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路的难走,成了我们去往封禁之地的第一重考验,几天下来我们只前进了百里左右,实在是太过打击我们了。
而且这百里路还是绕着圈子的,若是化成直线,我们多半只走了三四十里的样子。
这一日到了晚上,我们在山川里一条小河的旁边扎营休息,这里的水草丰富,就不用喂马儿吃我们带来的干草料了,按照这样的赶路速度,我们很害怕带的草料不够用。
到时候马儿被饿到了,我们就只能靠步行了。
等马儿都吃饱了,我把它们都拴好了,才回营地休息,大白早已经在帐篷里里睡下。
现在才初十,月亮还不是很圆,不过月亮却算是明亮了,穆一飞没有休息,而是从河边找来一些石头,在营地附近堆起几个没有规则的石堆。
每个石头堆砌好之后,天威都会在上面撒泡尿。
我问穆一飞这是做什么。
他道:“这事儿你帮不了忙,我搭着这石块,其实是石塔,每个石塔的石头数量都是奇数,而且都带有九,九、十九、二十九,最多的是三十九!”
说着穆一飞指了指那边半人多高的石塔继续道:“而且这石块的排列数序也很有考究,我一时半会儿教不会你,你要想学就在旁边看着,若是不想学,就去那边休息,别来捣乱。”
我说:“我可以帮你捡石头。”
说着我就往河边走去。
穆一飞冷冰冰地道了一句:“别靠近那河边!”
只可惜我们营地距离河边只有十多步,我走了几步,基本就到了河岸上。
穆一飞这是怎么了,这扎营的地方是他选的,他说这里没问题的,可他现在的语气,明显是在告诉我,那河里有危险。
我下意识往后退,可那涓涓水流并未有任何的异样。
我有些诧异看着穆一飞问:“到底怎么了?”
穆一飞的脸皮抽搐了几下,然后道:“那河里有脏东西,我已经中招了,你莫要再过去。”
穆一飞中招了?
我顿时吓了一跳,他刚才让我扎帐篷喂马的时候,自己好像是去水边洗了一把脸,难道是那个时候中招儿的吗?
可我也牵着马去河边喝水了啊,那些马儿并没有什么大碍啊!
我正在这么想的时候,就转头往马儿那边看了几眼,它们被我分别栓在几块大石头上。
我知道,马儿在休息的时候,也是站着的,可现在那几匹马全部躺到了草地上,浑身抽搐,而且不时发出微弱的哀鸣之音,它们的声带和喉咙好像是被什么东西绑住了一样,让它们根本无法发出声音。
见状,我就想着跑过去看看情况,穆一飞再次喊住我道:“别过去,要是不想死的话!”
穆一飞说话的时候,脸颊又抽搐了几次。
他一边说,还在一边摆着那些石塔。
我不能靠近河边,也不能去看旁边的马儿,只好慢慢地退回营地。
我仔细去看穆一飞,就发现他的皮肤下面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钻来钻去,好像一不小心,他皮肤下的东西就会捅破他的皮囊,然后钻出来。
我问穆一飞:“你不要紧吧!”
穆一飞道:“没事儿,在我体内的东西比我着急,它想着出来,没那么容易。”
我赶紧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刚才不是说这里是安全的吗?”
穆一飞道:“是我大意了,这里阴阳之气也算正常,我也是检查了水质,一切都很正常,可我却有些大意了,这里已经靠近封禁之地了,受到封禁之地的影响,无论是周围的气息,还是水质,都应该更偏阴一些,而非和其他地方一样。”
“若是这里的标准和周围一样,显然是被伪装出来的,只可惜我在想明白这些的时候,已经中招了。”
我问水里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穆一飞道:“一种依附阴泉而生的水蝎子,你听说过暴君水蛭没?”
我点头说:“听过,好像是块头很大的水蛭,还长了牙!”
穆一飞点头指了指自己脸皮下正在蠕动的玩意儿道:“这水蝎子并不是真正的水蝎子,而是一种蜻蜓的幼虫,而那种蜻蜓名为暴蜓,成年后通体蓝色,也长了很大的牙齿,而且还有些毒性。”
说话的时候,穆一飞忽然给了自己一个嘴巴子。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他脸下的那个蠕动的凸点,瞬间消失了。
脸颊上只留下些许的红润。
他鼓了鼓腮帮子,然后才道了一句:“只不过那些毒性对我来说不算什么,它留在我体内,会慢慢地被我的气脉吸收,然后成为我的身体的一部分营养。”
“只是可惜了我们的马匹,它们抵抗不住暴蜓幼虫的侵蚀,不一会儿它们都会被吃光的。”
果然,那些不停在抽搐的马迅速干瘪了下去,它们的肉从皮囊下面消失了!
那些马好像是一个又一个的气球似的。
我这时不禁后怕,刚才我一直在想祖汐薇的事儿,所以没有去碰那河水,如果我碰了,那我是不是也跟气球一样,给干瘪下去了呢?
穆一飞继续说:“这暴蜓属于阴间的物种,在阳间很少见,现在到了晚上,加上这是封禁之地附近,阴气充足,所以它们才能出来活动。”
“而我这些塔全部由阳数组成,加上我用特殊的排列,它们会形成一个聚阳阵,周围的阳气汇聚到这里,一会儿可以帮助抵挡暴蜓幼虫的攻击。”
我点了下头。
然后往营地中心又站了一下。
不一会儿工夫,那干瘪下去的马匹肚子也是被什么东西撕破,接着里面钻出了几只个头极大的暴蜓幼虫,每一个差不多都有拳头大小。
它们慢慢地爬到石头上,身上那湿漉漉的皮迅速干了下去,它们好像死掉了似的。
不对,它们是在蜕皮。
蜻蜓的幼虫蜕皮之后就是蜻蜓,难道暴蜓这就出来了?
穆一飞在旁边道:“暴蜓食用阳间生物的肉后,会迅速的成长,然后进化为暴蜓,暴蜓出现后,食肉性和攻击性更强!”
我想着过去把那些不动的暴蜓幼虫给拍死,可不等我动身,马匹的肚子里又钻出数十只的幼虫来,它们一个个虎视眈眈,好像卫兵一样保护着就要成为暴蜓的幼虫。
不但如此,河水里也是爬出黑压压地一片虫子来。
但是那虫子的数量都让我头皮发麻。
再想到它们会钻进身体里,吃自己的肉,内脏,我身上的汗毛都不禁竖了起来。
很快那些暴蜓的幼虫就围了过来,只不过它们没有靠近穆一飞布置下的石塔阵的时候,那塔上被天威撒过尿的地方,就会冒起一股白气,那些白气瞬间就被试图侵入阵中的幼虫给融化掉了。
那些暴蜓的幼虫被融化后,就化为一滩黑气消失了。
数十只幼虫瞬间被融,其他的幼虫群也不敢靠近了。
看到穆一飞的塔阵起了作用,我也是稍微安心了一些,然后对着帐篷里的大白喊:“别睡了大白,赶紧起来。”
可大白却好像没听见似的,身体翻了一下,两个爪子卷缩,两个爪子蹬直,摆了奇怪的姿势后,它依旧睡的很香。
就在我准备去抱大白出来的时候,那些爬在石头上的幼虫破皮而出,一只只淡蓝色,闪着晶莹光亮的蜻蜓向我们这边飞了过来。
那些大块头的蜻蜓,每一只都有拳头大小,嘴部长着两个大钳子,钳子后面还有一排尖锐的锯齿,那模样着实狰狞。
我问穆一飞,接下来怎么办?
他就道:“放心,这些虫子还奈何不了我们,我之所以只防御,不对它们动手,是因为正主儿还没出来呢。”
我好奇道:“正主儿是啥?”
穆一飞说:“是我们缺少的东西,我们运气好,说不定能得到一副好的鬼皮囊。”
我立刻震惊道:“你是说这里有恶鬼?”
穆一飞说:“而且还是一个鬼修,藏在封禁之地,依附着这里的阴气修行,而且一般不会有修士来这里抓鬼,的确是一个不错的好地方。”
“只可惜,他想要通过暴蜓,来窃取我们的修行,这一动作着实有些太岁头上动土的意思,不知死活。”
我问那鬼修的修为如何。
穆一飞道:“有天威在,就算比我强一点,也不用太担心。”
白虎天威摇头晃头,听到穆一飞的夸奖,显然是开心的很。
而我这边则是不由重新审视了一下穆一飞,他虽然没有出过手,可我却觉得,那些修为比他高的人,也未见得是他的对手。
至少在秦槐魉、王瞎子这些天师身上,我没有过这样的感觉。
那几只蓝色的蜻蜓也在我们营地附近不停地盘旋,可是却不敢靠近我们,看来穆一飞的塔阵很立体啊。
我问那正主儿什么时候出来。
穆一飞说:“目前来看,他很沉得住气,你也别着急,我们就和他比比耐性,你要是没事儿,去帐篷里和大白一起睡会儿,你看看大白,多有耐心。”
睡觉,这个时候,我也得能睡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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