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进大师,你说狱千杀是炼器师,可有什么证据?”顾景脸上的惊诧缓缓散去,随后开口问道。
“证据?”崔进重复了一句,见所有人都侧耳倾听,眼中露出一丝满意缓缓讲解道。“因为这十二枚令牌一模一样。”
“废话,同是天启令牌怎么会不一样?”顾城白了崔进一眼,冷哼一声。显然他还在为刚刚崔进打断他说话,心存不满。
只有顾景似听明白了崔进的话,眼中精光一闪。“大师的意思是……”
“不错。这些令牌不仅大小相同,重量相同,功能相同,炼制手法相同,就连其中的脉络痕印也都相同无二,毫无差异。这说明,这些令牌出自一个人之手。”
说到这里,崔进顿了顿,继续道。“能将天启令牌,这种复杂至极,就连我都无法复刻出的令牌,炼制到这种程度,就说明,他是一个在炼器一道比我强太多的真正的炼器大师!就算最差,他也是玄级绝品的炼器师,而据我猜测,他应该是法级的中品或者上品炼器师。”
崔进的话,又让顾鹏云等人再次吸了一口凉气,就连看崔进不顺眼的顾城此时也是张大了嘴巴,满眼的不可置信。
玄级绝品的炼器大师,这还是最最低的可能,而最有可能的是法级中上品的炼器师。
要知道整个幻梦城都没有玄级绝品的炼器大师,而法级中上品的炼器师,就算在巨鹿郡都是凤毛麟角,也只有在凌天府,或者赵国国都赵业城内才能有一些,而且还不可能太多。
那是真正的巅峰人物,拥有着别人无法想象的广大人脉和深厚背景。而这么一个在赵国境内,怎么算都算得上是国宝的人,却跑到了幻梦城这个穷乡僻壤,更是和他们做起了买卖,这怎能不让众人震惊到窒息?
“这样一个风华绝代的人物,怎么会跑到我们这里?”顾城似乎不敢相信,反声问道。
而崔进接下来的话,更是让众人大呼巧合,难以置信。
“一般到他那个层次的炼器师,所做之事,别人很难猜测。但我觉得,他突然来到这里,应该和我那新收的徒弟有关。”
“这什么乱七八糟的?”崔进的话直接把顾城听得更加迷惑不解。
没有理会顾城,崔进继续说道。
“我前一阵收了一个徒弟,名叫方炎。炼制手法虽低劣了些,可却是个难得的炼器奇才,只观看他人炼器一次,就能完整的复制出同样的器物。我说的完整,却和这狱千杀一样,是炼制出完完全全的物品,分毫不差的相同。”
“你说你的徒弟就是狱千杀?”顾城反声问道。
虽然他猜到了真实的答案,可他自己都不信,更别说其他人了。
崔进对于顾城一而再,再而三的打断自己说话,表现出不耐,声音冰冷道。“我可曾这么说过?我之前说了,我那个徒弟炼器手法顽劣不堪,之前曾有人给他演示了一遍炼器之法,然后他就能炼制出半玄器灵光匕。
我不信他天资如此,就当着他的面炼了一朵圣莲。可没多久,他就拿着极品级别的半玄器圣莲前来找我,显然是自己炼制的,而且火候掌控,成器品相,都和我炼制的别无二样。
所以我猜测,这个狱千杀可能就是方炎的第一个老师,之前给他演示炼器用的拙劣手法,应该也是怕他模仿不出,才故意为之。
否则,我们幻梦城中,一下子有了两个可以炼制出一模一样的器物的炼器师,这不是太过奇怪了么?也只有这样,才能解释的通。”
崔进说完,顾景和顾鹏云纷纷点头,突然顾鹏云心中一动,眉头轻挑,“崔进大师,你可曾亲眼见过你那徒弟方炎亲自炼器?”
“没有。”崔进摇摇头。
他的回答,让顾鹏云的眉头再次深锁起来,疑声问道:“既然你不是亲眼所见,那有没有这种可能,你那徒儿方炎根本不通炼器,而那圣莲就是狱千杀炼制的呢?”
“顾城主若是这么说,确实有这种可能。”崔进想了想,脸上露出微笑。“只是那狱千杀凭着他法级炼器师的身份,做这么复杂的事图什么?而且这种事很容易验证,等下次方炎来,我试一试他的炼器手段,就可以了,这种事,是做不得假的。”
“这倒也是。”顾鹏云缓缓将眉头打开,通过崔进的分析,他明显也觉得自己的猜测有些多余。
只是他们都没猜到,真正的真相,却早已被顾城说出。
“既然狱千杀是如此高级的炼器师,我们更要好好的结交。每枚令牌就不能按照三万灵石的价格给他了,最少也要五万,才配得上一个可以炼制法级中上品灵器的,炼器师出手的身份。”
顾鹏云交代完毕,又吩咐今天交谈之事,不可外传后,领着顾城起身离去。
“法级的炼器师!我竟然见到了法级的炼器师!”顾鹏云走后,顾景瘫坐在椅子上,脸上的惊诧仍未褪去。
“这也只是我的猜测而已,等下次方炎来,我问过他便知道是真是假了。”崔进语气淡淡,轻声说道。
对于崔进的话,顾景还是十分相信的,因为在炼器这个行当里,唯有他才是真正的专家,而且狱千杀出手阔绰,背景神秘,要是法级的炼器师,那一切的一切都全都能解释清楚了。
因为方寒故意显露的玄虚异常,让他们每个人都想的复杂至极,也正因此,才会结下这美丽的错误,让所有人都将他的神秘身份,定为了法级炼器师。
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晋升”为整个赵国都凤毛麟角的存在的方寒,在走出万宝楼门口不久,就被一个人堵了个正着。
这人跟他打扮非常相似,身披黑袍,脸带面具。唯一不同的是,他脸上的面具画的是一个大大的笑脸。
“这是拍卖会中,大厅中那个曾和我竞价阴煞珠子的人。”方寒只看一眼,就认出了对方,毕竟一个张口就是一万两千灵石的散客,想不被人注意都难。
“你找我做什么?”方寒说着,手中储物戒指上华光一动,一块木牌出现在了他的手里。
对面身份神秘莫测,身手更是不知,如今光天化日之下,在这幻梦城中就敢现身将自己堵住,方寒也吃不准对方的实力和用意。准备时机不对,就捏碎木牌,传送到乾元宗外围试炼去。
笑脸也看到了方寒的举动,眼神一震,缓缓开口。
“乾元殿的朋友,你看我这面具,也就知道我是聚风堂的喜面,倒不至于对你做出什么过分的事吧?只是不知朋友是乾元殿的红花还是橙花,亦或是黄花?
你没有佩戴乾元殿的面具,恕在下实在认不出朋友身份。要不是在下看出你的令牌是乾元殿专属,还不知道朋友是自家人呢。
你也知道,我们聚风堂做的就是打探消息之类的事情,所以这乾元宗令牌是由你拍卖最后又由你买回的事,也被我不小心查到了,再次还请朋友不要见怪。”
“乾元殿?”方寒眉头一皱,他至今清楚的记得,当日花面男可是口口声声说乾元宗,可不是什么殿。一字之差,虽看似平常,但李逵李鬼,那就是天差地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