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言之探出的身子再度隐匿起来,眉目冷锐,如鹰隼般观察。
虞琴骑马向池音疾驰而来,马蹄带起阵阵泥土,踏翻了绿草。
她的马背上坨着各种猎物,但都是兔子之类的小玩意儿。
虞琴在距离池音一米之外才勒紧缰绳停下,居高临下地在马上望着池音,开口的话也是阴阳怪气。
“母皇说了,狩猎场上不分尊卑,三妹不向太女请安,太女可不要怪罪。”
池音笑着,梨涡温软,满是和善之意,看起来一副很好说话更是好欺负的样子。
“虽是不分尊卑,但我比你年长,你方才差点儿让马蹄踢了我,是不是也应该下马致歉?”
虞琴眉头一皱,望着池音的目光里闪过错愕。
平日虞音最为懦弱少言,怎的今日竟会如此理直气壮?
她又扫了眼池音身后的麋鹿,眸光闪烁几下后,了然地轻蔑勾唇。
原来是猎了只麋鹿,长威风了。
虞琴依旧骑在马背上,不屑地睥睨池音。
“太女不是没受伤吗?没受伤又何来道歉之言?”
池音嘴角笑意又深,神情越发和善温软了。
原主之所以是太女并不是她有多优秀,而且基于长女为太女的皇家传统。
她是所有皇女中,最为中庸之人。
性格过于内向,有点社交恐惧。
每年狩猎节,她基本都是空手而归,要么就是抱活物。
虞琴的性格与她恰恰相反,很受爱戴与尊敬,更是皇女中的佼佼者,文武双全,也在去年被封王。
所以虞琴一直都打心眼里瞧不上“鸠占鹊巢”的原主,经常冷言冷语的讽刺。
“你可是封王以后就不把孤这个长姐放在眼中了?母皇虽说狩猎场上不分尊卑,可你如此不尊敬孤不尊重皇储,是否是起了谋反之心,想自立礼法?”
虞琴脸色大变。
谋反之名甚为严重。
虞音这个脓包居然也有如此伶牙俐齿的一日?
她不甘心下马,不情不愿地向池音行礼致歉,“臣鲁莽,望太女不要与臣见识。”
说完,虞琴就要起身,却不曾想,竟被池音狠狠按住了头。
女孩儿软软的声音慵懒,但却矛盾着不容置喙的强硬。
“三妹如此不会低头,今日长姐就好好教教你,省得你日后骄傲鲁莽惯了,见到母皇都不会请礼问安。”
虞琴想要挣扎,可不曾想压着她的力量竟如磐石般重!
虞琴神色变得狰狞起来,额头瞬间渗出汗珠。
娘的,虞音莫不是一直在韬光养晦?
她故意露拙!
池音压了虞琴有一会儿,直到感受到虞琴的身体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这才松开手。
压在身上的力量突然消失,虞琴一个没适应过来,双腿一软,踉跄了几下。
她又愤又恨地望着仍旧是一脸和蔼可亲的池音,气得嘴角直抽。
“三妹可是学会如何低头了?”
偏偏,池音又是一副长姐我是真的为了你好的无辜之态,绵里藏刀了一句。
虞琴都快气吐血了!
她以前怎么没发现虞音如此善于伪装?
“学、会、了!”
这三字几乎是从虞琴牙缝里剔出。
恨不得要将池音生吞活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