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帝国主义侵略军攻占京山县城以后,锻治川联队长把丁家冲到处都是游击队的情况绘声绘色地向中将师团长田中作了汇报,田中揉了揉眼睛,右手指摆了摆,锻治川行了军礼,退出了司令部。//百度搜索看最新章节//田中拿出绘图铅笔,照着军用地图,放大十倍,绘了一幅丁家冲的草图,一手夹着樱花牌香烟,一手拿着草图在办公室里踱着,他踱出司令部办公大楼,来到水池旁,望望天空,黄沉沉的,再看看清澈的水池,只见几条鲫鱼懒懒地摇了几下尾巴,摩挲着钻进了残荷底部的水草丛中,他眼睛忽然一亮,顿生一计,春节将至,游击队的必然归窝,就此一网打尽。他信步走回办公室,叫参谋长通知宣抚主任细川速来司令部。
细川接到司令部的电话,一路小跑来到院门外,整理了一下衣襟,定了定神,走进了司令部,见了端坐在“武运长久”太阳旗下靠背椅上的田中,从头到脚都凉透了,额上沁出冷汗来,慌忙敬了礼,田中示意他坐下,说:“丁家冲——到处都是游击队!明白?”“嗨,”细川站起身立正回答。田中指着草图吩咐:“你派一得力的可靠的中国人到丁家冲去,把丁家冲的山包、河沟、湾村绘制出来,尤其是要把游击队司令部的住地、各个支队、大队、中队、小队的人数、枪支、驻守的阵地统统的查个一清二楚,标明在地图上,一个星期以内向我汇报。这是军事机密,这是向天皇陛下最好的献礼!明白?”“明白,”细川主任捧着草图,小心翼翼地揣进上衣口袋里,行了礼,退出司令部,回到宣抚班,他深知这一任务非同小可,如果完成不好,是会要他的身价性命的,不但金条、美女不能带回日本老家,连小命也会断送在田中师团长的枪口下,他是中将啊。恰好在这时,巡检司维持会周会长求见。
周会长早年参加**,大革命失败以后在外混了几年,跟党组织脱离了关系,以后回老家教书,应城沦陷后,以绅士身份死心塌地投靠日本帝国主义向上爬,当上了巡检司维持会会长,他教的学生中有二十几人搜捡、购买了国民党溃兵的二十多支枪,准备投奔丁家冲应城抗日游击队,他却以维持家乡治安为由,同时动员家属、亲友拖学生的后腿,把二十多人枪据为己有,作为向上爬的资本,哪知学生见周先生卖国求荣,便与游击队取得联系,里应外合,被游击队偷袭了维持会,将人枪带进了丁家冲,他们之所以这样行动,是造成被迫捉上山打游击的假象,免得牵连家属亲友。游击队同时捉拿了周的父亲并在途中将其处死。周会长那天夜晚在皮绊狐狸精的床上听到狗叫声激,溜出后院,抱着一颗大树掩藏才躲过了游击队的搜寻,连夜逃奔到了应城,连老父亲的葬礼他都没敢参加,只是凭族人草草安葬。周会长打探得前任县维持会会长被皇军拌了豆腐,职位空缺,特来投奔细川主任,诉说得三泡眼泪四趟流,效忠皇军,信誓旦旦。细川主任眼珠梭动,心想,这正是送上门的一条忠实走狗哇!便热情接待了他,酒后,向他交代:“你的,将丁家冲的山包、河流、水沟、地形以及游击队的人数、枪支、司令部、支队、大队、中队、小队的兵力、驻守的湾村调查清楚,绘出图,标明确,交给我。皇军为你的父亲报仇,封你的官,金条、美女大大的有!明白?”
周会长眨巴着眼睛,望着细川,脑筋在高速运转,他深知完成这一任务的艰难,更加知道这是皇军在委他重任之前对他的考验,完成得出色,县维持会会长这一要职非他莫属,不说想皇军的奖赏,就是略为动点脑筋,在一百多家峒商老板那里及全县的富豪面前刮一丁点油,就是银元百万,将是良田万石,妻妾成群,更别说“一品香”的美女由他玩个够了,想到此,他试探性地问了一句,“您说多长时间?”
细川叉腿坐在太师椅上,点上一支旭光牌香烟,说:“限你四天时间完成!”
周会长面有难色,说:“去丁家冲,连日带夜走,得一天;回来又得一天,两天时间调查,恐怕查不细致,有误您的大事啊!”
“好吧,加你两天,限定六天时间完成。Www..Com完成得好,有重赏;如果完不成,提头来见!绝对保密,战时无戏言!明白?”细川美美地抽了一口烟,两眼死死盯住周会长。周会长颤抖着双手接了草图,每个毛孔都沁出了汗。
周会长回到县城的住所,苦思冥想完成皇军交待的任务的计策,终究理不出一个头绪,这时他的老皮绊——狐狸精来了,周会长感激她急中生智帮自己溜走的救命之恩,加上多年的皮绊情谊,向狐狸精诉说了心中的苦水,狐狸精弹了一下烟灰,嘿嘿一笑,说:“亏你是教书的人,聪明一生,糊涂一时,这点小事有何难?包在小妹的身上。”周会长刮目相看着老情人,诚惶诚恐地说:“这可不是儿戏啊!你有几个脑袋,敢出此狂言?”
“哎——,我说你哟,我的先生哥嘞,你们读书人就是迂腐!”说着挪了凳子靠在周会长的肩头,说:“我去趟丁家冲,还不是小菜一碟。你听,我骑头毛驴,叫个哑巴帮我带路牵驴,找我家老表,他现在游击队里任小队长,还没有媳妇,我只说是跟他说媒的,哪个怀疑?我旁敲侧击,一看二听,住上三晚上,连游击队的魂都要摸清楚!”
“好!想不到你一个女流之辈还有这样的心计!”周会长一把捏住她的手,喜出望外。
“哼!小妹没有三斧头还能做你的情人?拿来呀?”狐狸精摊开双手,媚眼望着周会长。
“拿什么呀?”
“钱呢!没钱,我怎么去丁家冲?”
“你又不是不晓得,我是穿着单衣服逃出来的,哪里来的钱呢?”周会长向狐狸精哀告难处。
狐狸精打了个哈哈,说:“满县城的人都晓得你要当县维持会的会长,黄的金、白的银只要你开口哇!”狐狸精说完,稳稳地坐在太师椅上,那架势,是不见银元不挪脚的。
周会长便向一家峒商借了五百块银元,给了三百块狐狸精作茶烟钱,她就依计向丁家冲出发了。
自从游击队两次同日本侵略军交战以后,陶先生就断定日本帝国主义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一定会卷土重来,但是他不能断定日本侵略军几时来,便召开会议,研究对策,命令李的二支队驻防李家咀;郭老八的一支队驻防王家松林;**员鲁尔英的特务大队、党的核心武装力量驻守丁家冲;**员黄主任的京应**中队驻守石板河,这样,从丁家冲的东南西北四方八面部署了兵力,还研究了万一日本帝国主义来的兵力太多,抗日游击队估计打不赢时向深山密林中转移到赵新河。由于春节将至,游击队员一是没有军饷,二是没有棉衣,一个个冻得睡不着觉,冻病的也不少,他亲自带蔡老板的挺进大队进矿区筹款,打击敌、伪、顽势力,发展党的组织,开展统一战线,恢复政权建设,建立基干民兵队,建立巩固的抗日根据地。散会以后,各自按研究的决定执行去了。
1939年2月14日(农历腊月二十六日),天刚蒙蒙亮,日军分别从应城、宋河、京山三路出发,倾巢出动,合围丁家冲抗日游击队根据地。李一听到日本三八大盖枪子弹特有的“嘎公”声,就丢下部队,只身从密林中逃往安陆,部队顿时作鸟兽散了;郭老八的部队一见漫山遍野的日军,如散了群的鸭子,从田埂小路跑得后腿打屁股逃回了陈家河湖区,黄主任的京应**中队在日军的扫荡外围,没能参加战斗。特务大队队长鲁尔英听见四处枪声大作,果断命令二中队掩护县政府、司令部和群众向深山转移,他率一中队四十人枪抢占有利山头,顽强抵抗,激烈的战斗打了一个多小时,天大亮了,鲁尔英站在黑石山顶一看,四面八方有好几千日军向他的一中队包围拢来了,他深知敌人的兵力数十倍于自己,且日军的武器精良,迫击炮弹成群地在他们据守的五座山头爆炸,机枪。步枪子弹如雨点射来,日军如飞蝗抢食一般蜂拥而至,他当即命令道:“**员留下,游击队员的手榴弹留下,其余的统统掩护群众向赵新河撤退!”望着年轻英俊的鲁尔英大队长,有几名游击队员就是不撤退,鲁尔英火了,说:“这是党的命令!再不撤退,我就枪毙你!”游击队员含着热泪,互相掩护着撤离了阵地,五名**员齐聚在山头,敌人嚎叫着向山头冲来,鲁尔英率部拼死抵抗,扼守住日军进赵新河的通道,枪弹密集,炮弹震耳犹聋,鲁尔英大声喊:“**员同志们,为祖国尽忠的时刻到了!”他们端着机枪、步枪扫射,凭借有利地形向下甩手榴弹,一次又一次打退了日军的进攻。日军一次次冲锋被打退,又组成梯队轮番猛攻,还将迫击炮组成群向山头猛烈轰击,一直打到将近下午一点,游击队员的子弹、手榴弹打光了,日军才攻上山头,五名**员全部壮烈牺牲在黑石山上,有的胳膊炸飞了,有的腿炸没了,有的头部被打伤血流满面、牙齿咬着、眼睛还瞪着山下,鲁尔英身中十一弹,牺牲前把机关枪在石头上摔得粉碎、倒下时还握着枪管。
锻治川爬上山头,见了这个场面,只有五具衣衫褴褛、血肉模糊的尸体躺在石丛林木之中,怎么也不能相信,为什么五个游击队员敢于阻挡数十倍于他们的以骁勇称雄亚洲的皇军。轻轻来到鲁尔英的遗体旁,顺手捡了几股松树枝盖在他的身上,深深鞠了一躬,说:“中国人的,英雄!”
日本侵略军攻占丁家冲后,见房屋就烧,见人就杀,见财物就抢,见女人就“赛果”,丁家冲北至熊家滩、南至向畈,三十里内火光冲天,冤魂蔽日,共有19个湾380栋房屋被烧光,有140多名群众被枪杀……惨不忍写。
陶先生在矿区从溃败下来的游击队员口中得知日军扫荡了丁家冲,率领部队连夜向丁家冲赶去,丁家冲已成一片焦土,赵家祠堂化为灰烬,纷纷扬扬的大雪覆盖着含冤的大地,在群众的带领下,陶先生、蔡老板等爬上黑石山顶,烈士们的遗体被白雪覆盖着,有的胳膊、有的腿露在外面如诉如泣,他们找遍了山头,没有发现鲁尔英的遗体,杨道荣在松枝底下翻出了敬爱的鲁大队长,他们含着泪,掩埋好同伴的遗体,陶先生到丁家冲逐家慰问死难的家属,杨道荣帮群众搭茅草棚,群众没有怨言,没有责怪,只有对日本帝国主义的愤恨。
田中师团长把扫荡丁家冲游击队的战况向上级作了汇报,电讯很快传到了东京,日本天皇十分满意,派他的弟弟池田亲王为劳军团团长,带着大批劳军物质,漂过日本海,从东北乘火车运到武汉,又转乘五十四条木船,从水路运抵应城北门码头停泊,田中师团长早已接到电报,亲自率队到码头迎接,他把亲王扶上轿车,卫兵簇拥着轿车推着穿过县城,进了司令部,赵师傅穿着破棉袄夹着打狗棍在街边的屋檐下看见了这一场面,慢慢跟着看热闹。日军将车推上风雨台,扶着亲王下了轿车,池田亲王个子不高,蓄着分头,仁丹胡,一双眼睛透着好奇而又兴奋的光,田中师团长敬茶献烟,命人备应城的上等土特产好菜招待,自不必细说,亲王的驾到,而且代表天皇亲自来劳军,使中将师团长倍感荣幸,更加使他看到驻守应城的责任重大,中国有两千多个县,不可能每个县都派一名中将师团长的,临近的云梦县只是一名小队长驻守,他那里只有一个宣抚班,七八条枪,没有什么战斗力,上级之所以如此重视应城,一是应城是武汉的西大门,战略地位重要,二是此地盛产石膏和食盐,是重要物质,控制住了食盐,就有大批的银元供军费开支,更是可以扼制游击队没有盐吃,削弱游击队的战斗力,他越想越是感到肩上的责任重大,不知道如何迎接远道而来的池田亲王,酒宴之后,田中观察到亲王远离家人,似有思亲之态,便秘密征求亲王的意思,是不是要花姑娘的“赛果”,亲王一笑,点点头。田中派宪兵队去“一品香”旅馆警戒,另指示宣抚班主任细川,要他派维持会长到“一品香”旅馆待命。周会长接到命令,慌忙赶到“一品香”旅馆找老板叙谈,一队宪兵如狼似虎包围了“一品香”,随后开来一辆军车,把姑娘们统统地赶上汽车,宪兵队长说是要检查,女老板带着宪兵队长、维持会长到各个房间进行了搜查,姑娘们积攒的卖身钱、金银首饰全部被宪兵搜走了,女老板搓着手说:“这是怎么得了唦,有些姑娘是不干那种事的啊!”周会长也搞懵了,不知道宪兵要检查什么,只得听从命令,在“一品香”旅馆等了一夜一天,仍不见姑娘们回来。
军车把姑娘们拉进了日军司令部隔壁的县立医院,日本军医穿着白大褂、戴着白帽、白口罩坐在房间内,生着木炭火,池田亲王也穿着白大褂、戴着白帽、白口罩坐在军医旁边,姑娘们被从军车上逼下来,进了房间,宪兵命令她们把衣服全部脱下来,接受检查,有个姑娘脱了外衣,内衣就不愿意脱了,宪兵一耳光搧去:“给老子全脱光,不脱光的,死啦死啦的,拌豆腐。”已干过那种事的姑娘劝道:“没办法的,脱。”医生拿着放大镜重点检查梅毒、淋病的孳生之处,用镊子挑开姑娘的**检查,池田亲王欣赏着一群**美女的Ru房,并重点查看了**是否破损,挑选了四名**未破的女孩带回他下榻的房间,玩弄了一夜,直到第二天,才将姑娘们送回了“一品香”旅馆,随后,一群伤残日军拥进“一品香”,要花姑娘的“赛果”,如果不同意,日军要砸烂旅馆,还要杀死女老板及全体姑娘,姑娘们无法,只得忍气吞声,遭受凌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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