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藏看到这千代不躲不闪的样子都惊呆了,
什么情况?您这是放弃抵抗了?
猿飞也是一阵的错愕,这是被吓傻了吗?还真就不想活了。不过你不躲还正好呢,省的我多废时间了。
但就在这些蕴含着雷光的水龙弹即将轰到千代的时候,漫天的金沙突然飞起,把千代死死的护在中间,顿时水龙弹打在金沙上的嘭嘭之声不绝于耳,电光和被炸飞的金沙都迸发出剧烈的火花,一时间就连眼睛都有些恍的睁不开了。
猿飞见到这情况,倒一声果然,这千代太过狡猾,还说什么不想活了,不想活你有种别防啊!
团藏也是眯起了眼睛,神情也严肃起来。
待电光和金沙消逝后,双方又重新对峙起来。
“这是...罗砂?”
原来,是罗砂来了,救下了千代。
这个罗砂在逃离木叶后,他就星夜前程的往风之国赶,原本需要三天的路程他只需要一天,因为他是用金砂飞的。
到了砂忍村外围,他看到村子不对劲,就把我爱罗他们藏在一处山洞,自己则独自前来,结果就变成了这样。
“你不该来的,你是风影,我只是个快死的老婆子,没必要为了救我冒险”
罗砂听到千代的话,只是盯着对面的猿飞,头也不回的说到。
“这不是在救你,这是为了尽我的责任”
他顿了顿,才继续开口
“因为我的判断失误,导致村子损失惨重,木叶趁虚而入,我已经不配当这个风影了,现在,就请让我履行风影最后的义务吧。”
千代听后悚然一惊,这罗砂要干什么?为什么要这么说。
罗砂也不管千代怎么想,却又自顾自的继续说下去。
“我死后,你找到我爱罗他们,砂忍的将来就靠他们这些小辈了”
千代有种不好的预感,但还没等千代开口询问,罗砂就对对面的猿飞大声开口道。
“火影大人!我一人做事一人当,袭击木叶是我一手促成,您儿子的死也与其他人没有关系,砂忍村的其他人是无辜的!”
说到这,他又把音量调高了几度,大声嘶吼到。
“所以,一切的错都在我!我会以死谢罪,求火影大人放过无辜的砂忍村其他人,放他们一条生路吧!”
纳尼?
这罗砂竟然要用自己的命换村子人的命!
要是自来也听到罗砂这么说的话一定就非常奇怪了,你不是亲口说那些平民没用吗?怎么现在却为了他们做到这种程度。
其实也很好理解,这罗砂那么狠辣的说牺牲村民其实也是在为了整个村子的情况下。
就像他牺牲灼遁女忍者叶仓,狠虐自己儿子我爱罗一样,初衷都是为了村子,只不过是手段太过激了一点,他这种做事风格与木叶的团藏有点像,要不是这样,他也不会亲自下地干活,提取金沙为村子赚钱了。
而现在,他认为是该牺牲他自己的时候了,他也没有丝毫的犹豫,直接就站了出来,选择为村子做出最后的贡献。
猿飞听到罗砂这么说,也是微微一愣,这罗砂竟然有这觉悟?
原来火影中的罗砂死的很早,猿飞也不知道他什么性格,后来秽土转生出来也没怎么表现,现在猿飞看到他,觉得他除了做事狠辣、杀伐果断、冷酷无情,也有这大义凛然的一面。
‘倒也是条汉子,敢作敢当,是个人物,但就算是这样,你也得死,阿斯玛的仇不能不报,村子里的人也不能白死,罗砂,谁让你做的太绝了,人出来混,迟早要还的’
团藏这个阴b一直没有说话,就等着猿飞开口,他干脏活干的太多,像在这种场合,他都像是一条毒蛇一样,扮演着一个暗中观察的角色,等着看其他人的行动。
“罗砂,没想到你还是个英雄,可以,我就满足你的要求,不杀这里的平民和忍者,我会把忍者分散到木叶的小队中,平民继续生活在这里,放心,我待他们就像对木叶的人一样,不会为难他们的”
罗砂听后松了口气,他还真怕着猿飞因为儿子的原因石乐志,虽然看猿飞原来的作风不像是这样的人,但是他在昨天和猿飞交手的时候,他可是感受到了猿飞那浓烈的杀意,再加上他死了儿子,还真不见得会做出怎样的事情。
“谢火影大人成全,火影大人宽宏大量令我钦佩,我本该不能再多事,但我还有个不情之请,希望您能答应我!”
说到这,这罗砂竟然猛地扑通一声跪下,就用他那仅剩的一条腿。
他因为少一条腿的原因,身体还有些摇摇晃晃,这个样子看着还有些滑稽,但他这单膝跪地的行为,却没有人笑话他。
因为他已经把自己所有的尊严都抛弃了。
罗砂死死的盯住猿飞,猿飞也平静的盯着罗砂。这两个人就这样的两两相望。
一旁的千代都傻了,只感觉这一切都不像是真的,她的眼睛夸张的睁大,好像是要把自己的眼角瞪裂开一般。
过了会,罗砂首先打破宁静。
“我愿用村子里暗藏的所有积蓄、和我砂忍村的傀儡秘术相赠,只求猿飞大人放过我的孩子和千代自由,让他们苟延残喘于世!”
“我保证,他们绝不会再招惹木叶半分!请火影大人成全!”
语毕,罗砂嘭的一声以头抢地,鲜血缓缓的从罗砂的额头处蔓延开来,浸湿了地面,呈现出一种暗红的色彩。
千代反应了一会,看到这一向绝不对任何人低头的罗砂,这次竟然给猿飞那个老不死磕头,她的心都碎了。
又是乞和,又是这样低三下气的乞求,为什么总是这样?砂忍村什么时候才能站起来?
看着把头深深埋入地下的罗砂,又看向那一脸平静的猿飞,她的怒火怎么也抑制不住。
她恨,她恨砂忍村的无能,竟然迟迟的培养不出像木叶三忍、黄色闪光那样杰出的天才,自己的孙子算一个,但却离家出走了。
她恨木叶白牙、就是他把自己的宝贝儿子给杀了,导致现在她的孙子都不知道去了哪,她有多想再见到自己的孙子,这都是因为木叶。
但她现在更恨对面该死的猿飞,是他把整个村子都毁了,方才他还屡次戏耍于我、现在更是堂而皇之的接受罗砂的下跪!这次所有发生的事,根本就是他所导演的!
千代想明白了,这所有的一切都是猿飞的阴谋,他就是一切的幕后黑手。
这猿飞首先假装向砂忍村提出联合中忍考试,其实是想诱使砂忍村对木叶出手,他早就计划好了,要不然木叶的进攻怎么会这么快?
之后他还假装生病,促使砂忍村下定决心,等砂忍的木叶崩溃计划开始,砂忍村守卫松懈,他就把早就布置好的“根”部忍者发动,火速的进攻村子,实施他的砂忍崩溃计划。
现在他成功了,他是最后的胜利者,呵,真不愧是参加过三次忍战的忍雄,估计他现在一定是得意极了吧!一切都是按照他的剧本在进行,我们所有人都被他算计到了,谁都逃不出他的掌控。
可悲吗?可恨吗?这样失败者的想法,是要怪猿飞狠毒,还是怪她们太蠢?但这些都不重要了吧,现在村子都没了,即使村中的人继续活下去,那也只能是以木叶村民的方式。
但是这样就好了吗?村民就会得到和平安宁了吗?
怎么可能。
砂忍村的村民作为战败方,绝对会在木叶民众前抬不起头来。
别看猿飞现在说的好听,说什么一视同仁,但是他底下的人会这么想吗?在面对杀死自己亲人的仇人时,他们会有好脸色看?能压抑住心中的怒火已经是极限了吧。
看着对面像个标枪一样站立的猿飞,他是那么的矮小,面容那么的苍老,但他的胸膛却挺的那么笔直,气势更是凌厉逼人,而自己这边比他高上许多的罗砂呢?
双手匍匐在地,头也深深的磕在地上,背脊弯的就像个老人,却是像个孙子一样的摇尾乞怜。
千代不忍再看下去,罗砂乞求的话语就像一根根钉子一样狠狠的扎在她的心里,扎的她千疮百孔、遍体鳞伤。
她别过头,又看向那越发血红的残阳,两行浑浊的眼泪就从眼角默默的滚落。
“够了”
她轻声说到。
“已经足够了罗砂!”
“站起来!”
“通过乞求换来的和平根本不能长久!你不是最同意这个观点了吗?”
她的情绪越来越激动,随之声音也越来越大,最后则变成了声嘶力竭的大吼,她这幅样子看着就像是一个骂街的老太太,现在的她哪还有什么砂忍的最高顾问、砂忍第一傀儡师的尊严?
“你现在再做什么?快给我起来!砂忍村没有摇尾乞怜的狗,只有堂堂正正的人!你是一村之影,你怎么能给别人跪下!”
“给我起来!”
这最后一句,更是尖锐刺耳,仿佛扎进了所有人的心里,一声声的回声好像回荡在了砂忍村的每个角落。
千代的脖子一片涨红,额头上也是青筋暴起,她的脸上更是挤满了纵横交错的皱纹,狰狞可怖的模样哪还有平时教导学生时的和蔼。
现在的她,就好像是一个恶鬼。
“还不够”
罗砂轻声开口,不复往日的盛气凌人,只用一种平静淡漠的语气缓缓的说到。
“作为一村之影,我做的错事太多,这是我应得的,现在,用我的死来换村子的未来,我才能心安理得”
“千代,您就成全我吧!然后,替我尽一下父亲的义务,照顾一下我的儿子和女儿,拜托了”
罗砂说罢,又面向猿飞,高声说到。
“请火影大人成全!”
嘭,
又是一次脑袋撞地的声音,现在的周围已经有一些忍者注意到了这边,其中也有一些砂忍忍者,看着自己的风影大人磕头请罪,他们的眼眶都红了。一个个沉默不语,整个战场都安静了下来。
无能为力,
这是他们的感受,
憋屈吗?愤怒吗?或许吧,但更多的,是一种悲凉、是一种无可奈何。
突然,一声奋力的嘶吼声响起。
“跟他们木叶拼了!”
这个突兀的声音就像一个导火索,说进了所有砂忍村忍者的心里,所有的忍者都被点燃了。
这一瞬间,所有的砂忍忍者都精神一阵,齐齐的响应,是啊,与其这样憋屈的活着,还不如轰轰烈烈的战死来的痛快!
但还没等他们有所动作,一声震耳欲聋的大喝突然炸起。
“住手!”
这一声大喝,所有人都停下了动作,看向了罗砂。
“都给我住手!连我的话都不听了吗?”
他们都愣愣的看着跪在地上满脸血污的罗砂,一时间都睁大眼睛不说话,还有一些女忍者都已经承受不住,低声的呜咽起来。
“以后,你们就是木叶的忍者!是木叶的村民!我也不再是你们的风影,这是我最后的命令!”
猿飞看着罗砂的表现,心里也不是滋味,这罗砂真是一条汉子,真男人,都赶上鬼鲛了。
但是他必须死,阿斯玛的仇时刻铭记在猿飞的心里,敬佩归敬佩,但该弄死的人绝对不能手软!
“请火影大人成全!”
罗砂又再一次的请求,
不,
已经不能说是请求了,应该说是要求,或者是威胁才更合适。
如果猿飞不答应,这罗砂绝对会带着这剩下的砂忍村忍者做最后的顽抗,一定能咬下木叶的一大块肉来。
想到这,猿飞又笑了,哈哈大笑,和之前的苍凉孤寂的感觉完全不同,这笑声好像夹杂着他对罗砂的认同和欣赏,又好像是纯粹的为了发泄欲望。
但是猿飞这猖狂的大笑声听在砂忍村忍者耳中,就变成了讥讽、嘲笑,砂忍村的忍者都齐齐怒视着猿飞,看着这个要逼死他们风影的罪魁祸首。
就是他,这个阴险毒辣的男人,就是这个嚣张的大笑声,他们都默默的看着、默默的听着,就好像要把猿飞死死的记在心里,化成灰都不能忘掉。
团藏看着这些忍者的表情,也是轻轻的、阴森的笑了两声,他的笑声和猿飞的堂堂正正不同,就好像是一条下水道的毒蛇,随时都能择人而噬一般。
猿飞笑过后,也不理会旁边的团藏和一众忍者,就只低头看着跪在地上的罗砂,点着头轻笑着说到。
“好,我答应你,你可以去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