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孟轩和夏月儿相拥而眠,抱得像对树袋熊似的,睡得好生惬意,门外响起了一阵轻呼……
傅孟轩立刻睁开眼睛,小心地将夏月儿放到床上,轻手轻脚地掠了出去。『言*情*首*发
院中一白衣女子焦急地说:“皇上,月妃呢?”
傅孟轩扬了扬眉毛:“月儿在里面睡着,嬷嬷找她有事?”
那白衣女子正是白凌,此刻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嗔道:“这个月妃,现在还有心思睡觉?”
傅孟轩失笑:“怎么就不能睡觉了,朕刚才也睡着,是被嬷嬷吵醒的。”
白凌无暇跟他做口舌之争,声音颤抖地说:“娘娘让我来把月妃接到慈宁宫去,她那药,究竟管用不管用?会不会有差池!娘娘着实不放心,想和皇上证实一下。”
傅孟轩摇了摇头:“不必,月儿已经试过,朕亲眼看到的,别吵醒她。”
白凌咬着嘴唇说:“如此大事,岂能儿戏,我们只听过加在水里加上明矾能让非亲的两滴血融合,没听说过加什么能让血不融合的!”
傅孟轩笑道:“你们也没听说过怎样能让守宫砂不消失的。”
白凌尴尬地张了张嘴:“我不是信不过月妃,只是,有备无患。”
傅孟轩摇头:“朕说不用就不用,月儿贪睡,最不喜欢睡觉的时候被人吵,你回去吧,跟母后说朕心里有数。”
眼见傅孟轩就是不肯叫醒夏月儿,白凌很无奈也很无语,傅孟轩已经发话让冷亦茹下旨不要夏月儿去请安了,她日日都能睡到自然醒,今儿这么重要的日子早起一回傅孟轩都舍不得,她真恨不得一巴掌拍死那小妖精。
夏月儿睁开眼睛,天已经大亮,她噌地一下从床上跳起来,天杀的傅孟轩,竟然不叫她!
她急吼吼地对着镜子用最快的速度把自己打理了一下,一头乌发蓬松地系在脑后,慵懒而妩媚,随手拎了一件衣服披上,便往外跑。
大殿之中的气氛,已经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夏月儿溜到门口时,冷亦茹也刚刚赶到,她瞅着夏月儿明显是刚睡醒的样子,瞪了她一眼,小声说:“跟哀家进来。”
“哦。”夏月儿吐了吐舌头,乖乖地跟在冷亦茹身后。
傅孟宸站在现任丞相宋龄身边,傅孟轩已走下了龙椅,潇肃远被人押住,跪在一旁。
傅孟宸见冷亦茹来了,干笑两声,当着一朝堂已经被震得目瞪口呆的大臣们的面,毫不客气地对冷亦茹说:“潇肃远曾经是你冷家的奴才,是也不是?”
冷亦茹面色波澜不惊,淡淡地说:“潇将军的确是自冷家出去的,那又如何?”
“还能如何?自然是你们有私情,还生下了野种。”他一边说,一边朝傅孟轩指去。
冷亦茹面色一变,哼道:“傅孟宸,你吃了豹子胆,敢如此污蔑哀家,污蔑皇上!”
“我有没有污蔑,你心里清楚。”傅孟宸不饶人地将宋龄拉到身边说道:“丞相你来说,本王有没有信口雌黄。”
宋龄看着冷亦茹,定了定神说道:“太后娘娘,昨日确是禁卫军看到了皇上和潇肃远私会的情景,否则借老臣两个胆,老臣也不敢造这等谣。”
夏月儿皱着眉头说:“傅孟宸,你分明是做贼心虚,你和董玉莲私通,视后宫法纪于无物,现在事情败露,皇上还没对你下手,你倒先反咬一口了!”
“你胡说什么!”傅孟宸炸了毛。
“要不要把桃花找来,大家对峙一番!”夏月儿也是不肯让步,和他昴上了,她就是要把董玉莲拖下水,免得狡猾的董玉莲又使什么妙招金蝉脱壳。
傅孟宸面色阴郁,对群臣说:“妖女污蔑本王,多说无意,既然各执一辞,不如大家明明白白地滴血验亲,如何?”
冷亦茹怒道:“放肆!皇上龙体何等尊贵,岂能让你随便伤到!”
冷亦茹越是反对,在傅孟宸看来,就越是心虚的标志,他得意地四下环顾说道:“大家看到了吧,太后这是不敢!”
傅孟轩目光灼灼,盯着傅孟宸“倘若朕滴了血,证明你说的纯属谣言,又如何?”
傅孟宸冷笑:“倘若皇上确是父皇的骨血,自然是臣罪该万死,皇上要杀要剐,臣不敢有半句微词。”
“丞相也是同罪!”傅孟轩补充了一句,看向宋龄。
宋龄颤抖了一下,傅孟宸瞄着他,他只好硬着头皮说:“倘若臣有半句诳语,甘愿领罚。”
“是灭九族!”夏月儿娇嗔,宋龄又抖了一下。
“皇上和月妃这是想危言恐吓朝廷重臣吗?”傅孟宸生怕宋龄禁不住傅孟轩和夏月儿的车轮战,赶紧站出来说话。
“随便说两句就吓趴下的,也配叫重臣?”夏月儿眨巴着眼睛,一脸天真,很无邪很无害。
展无乔掩嘴一笑,眯眼看起了好戏。
“月妃娘娘不要环顾左右而言他,既然皇上不反对滴血验亲,那我们这就来验验。”傅孟宸快刀斩乱麻,想赶紧结束这场纷争,他等这一日等得太久,早已不耐烦了。
傅孟轩面色笃定,淡淡说道:“既然齐王坚持,那就来吧,朕也算对列祖列宗有个交待。”
夏月儿深吸一口气,看着傅孟宸让人端上来一碗水,然后拿着针走向潇肃远:“潇将军,得罪了。”
话音未落,他已捉住潇肃远的手,狠狠扎了一针,一串血滴进碗里,慢慢沉到碗底。
傅孟宸命人拿着水碗来到傅孟轩身边,定定地看着他:“皇上,是您自己来,还是臣帮您来?”
傅孟轩接过那只针,抿紧双唇:“你可想清楚了,朕这一针下去,你就再没有转还的余地,朕也不会保你了。”
“皇上何必拖延时间!”傅孟宸不理会傅孟轩的说辞,只是面含冷笑地盯着他的手。
傅孟轩在心里叹了口气,对不住了,哥哥。
针尖划破手指,一串血珠落进碗里。
所有人的目光都盯住了那只碗,只见碗底的血,慢慢融在一起,直至完全分不清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