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是我舅妈。”方晚柠低下头,鼻头有些酸。
她是舅舅的妻子,小晚静的妈妈,她的长辈。
“蠢。”说完这个字秦思与就没再说话了。
方晚柠等情绪下去才抬头重新看向他,笑问,“你今天怎么会去医院?”出现的那么及时救了她,不然她就被打惨了。
秦思与将水杯放下,避开她的目光,没吭声,表情有些别扭,只是方晚柠没察觉。
他为什么会去医院呢?
因为她好些日子没去上课,上次她又说家里出了点事,所以担心她,问了早点铺旁边的便利店老板才知道她舅舅在这个医院,就过来了。
方晚柠继续问,“怎么了?不好回答就当我没问。”
目光在他身上扫了几下,寻思他身体哪里出了毛病,怎么还不好意思说呢,难道是……
“你是不是得痔疮了?”方晚柠脱口而出,秦思与有些怔,根本没想到她会这么问,用一言难尽的眼神看着她。
方晚柠见他不说话以为是自己猜对了,笑容甜甜,“我舅舅去年刚割了痔疮,还是我在医院照顾了他七天,所以特别有经验,你把裤子脱了我看看。”说着坐到了他身边要去扒他裤子。
秦思与警惕地往后缩,跟见了鬼一样,问,“你是有癫痫吗?”
“癫痫?我没有啊。”方晚柠没听出他话里的嘲讽,是说她脑子有病呢。
秦思与闭了闭眼,对上她严肃认真的小脸,意识到她不是发癫或装傻或玩笑,而是真的在担心他得了痔疮,一时哭笑不得,只得说,“没有,我没有得痔疮,去医院只是刚好路过。”
“没有得就好,反正很痛苦,还没放学吧,你不上课去哪儿?还经过医院?”
“……你可以走了。”秦思与站起身,面色不好地赶人。
说她懂事吧,就像现在难道就看不出来他不想回答她的问题?说她不懂事吧,就像对她舅妈,快把她打死了也一声不吭。
方晚柠起了身,“哦,我回去了,今天谢谢你。”
“把这些药拿着,记得回去涂上。”红药水棉签和一盒消炎药。
“好。”
走到门口的时候秦思与问,“什么时候去上课?”之后又加了一句,“快元旦了。”言外之意,这学期已经不多了,你还要旷课多久?
方晚柠没听出他话里的意思,想起舅舅眼睛的手术费蔫巴巴地垂下头,“直到元旦我可能都不去学校了,我舅舅眼睛要做手术,不然就会失明,家里没钱,我要跟着舅妈一起去筹钱,会很忙。”亲戚朋友借不到只能向医院和众筹申请募捐了。
秦思与没说话,能感觉到她说这些话时的疲惫和无助,唇瓣轻轻抿了起来。
方晚柠叹气,“不说这个了,影响你心情,你成绩那么好一定可以考上临城医大,我就不打扰你了,你用心学习吧,我们可能要年后见了。”离过年还有差不多两个月。
方晚柠又对他说了声谢谢,就离开了,秦思与拨通马蜂的手机,“来我家,带我去找孙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