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梦季节
作者北国红豆
本章回目痴星儿偏做痴心事傻伊萍送礼伤星心
苦闷彷徨中的小星一味的宅在家里,幸亏红表妹的到来,才使小星得以出外走走,连日来的郁闷稍稍得以疏解。但小红的到来,尤其她那连珠炮似的发问,一下子使小星成了透明人,在自己的表妹面前,小星内心里的所想全被这个疯丫头看的透透的。
小星呢?尽管知道伊萍有可能真的离自己远去,但痴心的他依然盼望着和伊萍有着见面的机会,伊萍的梦小星他不愿醒啊!
终于有一天,伊萍和小星在去集贸市场的一个狭长胡同巷子里相遇了。这是高考结束后小星和伊萍最难得的一次相遇,伊萍还是老样子,弱弱的,瘦瘦的,身上还穿着那身浅蓝色的海魂衫式的连衣裙,她头低得很低,小星一见是伊萍,心里不觉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见伊萍低着头,心里不觉一沉,小星你这是怎么了?伊萍就在你面前,那个朝思暮想的伊萍就在你面前,你为她流了多少泪,怎么你们好不容易见面了,犹豫什么呢?
伊萍呢?她的心里似压了一块石头,头低得紧紧的,心里有好多话想对小星说,可又不知为什么?心里憋了千言万语就是说不出来。小星,伊萍,难道你们真的就没有缘分吗?难道就真的你们之间连一句话都不能说了吗?
天啊!这狭长的过道就真的容不下他们二人,就这样的一句话也没说,甚至伊萍都没来得及抬头,他们两个就像一对陌生人一样走了过去。小星的心都碎了,他知道他和伊萍已经完了,结束了。
“伊萍——!”
终于小星回转身叫住了檫肩而过的伊萍,伊萍停下了脚步。
小星走到了伊萍跟前,望着这熟悉的身影,小星的心在流血,头嗡嗡直响,伊萍还是低着头。小星沙哑着嗓子对伊萍说:“伊萍,再有几天我就要去当兵了,今晚来我家一趟好吗?”
伊萍没有作声,小星似乎用哀求的口吻说道:“来吧,今晚来吧——”
伊萍点了点头,抬起头望着小星,当他们四目相对的时刻,小星禁不住心里一阵激动,鼻子一酸,眼泪流了出来,他苦笑了一声,望了望伊萍,一下子控制不住自己跑了,就像那次桥畔分别,小星飞快地跑着,他不愿自己在心爱的伊萍面前哭,他怕伊萍会笑话他软弱,可是小星实在忍不住了,看到伊萍的样子,小星心里实在受不了,连日来的压抑,苦闷,彷徨,就在此刻突地爆发了。
小星多盼着伊萍晚上能来呀!他就是这么个痴人,就这么等着,等着,一刻也不敢出去,他怕伊萍会在某一个时刻来,自己会不在家!
一直整个下午,一直到晚上,小星就这么傻乎乎的等着,等着。
小星怕那个时刻,又盼着那个时刻,因为:命运给予他和伊萍的,只有这一次机会了,何去何从,全在这最后一见上。小星怕伊萍来了会说出什么话来,又盼着伊萍能说出自己喜欢的那句话。
小星心情很忧郁,很害怕!他知道此时的伊萍并不是昔日自己心中的那个傻丫头了,但是这念头刚从大脑里一闪,就被小星否决了。
“伊萍,你是喜欢我的!伊萍,你是喜欢我的!”
“伊萍,只喜欢弟弟一人,爱弟弟一人!”
小星相信这一点,因为自己相信那不是真的!
小星望着窗外那深沉的夜空,深深地发出了一声叹息,这轻轻的叹息声中夹杂了多少天的思念啊!
焦灼,苦闷,彷徨,小星他不愿醒啊,他不愿自己和伊萍的梦这么快就结束了。
“小星,吃饭啦!”
妈妈从厨房里出来,喊道。
小星应了一声,忙转身帮忙去了。
餐桌上,摆满了一碗一碗的饺子,农村的风俗,凡是出远门的人都要吃顿饺子的,小星家也不例外,小星也是农村人,是农村人就得履行这个风俗。
小星望着碗里的水饺,心沉沉的,说不出是啥思绪?整整一天了,那个身影一直未出现?一种莫名的失意,一丝淡淡的哀楚。
伊萍?为什么不来看看我?难道——,不——!伊萍——!你回来的,会的!
院门终于开了,小星你听到了那熟悉的脚步!小星你是多高兴!多激动啊!进来了,那个朝思暮想的身影!小巧玲珑,娇生生的,长长的散发披肩,映着一张粉丝丝,白嫩嫩的孩儿气脸,娇弱的身躯,显示出少女特有的英姿!
"伊萍——"
小星狂喜地叫了一声,伊萍笑了笑,她的身后还有一个人,小星的头轰了一下,为什么是他?的确,在伊萍身后一起进来的是羽佳!种种想法快速的在小星头脑里一闪,小星的泪水要涌上来,面部肌肉突突的跳动着。
“伊萍——这是真的吗?我不明白?”
痛楚,忧怨一齐涌向了小星的心头,他楞柯柯的瞅着伊萍,似笑非笑。屋里,小星呆笑着站着,傻乎乎,痴呆呆。
伊萍心里紧紧地揪了一下,她不敢瞅小星,她怕望见小星那双火辣辣,痛丝丝的眼睛,她像一个罪人,在小星面前矮了半截,伊萍低着头,咬着嘴唇。
“小星,原谅我,请原谅你这个昔日的姐姐吧,我知道你爱我,可是——”
伊萍痛楚地想着,是她不喜欢小星吗?不清楚!是她不爱小星吗?不知道!
伊萍不爱小星,可又抑制不住那份心中的情感!忘了他吗?忘了那个心中的弟弟?她不能!
伊萍看到了小星心中的痛楚!她不能丢弃自己的星弟!可是——?
这面前的一切,是有意安排还是用心安排?小星瞅着伊萍,大脑快速地转着,小星想起了前天晚上小敏,小芝说的话
“小星,假如伊萍来看你,这证明她还喜欢你,你们好好谈谈。”
“假如,她不爱你,她肯定不会来的。”
小星想起了好朋友的话语,可是伊萍来了,羽佳也来了,这又是为什么?
是不是——?!
小星明白了,一切全明白了!这一切的一切不就表明:伊萍不喜欢你,你心中的伊萍另有了心上人了吗?这一切的一切不就是告诉你:不要再多情!昔日的已过去已不成可能!
啊——!
原来如此!!
小星的心抖了一下,下意识地脱口而出:“你们——?!”
又缓缓地说“你们——?!——来啦”
为了掩饰,小星急忙走到桌旁,斟了两杯水,递了过去,很尴尬的笑了笑。
小星的心都碎了,泪水在眼中打着旋。他真笑自己,真恨自己,自作多情——!总以为人家喜欢你,其实又怎能如此呢?
小星怕伊萍看到自己那副神态,尤其在羽佳面前,更不能失态!于是小星装作咳嗽,掏出手帕,趁机抹去了那滚动的热泪!
一种自卑感,一种失落感,迅速地传遍了小星全身,他感觉到自己的身子很冷,心抖抖的,像是回到了学校时的感觉。
伊萍,难道你真的就不明白我的一颗心吗?小星的头昏了。
床边坐着的伊萍,似乎在梦中,迷迷蒙蒙,说话的声音又似乎老远老远的。
小星多想再瞅一瞅使自己牵肠挂肚的倩影啊——!
伊萍——?!
可是——!
小星的心猛地抽搐了一下,他抑制住了。小星听不清伊萍在说些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但有几句,小星听到了,的的确确听到了。
“小星,这是我俩送给你的礼物——”伊萍说
小星呢?他笑了,一种不寻常的微笑,喜悦,痛苦,兴奋。忧伤。小星多想放声笑一笑啊——!可是,他笑不出来,笑不出来啊——!
就这么一种微笑,留恋中带有一丝酸楚,思念中带有一点失意!压抑,感伤,沉闷,眷恋!
“谢谢你们——”
礼物,是伊萍和羽佳一起送的,送给你的!但那扉页上,明明写着那个人的名字!
“哼——哼——哼-——!”
小星笑了,痴痴呆呆的傻笑着,还用说什么呢?什么也不用说!什么也不用讲!
伊萍?难道你真的就不爱小星吗?不爱他,为什么要来看他?爱他,为什么又说这礼物是你们的?但上面明明无你伊萍的名字?难道——难道——?伊萍?是那样吗??
收下,应该收下这份厚礼——一支钢笔和一个日记本!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