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赌服输,你说吧!什么都行!”不就是大冒险么,夏白露极大方道。
“什么都行?”诸葛亮挑眉问道。
“什么都行!”夏白露点头。
“我想想…”诸葛亮眸中带笑,让人看不清眼底,略一沉吟,“我随身携带的丝帕那日在竹林遗失了,不如你绣一方丝帕给我罢。”
“啊?”夏白露睁大眼睛,“我从未做过这样的事!”
“无妨,这样便做过了。”诸葛亮淡淡道。
“可是我绣的肯定特丑…你都拿不出手的!”夏白露推辞。
“方才还信誓旦旦与我说什么都行…”诸葛亮缓缓抚摸着酒盅的边沿,“月英,违规者该如何处置?”
“啊?别别别…我绣,我绣,我绣就是了,反正拿不出手到时候你别怪我!”夏白露应允。
“嗯,无妨,绣的不好我扔了便是。”诸葛亮依旧淡淡道。
“你…那你等着吧!我得绣好久呢!”夏白露咬咬牙,“再来一轮!”
众人兴致皆高,喝酒投壶直到梆子敲过了两声才罢休,夏白露打发家人将几人送回家,起身想回房歇息,只见诸葛亮自暗处走出来,便奇道:“你怎的还不走?想咱俩单独投两把?”,说着挽起袖子傻笑起来。
诸葛亮瞥了一眼夏白露露在空气中的两截藕臂,伸手替她将袖子褪下,道:“改日再玩罢,你今天输我的还不够么?”
夏白露喝了点酒,虽说手脚有些麻,但是头脑依旧清醒,道“那,你是有话对我说?”
“嗯,方才人多。”诸葛亮在桌边坐下,示意道:“过来坐。”
夏白露坐下,“什么事啊?”
“应该是我问你”,诸葛亮顿了顿,“你有什么事?”
“啊?”夏白露摆摆手,“我能有什么事?”
诸葛亮轻声道“我能看出来,你今日不甚欢喜,这是何缘由?”
夏白露一愣,直直看向诸葛亮,心道,他怎么看出来的?她今日表现一切如常,这人真是心思缜密,细致入微,不愧是未来的丞相…
“嗯?”诸葛亮伸手在白露面前晃了晃,“酒喝傻了?”
夏白露苦笑摇头,“你竟然看出来了啊,真厉害…”
诸葛亮眯眼瞧夏白露,并不说话。
“其实…我在想,经过这件事之后,夏侯家的地位也算是一落千丈,夏侯尚卿是从小被宠坏了的,自出生以来便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知道自己得不到的事情便努力去争取,这样看来,他其实并没有什么错,我们这么做…会不会…太狠了点…”夏白露微皱了眉头。
诸葛亮心道,原来是这件事,想了想缓缓开口道:“白露,其实你莫要太过担忧这件事,我方才说的,此乃大势所趋,我们不过是推波助澜,夏侯府的气数本就快尽了。”
夏白露细细想来,有丝通透“莫不是…因为蔡家势力过大,刘表要拿夏侯家开刀?”
“嗯”,诸葛亮眼中有赞许神色闪过,“这只是一个警告,在这个节骨眼上,夏侯家本应该谨小慎微,夏侯尚卿却在此时要挟先生,刚好给刘荆州一个机会罢了。我们在这之中,不过都是政治的一枚棋子。”
夏白露睁大双眼,“诸葛…你这么说,我觉得你好深奥莫测。”
“人心,都是深奥莫测的。”诸葛亮平静道:“白露,你有时太过善良,不知如何保护好自己,平白让自己忧心,现下你知道了,这一切的结果其实并非是你造成的,心里好些了么?”
夏白露静静看着诸葛亮幽深的黑眸,半晌才点点头,“好多了,不过还有一事…”
“何事?”诸葛亮淡淡道。
“我在夏侯家认识了一个姑娘,叫环儿,我看她十分倾慕于夏侯尚卿,此时她必是十分伤心的。”夏白露有些内疚道。
诸葛亮看着眼底柔软的夏白露,平静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夏白露听闻,眼珠转了转,随即眉头展开,已全然想通,边竖大拇指边嘿嘿笑道:“诸葛,你真是个顶顶称职的知心大姐!”
“……”诸葛亮微不可闻的轻笑一声,站起身,故意没好气道,“庸人自扰之,白劳我半日神,那方手帕你须得给我好好绣。”
夏白露起身送诸葛亮,心底感激佩服,高声笑道:“得嘞!瞧好吧您呐!”
诸葛亮轻轻笑着步入黑暗之中…
第二日清晨,夏白露起身,由于睡前喝了玉笑端来的醒酒茶,起床时没怎么费劲,头也不是多疼,撕了两张纸条写上字,吩咐玉笑送到何处便匆匆收拾了翻身上马去水镜先生处。
出城时,见到城门上贴了一张黄纸,黄纸前围了一大群百姓在那里指指点点,评头论足。夏白露心想着这莫不是就是皇榜?那么多人自己怕是挤不进去,骑着马离得远又看不清字,说不定只是个通缉犯,这年头到处都在打仗,朝廷要抓一个起义军的头目应该也不是啥稀罕事,只是可惜了夏白露还没亲眼见过真的皇榜,晚上下学时再来看吧,想到这儿便拨马回头继续向水镜先生处跑去。
进了学庐,夏白露坐下便问孟公威,“公威师兄,你看到城门上贴的皇榜了么?”
“那是啥皇榜啊,皇榜能用纸贴么?”孟公威头也不抬。
“那上面写了啥啊?”夏白露好奇,不是皇榜,那是有人私自贴的?
“那是烟海阁的阁主邓公玖大师在收关门弟子。”黄月英接道。
“那,他收他的呗,为啥还要贴一张黄纸啊,昭告天下啊?”夏白露还是不解。
“邓大师是让有意拜师之人来参加比试,胜者便可拜师。”黄月英解释道。
“哦…这样啊…”夏白露点头,转而一笑,“那万一去的就两三个,那个邓大师还不得尴尬死啊,哈哈哈。”
诸葛亮拿书轻敲了一下夏白露的头顶,温和道,“脑子里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邓大师收徒极为严格,而且每年前去拜师的人不说一千也有八百,从无一人成功,原因也是千篇一律,暂时不想收徒。此番在城墙贴榜,应该是下定决心收徒了吧,所以场面一定十分浩大。”
“这么多人要去拜师,那他要收几个啊?”夏白露吃惊。
“仅一人,烟海阁历代收徒便仅有一人,只有特殊情况才收两人,邓大师这一代好像收的便是两个人,邓大师最后成为了阁主。”诸葛亮解释给夏白露听。
“我的天,这是小概率事件吧!千分之一啊!这烟海阁这么神奇啊…”夏白露咋舌道,“诶?那你们去参加比试么?”
“自然要去。”孟公威道,“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啊,就是去长长见识也是好的。”
“比什么啊?武功?”夏白露比划道。
“噗…”黄月英笑出声,“自然不是武功,邓大师所学乃是奇门遁甲之术,想来应该是这个吧。”
“奇门遁甲之术?”夏白露惊讶道,“就是那个帝王之术?占卜算卦什么的?”
“你说的只是其中一部分,真正的奇门遁甲术广袤无穷,穷其一生怕也是学不尽的。”诸葛亮一边看书一边道。
“你也要去啊?”夏白露凑到诸葛亮前问。
“嗯。”诸葛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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