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局势已经十分紧张,街上早已经看不到什么人,百姓们都躲在家里,门窗紧闭,人人自危。
大家只等着大军随时都有可能破城而入,率军逼宫。
不仅是大军已经是整装待发,就连所有的前朝部下都已经摩拳擦掌,热血沸腾,只等着杀进宫中,一雪前耻,将曾经所受的痛快都加倍奉还,以泄心头之恨!
可偏偏,烈长安一直没有指示。
大家都不得其解,这分明是十拿十稳的胜局,为何迟迟按兵不动?
祖母本也以为烈长安有自己的打算,毕竟在带兵打仗这方面,没人比他更有经验,也没人比他更有说服力。
可偏偏,他迟迟没有反应。
祖母等不下去,一气之下跑到了烈长安的营帐内,愤然质问道,“为何还不攻城?”
烈长安坐在书桌前,抬起眼帘,语气不怒而威,“祖母,我领军带兵向来不喜欢别人干涉我的行动。”
祖母知晓自己到底是一介妇人,确实不适合干涉这种行军打仗之事,可如今摆明了万事俱备,随时都能举兵攻城,为何要做这种无谓的等待?
“你在等什么?”
祖母突然眯起眼来,冷声道,“所有大军都已经准备好,只等你一声令下,就可攻陷都城,杀入皇宫,夺回江山!你为何还要一直等着,你是不是另有谋划?”
烈长安薄唇紧抿,神色多了几分不耐,显然不想解释。
就在这时,帐帘被掀开,裴松走了进来,没想到祖母也在这,正欲退出去,烈长安就说道,“祖母,我已经打算明日一早就会率军攻城,夜已深,你早点回去歇息吧。”
祖母见他原来早已经打算明日攻城,便不再多言,转身走了出去。
待祖母出去后,烈长安眸色了然,低声问道,“有进展了?”
“是。”
裴松走过去,这个时候还不忘拍马屁,,“老大果然料事如神,刹罗门的人还真有这种门路。”
“就是这种药粉。”
裴松从怀里掏出一个药瓶,低声道,“我已经找人试过,确实管用。”
裴松说到这,语气严峻了几分,“不过这药粉用量不多,刹罗门的人也是费劲千辛万苦从西域一位神婆手中弄来的,大概明日只够洒在老大您的剑上。”
“好。”
烈长安接过药瓶,只沉声交代,“明日就按计划行事,我需要先去找太后和皇后,先下手为强。否则以这些前朝部下报仇心切的狠劲,我若不先‘下手’,太后和皇后手无缚鸡之力,恐怕必死无疑。”
“至于你,第一时间去找太子和故里,确保他们的位置,等我赶过来。”
“明白。”
裴松严肃地点头。
“那蔚……蔚天照呢?”
裴松忽然想起这件事,欲言又止地问道。
烈长安脸色肃然了几分,沉吟片刻,终是道,“我会先去太后和皇后那里,再去找蔚天照做了断。”
此了断,非彼了断。
裴松听明白了。
老大终究还是念着对夫人的感情,不愿让夫人伤心和记恨,所以连带着对蔚天照这个不共戴天的仇人都选择一并放过。
这是一种怎样深沉的爱。
裴松不禁心生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