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义与势力,你会选择哪一个?
《艰难抉择》
一众掌教见云清如此举动,不由地倒吸了一口冷气,这乾坤派在修道一派亦正亦邪,如今公然伤了师宗的人,怕是已然挑明与师宗对抗。
师宗乃是修道一派的鼻祖,其势力盘裾各派,广为复杂,因而基于其中元老皆已坐化,而仍有不少年轻后辈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少有人敢公然挑衅。
可云清一来便将矛头直指师宗,众门派的领座人皆是大气不敢出一口,均将目光投向跪在地上的几人。
“还有什么话说?”
白疏离最先开口,却是简单扼要,“端木,我给你一个机会,倘若你说出实情,可以从轻发落。”
“我说我说,求掌教和各位前辈不要杀我……”
端木声音颤抖,显然是守了极大的惊吓,昨日还架势十足,今日不知为何转变颇大,“我是受师父教唆,才参与这次行动的,在比试中,也是故意使出阴邪的招数,目的就是为了想要将暗害白杨的罪名……嫁祸给……嫁祸给……”
“嫁祸给谁!”
南宫绝大怒,又见端木吞吞吐吐,敢做不敢说,便吼道:“难道要嫁祸于掌教不成!”
此言一出,皆是唏嘘,南宫绝这才反应过来,对着面前的赤云气结,“赤云,你打的好算盘啊,白杨他如何开罪于你,要这般对他!”
“怪就怪他灵根上佳,师父公选之时,他却选择了南宫师叔,一时怀恨在心……”
“荒唐!”白疏离拂袖而起。
“这赤云背后有师宗撑腰竟如此无法无天,昔日他违抗师命,险些害得那个住在边境的小姑娘丧命,如今……”
“唉,可不是吗。”
议论之声陡然而起,赤云耳力十分了得,当下听后,不由道:“苏长雪一事,我没有任何过错,她本就是妖女,应杀之而以除后患。”
“那我倒要看看,你如何杀我?”
忽而,四周充斥着魅惑而冷的声音,众人寻去,却独独不见发声人,蓦得议事厅内飘进几朵落花,点点片片皆是醉人的香,随后正中央忽现一红衣女子,美得令人炫目。
“阿雪……”白疏离有些恍神。
“既然白掌教下不了杀心,那便让我一了我在天山的恩仇,十年未报,我心已然溢满仇恨。”
苏长雪扬手,便见数道剑光自她手中而起,绚烂的剑芒令在场人均是一震,九柄星纹剑!这女子竟然可以操纵星纹之力!
“疏离,那是她的幻像,此事你勿要再插手了。”白断风拦住要上前的白疏离。
幻像?为何却这般真实,苏长雪可以引得幻像进入天山,且不削减自身之力,如此造诣,似乎已经越过了他的能力,朝更高的方向攀爬。
赤云见状,忙起身戴着锁铐,欺身便朝外跑去,苏长雪一路追击,晃而,赤云只感觉自己身陷玄而又玄的境地,仿佛有一股极大的力量在冲击他体内的邪气。
“姑娘,勿要在此地杀人!”
“识相的,都滚远点。”
苏长雪的语气冷得骇人,周围人皆被她散发出来强大的压迫感震住,云清起身,看着赤云仿若进入了一道梦境,双目无神,直迎向剑光。
“师宗的人若是还在此,便睁大眼睛看看,你们所谓的血脉世家之人,究竟在偷练怎样的禁术!”
师宗来人除了那名女子,再就是一名未知势力的中年男子,他眉头拧成一团,自苏长雪所设的幻境中,天雷密布,剑网编织出来的水镜在抽离赤云的所有想法。
他修炼师宗的禁术,源于十多年前,他太渴望得到掌教之位,不惜任何代价偷取师宗世代守护的这本禁术秘诀,其修炼者稍有不慎,便会堕入魔道,从此再无法回归正道。
赤云一步步陷入黑暗,周身的气力变得浑浊不堪,中年男子气结,提了剑便要手刃这个畜生,却被苏长雪用神色制止。
她收了剑网,赤云恍然若失,瘫坐在地上,不曾知晓方才发生了什么,然而抬头相望,发觉师宗的堂主竟在他面前,不由道:“三叔。”
“畜生!”
中年男子毫不留情地甩了赤云一个耳光,随即痛心疾首,“你如何要去偷学那本禁术!你知不知道那本书有多可怖!”
“是!但是倘若我不修炼,又如何能在昔日的比试中赢过白疏离,可就算那样,天山派的一众人又何尝不是排挤我!”
赤云越说越激动,拔出拔剑,直插中年男子的腹部,好在此人身法敏捷,堪堪躲过这致命一击,方才还念在血脉亲情不忍下手,如今见他这般残忍无度,只恨自己不能亲自杀了他。
“没想到这么些年,你的武功还是这么差。”
苏长雪轻描淡写地一句话激怒了赤云,他转身而向,手中宝剑已随着他的意念而动,直逼苏长雪,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白疏离已然唤醒了血脉之力,直穿透赤云的胸膛,化为漫天的血蝶。
赤云不可置信地张开嘴巴,惊愕使得他缓缓转身,随后低头看着这柄泠水之剑,不偏不倚,正中他的心口,嘴唇微微颤抖,“白疏离……算你狠。”
这本就是艰难抉择,但是赤云一日不除,天山派一日便不得安宁,倘若日后赤云修炼禁术大乘境界或许会有更多无辜的弟子受害。
赤云就这样倒在血泊中,跪在地上的一众师宗的人见到此景皆是面色惨白,生怕下一个死的就是自己。
“风堂主,今日一事,只与我白疏离有关,他日若要报仇,大可来寻我,只是我这一众天山派弟子是无辜的。”
“风纵横,人是我间接杀的,而且他死有余辜,若是不服,大可以现在与我一战。”
被叫做风纵横之人见苏长雪如此难缠且又是一个劲敌,并未接话,而是派了几个人将赤云尸首带走,免去了一场祸事。
而端木也因伙同赤云暗杀白杨被天山永久除名,废其经脉,自此成了一个废人。
“阿雪,这便要走了吗?”
“这本就不是我的真身,天山派的结界我无法破除,因而唯有化身方可进来。”
“那你……”
“白疏离,我知道你很难抉择,白杨与青木情同手足,你该明白我为何要替你出手。”
“我明白。”
沉默,四周寂寥无声,白疏离看着化为一波尘烟的苏长雪,多想上前拥抱住她,可是却没了从前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