴杰的时代要结束了么？”有人惊呼出口。
同阶称王，这是柏猴杰在他们这些天才眼中的形象。
但是现在，这个神一般的男子，他的传奇或许会被打破。
“时代已经变了，冰湖的出现不就是例子么。”先前提出对赌的黑脸修士开口，似乎对柏猴杰不感冒。
“传奇是不会破灭的，刚才不过是试探，你们都看着吧。”柏猴雄蹲在角落，双手捏紧，低声自语。
他应该是此地最紧张的人了。
看到穆凡登上千级阶梯，他是兴奋的，因为柏猴杰能替他收拾穆凡。
现在看到穆凡稍占上风，他开始有些担心。
与柏猴雄不同，作为穆凡的朋友，无常一脸轻松的左顾右盼，似乎对战局毫不在意。
柏猴杰眼神变得凝重，双臂猛震，红光大放，背上的长剑瞬间出鞘，直冲天际。
与此同时，他身后出现一只鸾凤虚影，神采飞扬。
紧接着跃至高空，单手抓住长剑，俯冲斩下。
伴随着凤鸣，长剑直抵穆凡胸口，声势浩荡。
阵图收拢到手臂，再到手腕，穆凡推掌。
看似平淡无奇的一掌，击中剑身。
众人仿佛看到龙首鹿身的凶兽自穆凡掌间钻出，咬住鸾凤头颅。
剑身不受控制的偏离。
穆凡闪电般再次推出一掌。
柏猴杰经验老道，扭动身躯，想要避过这一掌，却发现无论如何也躲不开。
就像当初在圣地，他一掌让穆凡避无可避，现在他知道这种感觉了。
“这是我在外面学的四方掌，感觉不比你圣族的差。”
语毕，穆凡的四方掌也刚好落在柏猴杰胸膛。
身后的鸾凤虚影溃散，柏猴杰从高空坠落。
地上多出一个大坑，挨着延陵驭龙刚才砸落的地方。
柏猴雄瘫坐地面，目光呆滞，忘记了去搀扶披头散发的柏猴杰。
“传奇落幕了。”众人唏嘘不已。
“总算结束了。”纳兰风云如释重负。
圣族的高山倒下，他并没有如想象中的困惑，反而有一丝快意。
瞥了一眼阶梯边缘的冰湖女子，穆凡面向近在咫尺的球形小屋，深吸一口气，抬起了脚。
脚在半空，突然感觉储物石内传出异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