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墨戎虽然心里对金茂城感到有些恐惧,但是,当她一听说金茂城把自已家的亲戚关系都给调查了,顿时怒从心起,发力使劲把他推出门去。
不料却被他遏住双腕动弹不得,于是蓝墨戎只得暂且松下劲来,以免受到更大的伤害。
金茂城见状,怜惜地放低了她的手。脸上还依然保持着微笑,并且继续慢慢地说道:“墨戎同学,你的暴发力还真不小哎!看来你的跆拳道黑带果然没有白练。但是即便如此,你仍然逃脱不了中年罹患血液病的命运。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出手失利的蓝墨戎一听,顿时愣住了:她不知道,等待她的将是什么样的答案?
这是她蓝墨戎平生头一次,在同一个人面前,反复失态到如此地步。她不敢再问,只是对着他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像是在用态度摆明了,作为一个弱者的莽勇和无畏。
不料金茂城却把话题一转:“你累了,坐下来吧。先休息一会儿,我再继续告诉你,好吗?”
蓝墨戎的手被他扣着,暂时拗硬不过他,只能服从命令,等待契机。金茂城抓着蓝墨戎的手,一起来到钢琴前坐下,然后他说:
“接下来,在我说话的时候,希望你不要突然攻击我。听我把话说完,这对你以后的生活一定会有好处的。好吗?请答应我!”
蓝墨戎无奈地点了点头,金茂城这才放开了她的手。打开钢琴的盖子,开始弹奏一首抒情的曲子——《献给爱丽丝》。
与此同时,他用缓慢而深沉的语调、伴着流淌的优美音乐,对蓝墨戎说:“一切事情的缘由,都要从你妈妈的病史说起。在你很小的时候,有段时间你的妈妈心脏病发作,曾经住了进医院。”
蓝墨戎惊奇地说:“哎,我不知道有这个事啊!怎么我家里的什么事你比我知道得都清楚呀?”
金茂城把脑袋一偏,伸手在琴键上用力地敲了两下复音,回过头来微笑地答覆说:“那当然啦,你不知道的家事还多着呢?要不要我全部都告诉你啊?”
蓝墨戎此时已经被他的奇谈怪论雷得六神无主了,便怒斥道:“我敢说你根本就不是倒头的什么电商,倒象是个空气动力学家,整天专门研究怎么用嘴当鼓风机吹人!你讲吧,我就不信了:你还能硬给我说出一个大天来……”
金茂城淡然一笑,宠辱不惊地说:“原本你妈妈做的只是一个心血管搭桥小手术,按理说两周就可以出院的。但是,你妈妈却因为输血而感染了肝病,在医院住了八个月。这些非常遥远的事情,你可能都不知道吧?”
蓝墨戎摇了摇头,茫然地说:“嗯,这我还真不知道哟。”
金茂城怜惜地提示她说:“你大概只记得,妈妈突然就不在家了,好久都没回来?是不是?”金茂城双手继续敲击着琴健,嘴上说着话儿,完全没影响到他的手速和节奏。
“是的。”蓝墨戎低下头,小声回答。她想起了自已幼时那段妈妈不在身边时,跟在爸爸后面得不到很好照顾的艰辛日子。
金茂城又慈祥地说:“其实,你的妈妈应该很快就能够回家来的。手术输血,虽然令她意外地感染了当时称之为不治之症的肝病;可是你妈妈只是连续高烧了两三天就没事了。”
蓝墨戎高兴地说:“哦,那我妈太优秀了!”
金茂城也由衷地赞叹道:“是的,你妈妈的血源对于现实世界的人类来说,确实是很优秀!这种非典型性的烈性肝病,人一旦被感染上了,便会连续高烧四十五度以上不退,直至五十二度衰竭死亡,存活率最多不超过一个星期。当时全球都被这风卷云起一般、急速传播的瘟疫吓坏了,医界短期内找不到任何有效的救治办法。只能看着它通过血液、体液、唾液传染,越传越快、病人越死越多!”
蓝墨戎不明白地问:“但是,我妈妈并没有死啊,我们全家都好好的啊,那是什么原因呢?”
金茂城停顿了一会儿,亲切地解释说:“你的妈妈没有死,并非是因为医生把她的病治好了,而是她自己迅速地痊愈了!你们全家都好好的,是因为她血液中被感染的病毒抗原巳经消失了。”
蓝墨戎听了之后,自言自语地说:“哦?我妈妈真强悍!”
金茂城接着说:“但是,她本人却丝毫不知情。医生则在查出来她体内有肝病抗体之后,借口她的病情非常严重,给家属下达了虚假的‘病危通知书’,以抢救的名义继续把她扣在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