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大志说完之后,便带着大家走了过去。
吴夺贴在吴大志旁边,“爷爷,待会儿盒子给我,我拿着珠子问问化肥。”
吴大志点点头,“嗯,都看完了再问吧,化肥貌似对池子里的东西很感兴趣。”
大家围在了这个池子旁边,吴夺顺手把化肥抱了起来,让它也能看清里面的东西和布局。
这个池子里,居然是十二地支的动物石雕!
早在所谓的“刘伯温命名”之前,秦朝的这帮高手就已经看透了子午山的风水。实际上,比他们更早一些年,那帮藏鼎的奇人异士也看透了,不然不会用阴阳子午来指代秘藏的双鼎。
“尉缭的弟子们当中,难不成有石雕大师?这里这么多石雕,工艺都很精湛;要是大量人员共同完成,起码得有人指导啊。”葛亮不由开了口。
确实,这十二地支动物石雕的工艺很精湛;这是就地取材,细腻度和光泽度都很一般的石材,但是无论造型线条还是传神之感,都堪称佳作。
尉缭骑马石像如此,这十二地支动物石雕也是如此。
不过,这十二地支动物石雕和现在见到的真实动物有所不同。
子鼠圆滚滚,更像鼹鼠;丑牛很瘦,肋骨毕现。寅虎身体比例比正常老虎几乎拉长了一倍,卯兔的耳朵却又很短。
辰龙算是看不出什么特别,现实中也没有龙,本来就是虚构的形象,虚构的龙的形象在不同历史阶段也可谓各种各样。
巳蛇带双脚,午马带双翅;未羊竟有四眼,双耳之下多出两眼。
申猴的眉心雕了一个凸起的圆形,像个小肉瘤;酉鸡的鸡冠是羽毛状,尾巴也很长,如同凤尾。亥猪双耳特别大,挡住了眼睛。
而戌狗,额顶多了一根独角!
就在看到戌狗的一瞬间,吴夺好像明白了化肥为什么对这里感兴趣。
谛听的额顶,也是有一根独角的······
“化肥,你要下去看看么?”吴夺问道。
化肥点了点头,吴夺便小心将它放了进去。
化肥果然跑到了戌狗身前,盯着看了起来。
这戌狗石雕,除了那根独角,还真和化肥有点儿相似。本来嘛,化肥的样子,就是中华田园犬的经典形象之一。
而化肥,很快也是将注意力集中到了那根独角上。
最后,它似乎陷入了深思······
不过,这里的十二地支动物石雕,戌狗多出一根独角,应该不是因为谛听的原身是一条犬。
毕竟佛教传入华夏,比建造尉缭墓要晚得多。
最重要的原因还不是这个,而是这十二地支动物石雕的布局。
这里的十二地支动物石雕,和子午山的十二山峰类似。两个动物居于中央,其他十个动物环绕。
但这两个动物,却不是子鼠午马,而是辰龙戌狗!
龙有双角,狗有独角,这里头可能是为了表达“主土”和“副土”的意思。
十二地支,是具备阴阳五行的。
土为五行之基,辰龙为阳土主土,戌狗为阳土副土。而丑牛和未羊,则分别为阴土的主土和副土。
剩下的八个地支分别是:阳木寅虎,阳火午马,阳水子鼠,阳金申猴;阴水亥猪,阴金酉鸡,阴木卯兔,阴火巳蛇。
由此看来,当年尉缭的弟子们对子午山风水和地支关联的看法,和刘伯温是不同的。当然,到底是不是刘伯温命名不能确证,但可以说,和明代的认知是不同的。
从子午山的命名来看,中央乃是子午双峰,但是这里的十二地支动物石雕,中央的两个,却是辰龙戌狗。
如果让尉缭的弟子们来命名,那么中央的双峰,就应该是辰戌双峰。
而尉缭的此处墓葬所在,也不是子峰,而是戌峰!
而且,其他十个环绕地支动物石雕的位置,和子午山区其他十个环绕山峰的位置,也不一样。
那么如果还让尉缭的弟子们来命名环绕的十峰,名字也得换了。
这一点,大家自然都能看明白。
化肥依然在盯着戌狗,吴大志开了口,“我倒有点儿糊涂了。”
吴大志糊涂的不是为什么秦代和明代出现“分歧”,而是:战国晚期藏鼎的那帮奇人异士,应该和秦代尉缭的弟子们观点更相近才对,但为什么也把中央双峰定为“子午”,而不是“辰戌”?
在地下迷宫的地理模型中,有“双峰一线天”,而且是用子鼠午马双兽头玉雕来指代的。
吴夺明白吴大志说的“糊涂”,轻声接口道,“莫不是,一地风水,却存在两种和地支的关联?而且都对,并不是有对有错。只是尉缭的弟子们选取了一种,藏鼎的奇人异士选取了另一种;而明代的命名,用的是藏鼎的奇人异士选取的那一种?”
吴大志哈哈大笑,“对,你说出来的同时,我也想到了这一点!”
葛亮也跟着点头,“没错,应该是这样!”
吴大志继而抬手伸出两根手指晃了晃:
“若是如此,依我看,藏鼎的高人们,不会看不出有两种!那么,藏鼎之地和入口的对应关系,很可能从这两种关联的对比参研中,就能找出来!”
“他们在每个藏鼎之地都会‘出题考试’,这一次,重点考的是风水和地支的关联!”
大家一听,顿时都很兴奋,虽然对比参研可能需要一定的时间,但总归可算是窥到门径了。
接着大家又七嘴八舌讨论了一番,吴大志和葛亮还拍了大量的视频和图片。
“走,去把最后一个池子看完了,收尾了!”吴大志因为兴奋,话音都不觉提高了几分。
众人便向远处对面的池子走去,吴夺则稍微停了停,因为他要去招呼池子里的化肥,“肥哥,走吧?”
此时,化肥扭头看了吴夺一眼。
眼神之中透着些许迷茫,却又有一种凛然之感。
吴夺和这种眼神对视,恍然间生出熟悉又陌生的矛盾感觉。
顿了顿,“你要愿意多待会儿那就多待会儿,我先去看看那边,回来再找你。”
化肥点了点头,转而坐了下来,继续看向戌狗的独角;本来它是一直站着的。
狗子坐着比站着高,化肥坐下也算抬高了视线。
吴夺便也走向了最后一个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