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楚染回视住晋楚上道:“说起来,你和安国侯爷也差不离呀!凭什么你能住在飞霞阁,安国侯爷不行?”
晋楚上却双手一叉腰道:“我怎么能跟北堂熠煜那厮相同!”
晋楚染直视着晋楚上:“怎么不同?”
晋楚上道:“我可是你五哥!”
晋楚染不屑的轻哼一声。
轩辕季风看了看晋楚染,面上含笑道:“这样,本王就让北堂熠煜暂时住在天云阁,”说着,轩辕季风就站起身来,缓步走到了晋楚染面前轻握了握她的手,小声道,“你若跟他还有什么未尽之言,就趁着这个机会前去问个清楚。”
晋楚染心里一怔:“殿下,你怎么知道?”
轩辕季风却只是笑了笑。
轩辕季风生在皇家,不说是千帆过尽,那也绝对是阅人无数,从晋楚染前儿跟他要求说想要安国侯爷北堂熠煜前来靖州领尸的那一刻起,他就晓得晋楚染心里一定是有所打算,但若是不同意,那么晋楚染的心里就会永远都卡着一根刺,就会永远都无法放下北堂熠煜这个人,所以,他同意了。
晋楚上看了看轩辕季风,又看了看晋楚染,“哦”了一声道:“这下我算是晓得了,”说着,晋楚上就抬手指了指晋楚染,才又道,“好啊小六,你现在是有了靠山就看不上你五哥了是吧?”
晋楚染却也看住晋楚上笑道:“是啊!怎么样呢?”
晋楚上笑着一蹙眉,抬手欲要揪住晋楚染的脸颊。
却被轩辕季风拦住了。
晋楚染随即就朝晋楚上做了个鬼脸,然后就回身跑了出去,一溜烟儿的没了人影。
晋楚上叹息一声,侧目看住轩辕季风:“你就这么让她走了?”
轩辕季风点了点头:“不然呢?”
晋楚上道:“她一定是去天云阁找北堂熠煜那厮了。”
轩辕季风轻“嗯”了一声。
晋楚上道:“你就不担心?”
轩辕季风问:“担心什么?”
晋楚上看着轩辕季风面上平和的神色,不免好笑一声道:“小六和北堂熠煜那厮曾经可是有过一段儿的!”
轩辕季风听言,心头一颤,他怎么可能不担心,但是表面上的平静还是要保持住的:“你也说了,那只是‘曾经’。”说时,轩辕季风故意强调了“曾经”两个字。
晋楚上挑眉:“你就不怕他们两个死灰复燃?”
轩辕季风抬眸看一眼晋楚上,随后又慢慢挪开视线:“靖王妃就是靖王妃。”
晋楚上却道:“北堂熠煜那厮是什么人殿下不会不知道吧!他可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的主儿!”说完,晋楚上叹息一声:“殿下,我可是提醒过你了,不要到时候小六跟北堂熠煜那厮跑了才反应过来想要杀人!”
轩辕季风指尖一颤,眼睛却也不看晋楚上,只是淡淡道:“时候不早了。”
晋楚染跑出了花楼就来到了天云阁,北堂熠煜正直挺挺的躺在床上还未醒来,清秀而淡漠的容貌,一双桃花形状的眸子下被鹅羽一般的睫毛重重的打上了一层深厚的阴影,整个人看上去就宛如是用一块无瑕美玉熔铸雕刻而成的玉人,那样的完美无缺,即使静静地睡在那里,都是丰姿奇秀,神韵独超,给人一种高贵清华的感觉。晋楚染缓步走近,低眸看住北堂熠煜,分明不过才几个月未见,心里却居然生出了一种仿若隔世般的感觉,晋楚染深吸一口气,侧过头去问小厮:“侯爷可曾醒来过?”
小厮摇了摇头道:“未曾。”
晋楚染想了想道:“去院子里打一盆冷水来。”
小厮挣眉不解。
晋楚染未听见小厮动静,于是看住小厮道:“听不懂人话吗?”
小厮忙应声下去。
不过片刻,小厮就端了一盆冷水进来,“靖王妃,水……打好了。”
晋楚染问:“够冷吗?”
小厮道:“水刚从井里打出来自是不冷,所以奴才就又往里头加了点子冰雪。”
晋楚染侧过去头往水盆里看了一眼,里头确实有尚未融化的冰凌,于是晋楚染就伸手进去稍搅了搅,觉得确实够冷,才指一指北堂熠煜道:“倒上去。”
小厮看着晋楚染“啊”了一声,他简直不敢相信,在靖州这个天儿里,要是把这一盆水全部都倒在安国侯爷的身上,纵然安国侯爷武功高强,身体强健,却也是会被冻个半死的!于是,小厮看了看北堂熠煜,又看了看晋楚染,左右为难:“这……”
晋楚染一时盯住小厮蹙眉道:“怕什么!倒!”
小厮深吸一口气,随后就端着盆子缓步走上前去,“倒在哪里?”
晋楚染淡淡道:“面上。”
小厮一惊,随后心中一横,就将盆里的水全部都倒在了北堂熠煜的面上,北堂熠煜一个激灵差点就从床上弹了起来,但因着手脚都被连环锁紧紧缚住,全身上下根本就无法动弹,鼻腔里进了水,北堂熠煜就忍不住剧烈咳嗽起来,小厮退后看住晋楚染,晋楚染一抬手示意小厮退下。
小厮会意。
晋楚染就这样站在床边静静的看着北堂熠煜,过了一会儿,北堂熠煜才平静下来,抬眸也看到了晋楚染:“小染……”北堂熠煜一时惊住了,半晌才缓过神来:“你……没死?”说完,北堂熠煜忽然就哈哈大笑起来。
片刻,晋楚染淡淡道:“可是让安国侯爷失望了?”
北堂熠煜蹙眉:“失望?”
晋楚染道:“不是吗?”
“你竟以为我会失望?”
北堂熠煜看住晋楚染,听见这话心里痛得就好像被一头山林猛兽的利爪狠狠的抓了一把似的,只剩下血肉模糊。
晋楚染回看住北堂熠煜道:“侯爷当时想方设法的把我弄来靖州的目的不就是想要借刀杀人吗?”
北堂熠煜道:“不是。”
“不是?”晋楚染好笑两声,随即又紧紧盯住北堂熠煜,小声道:“侯爷以前是怎么对我的,我都还能记得。”说时,晋楚染微微俯身,靠得北堂熠煜极近,但语气却冰冷得骇人,北堂熠煜觉得比刚才的那一盆水还要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