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然子觉得被人踢了一下,一声石头撞击,像是关门落锁。脑子里一片空白后,接着,回忆起与蒿里君同行,遇三个青年,与他们打斗,自己一掌打进那个青年的胸膛,那人却迎着自己冲来,口喷浓烟,之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这是被他们带到哪了?”飘然子想到这里,睁眼一看,四面黑洞洞,觉得身下冰凉,用手一摸,原来躺在光滑的石板上。
他坐起身来,凝神察看,二目放出精光,屋子里逐渐清晰,原来这是一间石屋,四下一打量,隐约有扇石门。他站起,冲到石门前,一推,关得死死的。
“哦,是了,自己定是被他们关押在此。”飘然子趴在石门上,侧耳倾听外面的动静,隐隐有些人声。
“蒿里君不知怎样了。”飘然子心道。又想起自己昏迷之前,蒿里君大叫一声,没听清他喊什么。
“我还要回泰山,不能在此久留。不知外面是何方妖魔鬼怪,管不了这多了。”飘然子想到这里,运起药师佛所传授的行气之法,感觉凭自己的内功,能破门而出的,双掌朝石门打去。
轰隆!一声巨响后,石门倒塌,外面夜色如海,映入飘然子的眼帘。夜空下,群山环绕,峡谷幽长,峭壁林立。
飘然子飞身跃出的同时,十几条人影,急速朝他飞来,头上刀枪并举,飘然子双掌迎上,就听兵刃撞击之声,不绝于耳,那十几个兵士,倒在四周。
飘然子低头一看,自己站在荒坡上。又有几个兵士上前。
“且慢!你们是谁?”飘然子不想伤及无辜,冲兵士问道。
“这里是死士谷,你休想逃出去。”一个拿着长枪的兵士道。
“死士谷?”飘然子没听说过。夜色下,他见这些兵士,胸前都画着一个大圆,里面有写乙字的,有写辛字的,都是天干、地支的符号。
“你们为何捉我到此?”飘然子又问。
“我们翟门,正招兵纳士,捉你是要你加入翟门。”那些兵士见飘然子身手不凡,举手之间,打倒一片兵士,不再上前,只在他身旁团团围定。
“你们门主是谁?”飘然子又问。
“新来的小伙子,我来回答你,”兵士后面,一人答道。接着,又陆续走来几人,都穿着粗布衣衫,拿的兵器也特别,有的手拿砍柴的斧头,有的手拿耪地的锄头,还有的拿着割草的镰刀。
“属下参见各位堂主!”那些兵士将兵器往地上一戳,低头道。
“你们闪开吧。”为首的一位堂主,三十来岁,相貌端正,挥手让兵闪开,退到一旁。飘然子见那些兵士转动身形,背后的衣服上,写着各种数字,好像是兵士的编号。
七个人将飘然子围定,打量着飘然子,飘然子也看着他们,全力提防,只要他们一有喷出浓烟的举动,他就往空中飞逃。
“你是刚刚被招来的?”为首那人道。
“哼,招来?你们用下三烂的手段,将我擒来,算什么本事?”飘然子怒道。
“哦,那证明你很有本事吗,不然十三师兄,也不会用迷魂烟对付你。”飘然子身左一人道。
“我们欢迎你加入翟门。来,我向你介绍介绍。”为首那人道。“我是翟门二十二堂的乙堂主,这些位分别是戊堂主、辛堂主、辰堂主、午堂主、申堂主、戌堂主,带你来的是寅堂主,他回议事厅了。”
“翟门?翟门是干什么的?”飘然子见这个乙堂主,倒是很和气,说着客套话,还欢迎他加入翟门,哼,那怎么可能。
“翟门吗,乃是翟大先生所创,本门的宗旨:除暴安良,扶危济困,遵循墨翟先生的教导,止戈、非攻、兼爱,普救众生。”乙堂主道。
“墨翟先生?他又是谁?”飘然子好像有一丝印象,又十分模糊。
“他老人家早已仙逝二千五百年,可是,他的精神不死,如同此山松柏一样,万古长青!”乙堂主说到这里,十分激动,双手岔开上举,冲着夜空朗声喊道,好像发表抒情演说。
“死了两千五百年?”飘然子心道,“那我怎么知道。”
“二师兄,你说这些,他更不清楚。”午堂主道。“我们翟门,尊奉的是先秦的墨子,他要算我们的开山鼻祖。”
“对对对,墨先生一生,提倡节省,强调农耕,劝导各国非攻,反对军阀****,他还倡导人类兼爱,希望大家平等互助,为建立一个理想世界,操劳一世。老人家仙逝后,后继乏人,手下弟子四散,他这一派思想,日渐沦亡。唯有墨先生的一个弟子,继承他的遗志,以墨翟老人家的名为姓,号称翟大先生,创立了翟门。我等都是翟大先生的属下。”乙堂主说道。
“哦,明白了。”飘然子想起来了,先秦之世,百家争鸣,三教九流,各立门户,的确有墨子一家,他亡故后,墨家一蹶不振了,不似儒门,孔孟一派源远流长,儒学渊源不息。“你们的门主,是翟大先生,是否还有翟二先生?”
“不错,翟门一共三位门主,还有二十二位堂主。如今,死士谷署众不下几十万。”乙堂主道。
“这里是荒山野谷,哪有这多人?你们都是人是鬼,为何号称死士?”飘然子疑惑道。
“死士谷方圆数千里,这里是总坛,我等轮流值守。”乙堂主道。“自门主以下,均称死士。进入我们这里,可以化去身躯,做鬼之后,另找躯壳,便是死过之士了。”
“这位兄弟,我看你已经是阴魂附体,可以直接当做死士。”辛堂主道。“只要正是拜过墨子先生的牌位,宣誓就行了。”
“对,我们这里,你明天就能看到另一番世界,所有死士都生活很好,自耕自种,逍遥快活。”乙堂主道。
“这么说,你们在这自立为王,不参与人世纷争?”
“翟大先生说,这只是暂时的。将来如有机遇,他要改变人世,让世人均奉行《墨经》,凭《墨经》治世,完成墨老先生的遗志。”乙堂主道。
“小兄弟,你也在人世、鬼界不短时日,现在三教共管三界,儒学深入世人之心。我们墨学,早已被摈弃日久,只等着翟大先生发扬光大。”辛堂主道。
“小兄弟,就拿人世来说,儒门道学满口仁义,却使人心日下,奸诈丛生。民众只管争名夺利,不思技巧以促进民生。仙家阐教、截教,只让门徒修炼自身,佛门更是只知退隐,没有我们墨学的朴实无华,请你加入我们翟门吧。”辰堂主道。
“对,楚飘然,只要加入翟门,将来定堪大用。”申堂主劝道。
这七位堂主,围绕飘然子,你一言,我一语,说得飘然子心乱了。看这些堂主的服饰打扮,都是朴素之人,适才寅堂主捉他之恨意,逐渐消退了。
“这个······容我想一想。”飘然子敷衍道。
“还想什么?我们是不会害你的。”乙堂主道。“我们七位堂主,可以共同向门主保荐,让你研习《墨经》,造福死士谷众生,将来若能出世,咱们共同管理凡尘,开创太平盛世!”乙堂主说得振振有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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