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灵脸上的神情，不像是忘了的样子。
叶辞知道，这只是祭灵不想说罢了。
既然祭灵都不想说，她自然不会追问。
“别忘了我说的话。”祭灵看了一眼叶辞，视线有意无意放在了只只的身上。
没多久，她眉头再次紧皱起来，眉眼间的情绪十分复杂，但是眼底的杀机却是消失无踪。
只只被祭灵的手段给吓到了，如今对上祭灵的目光，心中一寒，竟是升起一股诡异的感觉。
它的确是在害怕祭灵，就好似不是第一次看到祭灵。
因为它的灵魂都在表示对祭灵的惧意。
尤其是祭灵那双眸子，给它的压迫力太大了。
“自然不会忘。”叶辞点了点头。
祭灵缓缓走到床榻上躺下，没有说话，而是自顾自的闭上了眼睛假寐。
瞧见祭灵的动作，只只附在叶辞的耳边问道：“这个祭灵很可怕。”
叶辞的视线随着只只的话下意识的瞥向了床榻上看似在浅眠，但实际上却没有睡着的祭灵神身上。
祭灵乃是活人献祭才跟这界星图融为一体。
自然不需要人类所需要的休息，就算她想休息，那也未必睡得着。
但她享受这种闭着眼睛什么都不想的感觉。
且有些贪婪的想着，若是她可以永远陷入沉睡就好了。
因为闭着眼睛的缘故，所以叶辞不知道祭灵眼中的变化。
但看到祭灵的动作，叶辞却是觉得有些同情。
祭灵的性格，或许就是待在这界星图这么多年而养成的。
就从她分化出来的在外生长的宋清九，虽说脑子不太好，但是活得充实，纯真。
一个人的性格转变，与自身经历的磨难有关。
祭灵生前发生了什么事情，叶辞不知道，心中固然好奇，那也不会有任何想要去探查别人秘密的想法。
“看够了吗？”祭灵躺在床上，已经尽量忽略叶辞投在身上的视线。
但感觉到叶辞的视线越来越灼热，的祭灵也是有些不满。
“抱歉。”叶辞淡淡道。
她伸手拍了拍只只的脑袋，安抚的传音道：“不要害怕，她对你没有坏心思。”
只只傲娇道：“我哪里害怕了？我就是怕她对你下手。”
那刚才被祭灵抓到，给她求救的家伙是谁？
叶辞心中甚是无奈，但是也知道这便是只只的作风。
反正在她的面前，只只是从来都不承认自己胆小的一面。
叶辞都已经习惯了只只这般傲娇的作风了。
“行行行，你没有害怕，是我害怕了。”叶辞顺着只只的话开口。
闻言，只只觉得心里好受了很多。
那种被祭灵锁定，且无法呼吸的感觉也是被叶辞的话语给安抚好了。
“你知道就好，不过我们真的要跟这祭灵待在一起？我总觉得这祭灵有点不怀好意。”只只开口说道。
“万一她对你动手了怎么办？”
“万一这祭灵真的动起手来，我们会很麻烦。”
话头刚起，只只便是皱眉道：“对了，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得到的是什么神器呢？”
“界星图。”叶辞听到只只发问，也没有隐瞒它的想法。
闻言，只只皱了皱眉，道：“没听过，但是总觉得界星图这三个字很熟悉。”
叶辞没有在意只只的狐疑，而是随处找了一个地方坐下，盘膝进入了九龙骨空间。
没多久，已经完全入定的叶辞没有看到，躺在床上的祭灵翻身而起。
正打算回去神木空间避避风头的只只，恰好被祭灵投来的那视线锁定着。
“你看什么？我可告诉你了，你要是敢动她，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只只被吓得不行，但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还是选择板着脸硬气的说道。
祭灵嗤笑一声，有些讥讽的看着只只。
“你这小小的木灵，胆子倒是很大。”
“什么叫小小的木灵？你跟我乃是同源，有什么资格这么说我？”只只炸毛了。
它瞪着祭灵，双眼之中似乎喷出火来。
“就凭我比你强。”祭灵漫不经心的挑眉。
祭灵缓缓从床上起身，慢悠悠的朝着只只走了过来，伸手一抓，还未等只只反抗，就被她给吸到了手中。
她摩挲着只只脑袋上的几片叶子，眉眼间含笑，有些娇媚。
只只被祭灵的手段吓得够呛，它正要开口大喊。
祭灵却是伸手一挥，在它们跟叶辞之间隔了一道屏障。
“嘘，你要是敢大叫出声，我就封了你的嘴，让你永远都不能说话。”祭灵不无威胁的说道。
“现在，我问一个问题，你回答一个问题，回答好了，我可以不动你。”
闻言，被捂住嘴巴的只只疯狂的点了点头。
祭灵放开了只只。
那纤细的手指，几乎拎着只只头顶的那几片叶子将其挂在半空。
“别冲动，有话好好说，咱们都是灵体，没必要自相残杀，你觉得呢？你随便问，就算问一百个问题我都会回答你。”只只的态度转变得极其自然。
看起来无耻极了。
祭灵笑了笑，对只只的态度转变倒是没有半点的诧异。
就好似有所预料一般。
“第一个，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祭灵缓缓开口。
只只沉默了。
祭灵眉眼一挑，语气冰冷的说道：“你可以不回答，但是你不回答我，我就将你头上的这几片树叶给烧了。”
此话一出，只只面色微变。
它凝重的看着祭灵，心中已经开始戒备起来。
连叶辞都不知道，它头顶的这几片叶子，乃是它这灵体的本源。
若是祭灵当真将它头顶的叶子给烧了，那么就是将它毁了。
本源消失，它这灵体则是不存在，而且相当于就此在世间消失。
“没见过。”只只沉思了一会儿，皱了皱眉：“我自降生以后，曾经沉睡过一次，沉睡了不知道多少岁月，醒来之后，以前的记忆都没了。”
祭灵的视线紧紧盯着只只，见它神色自然，没有半点说谎的迹象，神色微动，并不怎么相信。
“你不记得我了？”祭灵狐疑的问道。
只只正想要开口。
祭灵却是继续道：“太古之后，我陷入了沉睡，后面在界星图空间醒来，发现这天地本源逐渐凋零。”
“所以，自太古之后，无人能够问鼎大帝。”
“我在想，太古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我的记忆太少了，因为陷入沉睡，所以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发生了什么事情。”
“直到...我看到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