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吹雪的剑光夺目刺眼,如,惊虹掣电唐秦初下意识的想去捂眼睛。
贺尚书冲她低声道:“好好看,这可是难得的剑招!”
唐秦初就看见独孤一鹤的侧腰绽开了一朵血花。
这是独孤一鹤故意留的破绽,他反手挥剑,从西门吹雪的侧边擦身而过,冷光一闪,西门吹雪白衣上也绽开了一朵雪花。
西门吹雪肩部受伤!
Σ(°△°|||)这和说好的剧情不对啊!
西门吹雪不败剑神受伤了!这是什么个节奏?
唐秦初无意识地看了看四周,眼神又放在了霍天青的身上。
阿列!霍天青特喵的没有先杀杀独孤一鹤的锐气!
我说怎么那么怪!
贺尚书看了许久,评判道:“西门庄主剑意已经到了强势,而独孤掌门还有后招,这个不好办啊……”
卧槽,绝壁是上官飞燕这货整死了独孤一鹤的两个徒弟,让老家伙急了,愤怒的提高了武力值!
擦,套了buff来和剑神决斗,感觉这老家伙好不要脸!
_(:3∠)_但这个时候绝壁不能嘴炮啊,嘴炮了不是把独孤一鹤逼得再套buff就是剑神干掉了独孤一鹤后再来干掉她。
开玩笑啊,剑神要以诚待人,以诚待剑,这个时候上去打扰她们打架,绝壁是要作死啊!
唐秦初:nozuonodie,hystilltry这种必死的方法,我才不会走呢。
整个局面胶着,双方亲友都紧张不已。
唐秦初低声问道:“就没有什么别的方法么?”
贺尚书解释:“已经到了紧要关头,这个时候就看谁能保持住状态了。”
陆小凤摸了摸胡子,“独孤掌门之前用力过猛,现在西门已经占了优势。”
用力过猛……
目不忍视这个词……
独孤一鹤和西门吹雪身上的剑伤已经越来越多了,西门吹雪面色依旧是清冷孤傲,而独孤一鹤已经有些体力不支。
独孤一鹤身形微微一顿,就这片刻的时间,西门吹雪抓住了他的破绽,一剑刺入了他的大腿,顿时,血如泉涌,独孤一鹤倒地。
西门吹雪把剑架在了独孤一鹤的脖子上。
独孤一鹤颓然的坐着,却没有一丝反抗的意思。
西门吹雪:“你虽然人品低劣,但在剑道上确实不错。以刀入剑已然不易,然你非但有所成就,还开创了自己的招式。”
独孤一鹤独创的“刀剑双杀七七四十九式”乃是武林上公认的绝学,他投入峨嵋门下时,在刀法上已有了极深厚的功力,经过三十年的苦心,竟将刀法的刚烈沉猛,溶入峨嵋灵秀清奇的剑法中。
唐秦初看着蹲坐在地上的老人,也说不出话来。
这就是自作孽不可活么?
三英已经把剑拔了出来,“放开我师父!”
独孤一鹤淡淡道:“英凤,你带着少英和人英离开吧。”
“师父!”
独孤一鹤看向了上官飞燕,“无论如何,我的徒弟总归是无辜的,他们甚至不清楚我的原来的身份,放了秀青秀雪吧。”
孙秀青泪流满面,“师父!要走一起走!徒儿不要没有师父!”
上官飞燕看了看阎铁珊,阎铁珊道:“既然已经出手,那就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这个道理在武林上很适用。
中原武林,门派林立,拉帮结派,恩怨情仇,哪是几天讲完的,如果放了独孤一鹤的徒弟走,日后指不定会出现怎么样的言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来寻仇。
在马秀真和叶秀珠死在上官飞燕手里的时候,珠光宝气阁和陆小凤一行人已经同峨眉剑派甚至是峨嵋派就结成了死仇,怎么可能会放走他们呢?
唐秦初默然不语。
独孤一鹤大笑两声,叹道:“唉,是为师害了你们,也让你们死个明白吧。”
独孤一鹤淡然的看向了阎铁珊,“阎立本,现在死的是我,马上死的就是你了!”
他嘴角留出了一丝鲜血,唐秦初大惊,这是服毒自尽了么!
独孤一鹤狰狞道:“我就在地府等着那一天,哈哈哈哈!”
笑声停了。
西门吹雪的剑插在了独孤一鹤的胸膛上。
“师傅!师傅!”
进存的三英二秀嚎啕不止,三英直接冲向了西门吹雪。
唐秦初不忍再看,转身,绕过朦朦胧胧的白纱,轻功一运,飞到了不远处的桥上。
真是……令人作呕的事情啊……
唐秦初忍不住的扶在栏杆上,干呕。
她喜欢优美的招式,也想过集结四方豪杰,但武林,这个地方,声名,就是看你踩过了多少的尸体走过去的。
她有些害怕,怕自己会变成这么心冷的人。
“嘿~小初初~”
贺尚书过来拍了拍她的肩。
“拿手。”
贺尚书吊儿郎当的样子,“不拿又怎么了?”
“好久不见,你还是这么的不正经,我以为你已经走成熟稳重的风格了呢。”
贺尚书一摊手,“就像刚刚那样子?”
唐秦初点点头。
“别闹了,那样子活着多累。”
唐秦初喃喃道:“就像现在活着不累似的。”
贺尚书:“更累的还在后面。”
唐秦初飞快地转头,“什么?”
贺尚书:“我的小姐啊,你什么时候回府啊?”
唐秦初无力地趴在栏杆上,“可是我还不想回呢。”
“这次由不得你选择了。”
“怎么?”
“我这次就是带你回王府的。”
唐秦初一挑眉,“我要说不呢?”
贺尚书哼哼道:“那就不要怪我对你出手了。”
“贺贺,我以为你会理解我的……”
贺尚书冷哼,“理解和帮助是两个概念好么!”
“我上次偷偷溜出王府还是你……”
贺尚书打断她,“我真不知道你是真笨还是真蠢!”
……这二者有区别么!
……还有!为毛贺贺炸毛了!
贺尚书:“你想想看,偌大的一个王府,想要支开丫鬟,还要让本来应该在喜宴上陪着喝喜酒的郡主消失,你以为以我一个王爷徒弟的身份就能全部完成,你也太异想天开了!师母都知道了,你觉得师傅能不知道么?还有宫九!你以为他会无缘无故在喜宴上问你开不开心,你是神经太大条了,还是压根就不是女人!”
_(:3∠)_于是是我自认为很聪明的逃出王府,实际上是所有人配合我,逗我开心的吧!
贺尚书冷哼,“小初初,我劝你还是赶快回去吧,王府的□□,宫九没有把你接回去,已经受到了王爷的责罚,难道你想看所有人都跟着你受累么?”
“什么!九哥受到了责罚!?”
贺尚书点头,“如今我就跟你说破了吧,师母已经怀孕了。”
“啊!老师怀孕了!?”
“宫九和沙曼被师父要求,送师母回别院静养……”
唐秦初:“这就是责罚么?”
“……宫九他……受到了责打!”
九哥他受到了责打!?
唐秦初急急问道:“怎么会这样?是你们决定放我出来的,为什么我不回去九哥就受到了责罚?”
贺尚书:“小初初,你还不明白么,师父他让你出来是有目的的,而让你回去……”
让她回去,当然是已经完成了任务……该去不知不觉的执行下一个任务了……
唐秦初这才惊觉小老头的阴狠……这么说,宫九逼她出走也是出于小老头的授意?
想到这里,她对宫九更加灰心了。
贺尚书继续道:“我已经帮你处理好上官飞燕了,霍休那边也没什么可说的,你已经没什么事情可以留下来了,而我这次,肯定要带走你。”
唐秦初趴在栏杆上,“你让我想想,让我静一静。”
贺尚书点点头,“明早我找你,不用想着跑,去哪里我也会找到你。”
唐秦初:“不会的,我不会再让你们为了我而受罚。”
夜风吹过,池塘升起了薄薄一层的夜雾,十二月,刺骨的寒冷伴着冬风而止,唐秦初却浑然不觉的从这里趴着。
“阿妹,我们回客栈吧。”
唐秦初歪歪头,花满楼站在她的身旁,再也没有别人。
她都不知道贺尚书什么时候走的。
“七哥哥,我们走么?”
“恩。”
花满楼没有提刚刚水阁里发生的事情,唐秦初也没有问,两人就像忘记了似的,就这么静静地走着。
唐秦初是个路痴,还不如花满楼记路,只能默默地跟在花满楼的后面。
“要走么?”
花满楼突然问道。
“嗯。”
“什么时候?”
“大概是明天一早吧。”
“想回去么?”
“不想,但必须要回去。”
花满楼叹,“你就没有自己想要做的事情么,不是为了别人而做的事情?”
有,她想活命。
唐秦初带起一抹笑容,“目前想了也白想。”
花满楼也不再问她。
街上已经空无一人,借着明灭的灯火,两人已经隐约可以看到客栈的匾额了。
唐秦初突然蹲下来,不走了。
花满楼问:“怎么了?怎么不走了?”
唐秦初抱着自己的膝盖,“七哥哥,好累……”
那个王府,好像每个人都怀着各种各样的目的接近她,而她又要怀着各种各样的目的去接触别人。
这样子活着,好累。
花满楼继续问,“那你还要回去么?”
唐秦初把头埋在双膝里,过了一会,花满楼听见了轻飘飘的声音。
“恩。”
花满楼摸摸她的头“既然已经决定回去了,那就回去吧。但是你要记住,你不仅仅是你们家的小姐,也是我花满楼的阿妹,任何时候,想找哥帮忙,七哥哥就在这里。”
“恩。”
既然已经决定继续下去了,那就继续吧……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