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弟。”周峰迈进屋子,手指微微一挑,三把飞剑便悬在自己身侧,却仍然是面对着王红山。
他这一声亲热的招呼,配上脸上的笑容,却也压不下三把飞剑射出的寒光——没有人会怀疑,如果王红山不罢手,这三把飞剑会以高速的速度,攻击向这位‘王老弟’。
采彤拽着父亲的手臂,扭头看向王红山,她抿着唇,眼神里是倔强、愤怒和不服气,却没有恐惧。
王红山恶狠狠的盯着采彤,又看了看陈兆,终于转身抱起女儿的尸体,跨着大步,带着蛮山城的守卫兵离开了陈府。
王红山虽然走了,却有一些民兵自发的留了下来,他们看着陈兆,等着陈大人的拆迁。
周峰看了看陈兆的手臂,张了张嘴,什么都没说。
陈父摸了摸采彤的手,“你没事吧?”
采彤摇了摇头,陈父才向周峰道:“谢谢周长老。”
周峰摇了摇头,“王大人死了女儿,也是一时情急,等他冷静下来,会明白这一切不是陈家小侄女的错。”
周峰说罢,朝着采彤笑了笑,自从服用了采彤的药剂后,他对待陈家人都很周到。作为尚旦学院堂堂长老,实属不易,可见其看重程度。
采彤看着父亲的右臂,咬着下唇,愈发的气怒,“爸爸,你再也不能……”
父亲再也不能缝合伤口,不能独自完成医治,不能配很多药,不能治很多病了——这是父亲的事业,父亲的骄傲。
以后再也不能……
“没事,还有你在。”陈兆脸色有些糟糕,但眼神却依然温柔,“府内的山精已经被清的差不多了,你就留在这里。”
说罢,陈兆似又要离开。
“您还要去哪里?”采彤不放心。
“府里还有很多人,蛮山城内跑进山精,我们也要再搜查一下,城外的山精也需要处理……”陈兆扭头看向周峰:“周长老,还要烦请您与我一道。”
“应该的。”周峰点了点头。
陈兆正准备出门,便看到了坐在一边静静的仿佛一座雕塑般,严丝合缝披着黑斗篷着一身黑的时先生。
“时先生也在。”陈兆一向是个礼貌谦逊而又周到的人。
时易倒很给陈兆面子,勉为其难的点了点头。
采彤立即朝着周峰道:“周长老,这是我们府内的贵客,也是我的老师,时先生。”
周峰立即想到:陈家小姑娘的药剂制作,是不是这位先生教授的呢?
他打量了下时易,却觉得透着一股邪气,他皱了皱眉,想要去看看时易黑斗篷下的脸,却是不能。想要开口建议时先生脱帽,又觉得这毕竟是陈家的贵客,又是陈采彤的恩师,若喧宾夺主显得强势,未免有伤和气。
便只是朝着时易道:“久仰。”
时易这次却是半点未动一下,保持着面朝门外的姿势,像没听见一样。
时易仿佛是一只高冷的猫,高兴了就朝你瞥一眼,没情绪,任你如何讨好,也不做任何反应。
周峰没有强求,对于不了解的人和事,他并不会过多关注。
更何况,他确实不知道这位时先生是否有什么难言之隐,说不定是个哑巴之类的。
在尚旦学院脾气火爆,骄傲的周长老,在陈家倒显得和气讲道理了不少。
陈兆和周峰带了一部分民兵,及尚旦学院的学员出门——陈府之外,也还有一个战场,需要处理和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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