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长安也认为太子正是在给他制造和故里多相处的机会,心中很是感激,虽然怕太明显让故里看出端倪,可又实在抵不过能够和她多一点见面说话的时间,便朝太子行了个礼,长腿一迈上了他们的舆轿。
这舆轿还算宽敞,坐故里和太子绰绰有余,可是身高腿长的烈长安一进来,便显得有些拥挤了。
这会是两个身高腿长的男人,故里坐在中间,总觉得自己完全是被紧紧挤着的,毫无缝隙。
舆轿内空间变得狭窄,呼吸都跟着稀薄起来,三个人都憋得难受,只觉得空气不流通,呼吸困难。
太子这会儿才发现自己是个特大号碍眼的‘灯笼’,人家郎有情妾有意的坐在这,他眼巴巴坐在旁边干什么?人家想说什么也不好意思说啊。
太子赶紧掀开帘子,“我出去坐着,这里面热得慌。”
烈长安一听,哪有让太子坐在外面吹风挨冻的道理,赶紧伸手制止,“殿下,还是微臣出去吧。”
“不,不。”
太子连忙摆手,心想你要是出去,我这不白忙活了吗?
“我出去坐着就好,正好我穿得太多,这会儿有些热,出去透透气。”
太子还真没说错,三人坐在这里面着实闷得慌,更何况他身上还穿着这厚实的貂毛大麾。
烈长安闻言,眼看着太子已经不由分说就掀开帘子坐在外面去了,便只能作罢。
轿内就只剩下烈长安跟故里了。
故里余光瞟着端坐在一本正经的烈长安,从兜里掏出那块羊脂玉吊坠摊在了手上,“喏,我要回来了。”
烈长安掀起眼帘,见那块羊脂玉吊坠还真在她的手上,微微挑眉,“公主怎么要回来的?”
周斯远竟然舍得还给她?玩吧
故里哼哼一声,抬了抬高傲的下巴,“本公主送出去的东西,岂有要不回之理?”
烈长安心中忍俊不禁。
别人都是‘既然是亲手送出去的东西,我岂有还再要回来的道理?’,结果到了她这里,就截然相反了。
不过,这才是她真实又可爱的性子。
不矫揉造作,该是怎样就是怎样。
烈长安见她真要了回来,心中还是高兴的,但表面还是不动声色地点点头,“要回来就好。”
“什么就要回来就好?”
故里这会有了揶揄逗弄他的心思了,“你说说,我为什么不能送玉给周斯远?你为什么那么生气?”
“微臣没有生气。”
危机解除,烈长安又开始‘死鸭子嘴硬’了。
“微臣只是觉得,公主既然跟周大人还未正式定亲,而且公主又尚未及笄,公主这般主动送玉给周大人,实在是不妥,传出去恐怕会对公主的名声造成影响,说公主轻浮不知矜持。”
说得有板有眼,故里完全找不出反驳的理由。
又是为了她的名声考虑,这只呆头鹅就不能再想想别的?
故里感觉很挫败,又道,“那你是觉得,若我及笄了,就可以送玉给男子了?”
烈长安脸色一沉,薄唇紧抿起来,语气变得生硬,“公主若是有喜欢的男子,自然可以相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