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精!妖精啊!她们都是妖精!”不知谁先喊了一声,接着,大殿便人声鼎沸,群贤议论起来。
飘然子又回头看了一眼,见众天女化作了一朵朵黑闪闪、亮晶晶的花朵,分散在地上。那么,身前的天女,也要化作这般原形了。
他转回头来,天女还是双目紧闭,肃立眼前,头顶的白气渐渐稀少。飘然子始终攥着她的手腕,见她尚未变化,心中有了一丝宽慰。
“你醒醒!”飘然子用力摇了摇她的手臂,天女缓缓睁开眼睛,看着飘然子:“楚郎,我还是人形身躯?”
“你低头看看。”飘然子微笑。
“方才我感到身躯轻飘,好像要蒸发四散。”天女见没有变成灵石天雨花朵,想起刹那间情景,对飘然子道:“突然感觉一股清灵之气,将我从云空中拉了回来。”说到这里,她低头看手腕还被飘然子死死攥住,脸上一红,“对了,就是你手上传来的清气。”
“莫非是太古明目珠的精气,能让她起死回生?”飘然子心想。于是暗念口诀,行功用力,向天女传送精气。
“好清凉!”天女惊道:“你快放手吧,我这身躯受不了。”说完甩开了飘然子那只手,抬头望着刺眼的霞光,“难道我已躲过此劫?”
殿中人声鼎沸,飘然子急忙回头望去,那些贤士见天女幻化成花朵,都站起、散开,往殿中靠拢,低头去看地上稀罕之物。
“我的姐妹已经化成原形了。”天女虽然隔着人群,也知道地上躺着的,都是她的姊妹——灵石天雨花的花朵。
“你不要伤心。”飘然子劝道。“他们虽然化作花朵,也是冰清玉洁之身,重入轮回,还能修成道果。”
纵是飘然子相劝,天女还是掩面低声而泣。兔死狐悲,物伤其类。
“哼哼!贫道早已看出倪端!”万善大师纵身跃下桌案,走到大殿当中,喊道:“这障眼之术,焉能骗得了贫道!”
“对!我们也没上当!什么天女,分明是花精!”灯头光附和道。
“这么说,此乃一场骗局了?”慕容千山似乎恍然大悟。
群贤正议论,大殿四门陆续走进来贤士。都是昨晚饮酒时带着天女离开的,今早从偏殿进来,想看看殿中怎样了,寻找众贤,身后还跟着天女。
“怎么这些天女没有化回原形!?”慕容千山惊道。
“妖精!天女妖精又来了······”不知哪位胆小贤士又一喊,后进来的贤士一愣,不明白怎么回事,回头看看,纷纷应道:“她们就是昨晚的舞女,哪有什么妖精?”
群贤七嘴八舌议论,带后进大殿的贤士观看地上的灵石天雨花。
群贤正在吵闹、辩论之际,忽听殿外号角鸣起。接着,从大殿四门涌进来无数贤士、舞女,这回都是衣衫不整,好像被人捉奸、哄起来似的。他们后面,又涌进无数金甲天丁,拿着金戈长矛,驱赶这群贤士。
飘然子一拉天女,“咱们躲进慕容伯父身后贤士中。”
“你看,那些做过露水鸳鸯的天女,果真没有化成原形。”天女道。“主考官要来验证道果了。”她说着,随飘然子躲到慕容千山等贤士后面。
天女说的没错,金甲天丁涌进大殿后,把守四扇大门。不一会,北门的天丁让开,走进来三位主考官,后面跟着千里眼、顺风耳,均是面带神秘莫测的微笑,分开群贤,径直走到大殿当中。
群贤又低声议论,有位贤士喊道:“主考大人,我们还去不去武考广场比试?”
“众位贤士,今天玉帝要到此,请诸位散开、站好。”勾陈帝君高声道:“将殿北这面让开!”
群贤向大殿南面、东面、西面散开,将大殿当中与北面腾出空地,天丁又来整顿、排摆桌案。
真武大帝派红巾力士传话,去召彭总管、三位监考、十位考官到此议事。
旭日渐渐升高,玉帝率领文武群臣走进了天曹殿。三位主考请玉帝上座,参拜完毕,勾陈大帝道:“陛下,我等已经奉旨加试一场,等考官到后,宣布结果。”
“五位爱卿辛苦。”玉帝道。“许卿,这多贤士,可曾禁得住诱惑?”
“陛下,出乎微臣预料。”许旌阳一摆拂尘,答道:“微臣当年在尘世斩杀孽龙,名传海内,上千人拜在门下。我用木炭化作美妇,夜散众弟子处,次日验之,未被炭妇污染者,只有陈勋、钟离嘉等十人,可谓百中取一,千中取十。而今,天雨花幻化歌舞天女侍奉群贤,初步观测,道心坚定者十中有三四成,大约二百余位。等众位考官到后,一一验明。”
“哦,看来这些贤士,道行高深者不少。”玉帝点头嘉许。
三位监考、十位考官、彭大先生带领无畏子、莽撞陆续到来,拜见过玉帝,两厢站立。
勾陈帝君先对监考官、考官、彭大道:“诸位,在举行第五场武考比试之前,我等考官商议,加试一场。第五场要明日延期举行。”
“加试什么?”多目鬼王一进来,望到众考生中,有衣衫不整者,还有很多美貌的天女夹杂其中,满腹狐疑。
“加试道心。”勾陈大帝道:“诸位,这天宫,超出三界,欲做天官、天仙,理应断绝尘世俗欲,特别是**。万恶淫为首,所以,许真人请示,考验群贤是否淫根断绝,奏过陛下,请王母娘娘恩准,采摘来瑶池畔的灵石天雨花,化作歌舞天女,引诱群贤。凡是未予天女发生媾和之事者,晋级入围候选进士。”
群贤中,除了飘然子一点也不感到吃惊外,群贤无不惊异:原来,这些天女就是考题,是要试探他们道心。
“这个······武考只是比试武功、道术,怎么考起道德、道心来了?”多目鬼王不满道。
“秦御史,此事我等已经禀明玉帝。”勾陈大帝道:“只因须机密行事,如同不能泄露考题,所以不能转告。三位监考请见谅。”
勾陈大帝如此一说,三位监考只有暗暗叫苦,看来,精忠会会员,定有不少没有考过了。
“众考官,与我统计一番。”勾陈大帝高声道:“凡是未与天女有染者,站到东厢;行媾和之事有染者,站到西厢。尔等考生勿要心存侥幸,凡与天女有染者,都有活存的天女作证;那些没有与贤士媾和者,已经化为花朵。好了,你们各自两厢站立!”
“且慢!”飘然子猛然分开人群,高声喊道。
“楚飘然,你有何事?”勾陈大帝沉着脸,怪这个楚飘然又要多事。
“原来你在这!”莽撞进得大殿,找了飘然子好半天,见他站出来,欢喜而又满脸关切:“你没中美人计吧?”
飘然子现在无暇理会莽撞,只冲他摆摆手,对勾陈大帝道:“请帝君先命群贤勿动,我有话说!”
“好,群贤勿动地方。楚飘然,你有话请讲!”勾陈大帝冷眼看着他,猜不透飘然子要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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