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王屠夫不是真的来了吧?!
不对,我今天晚上见过王屠夫,他根本就是飘着走的,哪有什么脚?!
想到这,我跳到嗓子眼的心也渐渐安然了下来,一定又是爷爷的,没准半夜躺床上,啥事又没想明白,又来折腾我。
好,让你折腾我,我非整死你不可。
我轻轻的操起床边的大木棍,这是平常用来防贼的,然后光着脚丫子,垫着脚跟,轻声轻细的走到门边。
“一,二,三!”我心里默数三声,接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然将房门一开,右手提棒,想也不想的,随着一声:“我草!”便猛然挥去。
不过,毕竟是亲爷爷,俺还是留有一手的,不过,这么根木棍子,还不让你个死老头爽歪歪?!
可……
可当我一棒挥舞下去,似乎什么也没有打中,直接扑了个空,身子由于惯性,侧向了一边。不过,这门口一开,一股阴风便吹着我的身上,我疑惑的侧身抬头,却突然吓破了胆子。
在我身前不足半米,两个奇怪的东西就站在那里,舌有半米之长,从口中吐出,一直拉到了肚眼上,他们脸上灰白,双眼血红,他们本来想走,但被我这么一喝,俩个玩意都回过头来,此刻正死死的盯着我。
他们头顶上还顶着一顶足有一米之长的尖帽子,一个身穿白衣,一个身着黑裳,配合头顶的帽子,显得诡异异常。
我吓得都快说不出话来了……
提着棒子的手也直直发凉……
“我……我……”我快被吓死了,连话都哑在嘴里,根本不知道要说什么,我想跑,却发现我居然无法控制我的身体。
那一黑一白的鬼看了我一眼,又互相望望,转眼间突然离开,而他们离开的方向,正是爷爷的屋子……
我想喊我爷爷快跑,鬼来了,可刚一张嘴,却突然只见我爷爷的房门上,那白衣鬼的脸幽幽的出现在上面,用一种死笑非笑的表情死死的瞪着我,我话到嗓子眼,却压根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猛然,他朝我一笑,接着,我终于无法压抑我内心的恐惧,脑袋一晕,眼前一黑,直接昏了过去。
在睁眼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我惊醒万分的连忙爬了起来,可马上却安了心,我睡在自己的床上,阳光透过窗户折射进屋,满屋子都是白天的气息。
还好,还好,老子没死,我……
对了,我猛然想起那两个鬼进了爷爷的房子,当下也顾不得穿什么拖鞋了,朝着爷爷的屋里就跑去。
可刚一出门,就看见爷爷正悠然自得的躺在院子中央的躺椅上,抽着一口大麻烟,神情自在,别提多爽了。
“干嘛,干嘛,鞋都不穿跑出来。”他一瞧见我,就批评我了。
我没管那么多,几步走到他的身边,东瞧西看确定没人后,我才悄声道:“你,你没事?”
“我能有什么事?”他哈哈一笑:“一大早上就神神叨叨的,你没睡好吧?”
靠,难道我昨天晚上是做梦?不应该啊,我明明亲眼所见,那种寒冷的感觉我到现在还记得的:“你昨天晚上没看见什么?”
“我应该看见什么?”他反问我道。
“不是,不是有两个鬼进你屋了吗?”
他无奈一笑:“有什么鬼,胆子大到进我屋了?你倒是给我说说。”的确,他屋里各种法器,又有三清祖师的佛相悬挂,别说鬼自己进去,就是请进去,也没鬼敢去啊。
可是,我明明亲眼所在,怎么会有假。
“昨天,昨天晚上有一个穿白衣服和黑衣服的进你屋了啊,我亲眼看见的。”但一说出这话,我又觉得不对,因为鬼怎么敢进他的屋。
可我正想收回,却只见刚才还怡然自得的爷爷,猛然神情严肃。
他一把将我拽住,悄声在我耳朵道:“你都看见了?”
我点点头。
“不要跟任何人说起,明白吗?”
靠,搞了半天我确实是看见了鬼,那他刚开始为什么不承认?还没等我说话,他神神秘秘的把我拉着,径直的走进了屋中。
一进屋,他就在屋角的柜子里翻着东西,找了好半天,他才从一堆乱七八糟的衣服里找到一件红色的小马甲。他将马甲打开,里面是一个红色的小盒子,像是以前旧社会那种梳妆盒。
不过,似乎年代有些久远,爷爷尝试了各种方法也没有打开,直到后来干脆生气的找来锤子,一锤就敲了下去。
木盒粉碎,透过洞口,我发现里面是一本很古老很破旧的小黄书,不是不是,就是那种旧社会时期,看四格小漫画的那种,黄色皮子,不过已经泛黄,上面更是有不少的毛点子。
爷爷将这本书取了出来,盯了我一眼,还是将书放到了我手上:“十三,你把这个收好。”
“这是什么?”我疑惑的看着书,连个名字都没有。
他没有正面回答我,又从其他柜子里翻出他的古钱剑,还有一个包裹。
“这里面,是我平时所用的法器道具,你拿着用。”
我困惑的望着他,不知道他到底想要干嘛,怎么把家底都给了我?还是,他还是惦记昨天的失手,心中实在难以解开郁闷,所以干脆洗手不干了?
我越想越奇怪,可又问不出口。
“另外,这个是茅山道术的掌门信物,从今天起,我就交给你了。”他将一个黑木牌子递到我的手上,同时,还有一个红色的丝带。
“这是啥?”我奇怪的看着丝带。
“这个……这个是我师弟当年留给我的。”他有点尴尬。
师弟,我怎么从未听过咱家爷爷还有什么师弟?
“那都是几十年前的事了,那时候,别说你没有出生,就连你爸爸都还不知道在哪呢。”爷爷苦苦一笑:“我师弟天资聪颖,但也正是因为太聪明,不愿受到束缚,时常受到师父的责骂。在掌门之选立了位后,他便负气出走,这之后,我们很少见面。”
“很多年前,我见过他一次,听说,他在离开师门后便在都市里进行道术的探查,如今,开了一家捉鬼有限公司。”
“捉鬼有限公司?”
“我师弟天资聪颖,以前跟着师傅的时候,就时常爱搞些小聪明,离开之后,我听说他便自立门派,用的叫……叫什么科技捉鬼?”
这个东西我知道,我在电影里也有看过,比如我们道家的罗盘,在如今科技上,有更省事,更方便和准确的探测仪器。
不过,我始终不相信,这种东西能比得过中华千年道术的精华传承。
“我师弟为人高傲,在不被我师傅看中后,更是对茅山一族和我们古老的道术嗤之以鼻,只是,我们师兄弟毕竟感情还算不错,这么多年来偶尔会有联系。这根红绳,就是我们见面的信物。”
说完,他苦苦自嘲:“不过,我可是没脸见他了,身为茅山正道传人,如今茅家道术却越显落后,直到你这一代,几乎都成了门外汉,可我师弟那边,经过子、孙两代,如今他已退休,他的孙子洛天赐将其发扬得光光大大,听说他们那边的城里很多有钱人都找他们。”
“所以,这根红绳你也留着,万一将来有一天需要帮忙,你也许可以找天赐帮忙。”
“洛天赐?”
“那孩子几年前我见过,长的斯斯文文,高大帅气,很招女孩子喜欢。”说起这个天赐爷爷居然一脸满意,这是几个意思,你把我当什么了?我也很帅的好不好?
“如果哪天我百年归老,你只需要将这个红绳用青符启动,他那边便会收到消息赶过来帮忙。不过……我觉得,我们作为茅山正统,应该一辈子也用不上,你说是吗?”
废话,那是必须的,再说,那个家伙来干嘛?跟我争牛家村第一帅?切!
他将这些东西交给我后,便起身回到神坛旁边,又弯着腰不知道在那里找什么。
过了片刻,他抱着一个……呃,瓶子?有点像古老的花瓶,又像是……装尿用的夜壶,反正形状奇怪,我一时间也描述不出来。
“这,这是干嘛,你,你要撒尿么?”我忍不住疑惑道,这玩意真的像是尿壶。
“你大爷的,在这种时候,你能不能稍微严肃一点点?”他不满的瞪了我一眼,解释道:“这是咱们毛家祖传的东西。”说完,他咬破中指,以血画符,用将符贴在瓶口之上。
顿时,瓶口突然冒出阵阵轻烟,一个跟瓶口差不多粗的蛇头猛然就钻了出来,口吐长长的舌信,蛇口巨张,尖牙猛露,显得恐怖万分。
靠,我是没看出来,这瓶子里居然还有蛇。
我自小就怕蛇,感觉那滑不溜秋的玩意异常恶心,可我正想退开一步,以防止蛇突然蹿出来咬我一口,爷爷却猛然冲我道:“十三,把手伸进去!”
“什么?!”把手伸进去?那么大条蛇,而且毒牙锋利,你叫我把手伸进去?!那不是得活活把我咬死?我拼命的摇头。
“十三,听话!”
“不!”这不是听话不听话的问题好么?明知瓶有蛇,偏向瓶中伸,靠……我手一下去,就成了蛇的盘中之物了,我才不干呢。
我的五姑娘,永远是我的五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