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软老远就听到了一个女声极为不客气地数落张氏,“你家小子仗着个头大,把我家小子的糖给抢了就算了,还把我们家小子打成这样,你还跟我有理了是不是张氏我告诉你,你今天不给我一个交代,就别想好过了”
那女声听起来极为地气愤,“你说你家小子偷鸡摸狗没一样不会的,手都断了还不知道悔改,说不定将来还真是个蹲大牢的命”
张氏立刻就怒了,“你敢咒我儿子看我不撕烂你这张贱嘴”
两个妇人在雪地上掐了起来,顾软看见和张氏对吵的是何家的大儿媳,为人也是个泼辣的,之所以找上门来,是因为栓子抢了她儿子的糖,还打了人,于是来找杜家讨要说法的。新匕匕奇新地址:
张氏一口咬死不承认自己儿子有错,眼看事情越闹越僵了,杜家大房的男人一齐上前将两个女人拉开了,张氏披头散发指着何家大媳妇的鼻子骂,“你这个疯女人你敢打我你知道我知道是谁吗我侄儿大郎那是咱们大湾村的首富,本事大的很,你要是敢得罪我我让你没好果子吃你给我等着”
何家大媳妇冷哼了一声,“我呸,你还好意思说,谁不知道你成天的折腾,早把和大郎家的情分折腾没了,人家早就受不了你跟你家断绝关系了,算你哪门子的侄儿你做梦去吧你不能炫耀自己儿子了,就把别人家的儿子拿出来炫耀,也不看看人家是不是你能拿出来炫耀的”
张氏气得脸色通红,这时候陡然看见顾软从门前走过,一下冲了出来要去拉顾软。
程氏一把将张氏的手挥开,挡在顾软面前,“你想做什么”
张氏正想呵斥程氏退开,但不知想到了什么,她又很和气的对顾软说道:“大郎媳妇,这都到了大伯娘家门前了,咋也不进去坐坐,你瞧瞧,别人都以为咱们两家关系不好,欺负你大伯娘呢”
顾软面无表情地瞥了张氏一眼,又看了何家大媳妇一眼。
张氏见顾软不说话,两片嘴皮子利落地翻飞起来,“大郎媳妇,你看看这何家嚣张成啥样子了明知道我是你大伯娘,还敢来找我麻烦,这不是不把大郎放在眼里吗你今天可一定要好好教训她让她知道知道,咱们杜家是个啥样的门第,可不是她可以随意招惹的”
“大伯娘,你们杜家的门第是有多高”,顾软轻轻地笑了,“想来你们杜家的门户,是很高的,我这普通人也是踏不进去的,就不进去了,至于大伯娘跟何家的事,跟我这个外人就更没关系了,我可不是官老爷能给人断案”
顾软走了,张氏再要去拉她,也有人挡着,根本不让她进顾软的身。
那边,何家大媳妇见顾软根本不搭理张氏,没有替张氏出头,松了一口气,然后朝张氏呸了一口,嘲笑起杜家大房来,就说人家落难的时候,他们落井下石,现在好了,他们看不起的人发达起来了,有好处也根本不让他们占,做人做到这样,也真是活该
杜家大房都是满脸的铁青,但也真的是无话可说,良久还是杜老爷子说道:“何家的,孩子间闹了个玩笑而已,你何必把这事闹大,这都大过年的,闹得这么脸红也不吉利不是”
何家大媳妇不依不饶,“我儿子大过年的见了血,当然不吉利,你杜家不想我闹,那也行,那你们就赔钱,要不然就别想好过”
哼,栓子那样子,都是个小大人了,还孩子,跟一个四岁的孩子抢糖吃,真是不知道要不要脸。
杜家大房为了息事宁人,最后还是赔钱了。
顾软回到家的时候,却被告知杜大忠和郑氏来了,杜修此时正在前厅跟他们说话,顾软脚步一转,也去了前厅,但她只坐在杜修身边,并未说话。
顾软听了一会儿,便弄通了杜大忠夫妻的来意,原来是知道杜修回来了,便急不可待地上门来要把同福楼卖给杜修。
郑氏是这样说的,“大郎啊,是这样的,三婶听说你们打算买下同福楼,刚巧这同福楼,就在三婶手里,当时三婶要知道你们有意买下同福楼,三婶咋也不会和你们抢,这样吧,你好歹也是我侄儿,三婶哪能跟你过不去,我跟你三叔商量过了,这同福楼,我们打算低价转卖给你,你看”
杜修没有说话,听着郑氏这施舍于人,好像他占了她天大的便宜似的语气,心中冷笑。
郑氏有些忐忑,在杜修面前,她其实完全是低姿态,因为她现在还毫无仪仗,拿不出底气来了,如果杜修不肯买下同福楼,那他们家日子就真的过不下去了。
可是,她一直高高在上惯了,就算是求人,也完全是一副理所当然的姿态,她不知道她这样的姿态,让人反感到了极点。
“大郎,三婶知道你有钱,这同福楼左右不过是一千两的事,你也不会拿不出来的是不是”
郑氏说了这么久,杜修都没有开口说话,等郑氏无话可说了,他才开口,“听三婶,这同福楼要一千两才肯卖可据我所知,同福楼根本不值这个价吧”
郑氏忙道:“怎么会啊大郎,你不知道这同福楼的行情,这可是镇上的酒楼,这个价钱已经算低的了,要是别人,我肯定不会这么便宜就卖了”
这个郑氏,还真以为只有她是有见识的人吗
“镇上的商铺,连一品居等十字交叉路口的市价都没有一千两,不过一个同福楼,竟然在三婶的手中成了天价,我要是拿得出一千两,去镇上买什么酒楼,直接去县城都可以挑一间好铺子做小本买卖了。”,杜修冷目扫了郑氏一眼,“另外,如果我猜的没错,同福楼的房契已经不在三婶的手里了吧三婶是打算让我付了一千两,再自己去找人要房契吗”
郑氏脸色白了一下,她就是这样打算的,等杜修先付了钱,至于房契,杜修有本事,自己去找那大户要。
郑氏正要说话,杜修又说了,“再有,这同福楼早就已经不是三婶的了,两天前,我花了四百两从镇上一户大户手中将同福楼买了过来,也就是说三婶漫天要价要卖给我的房子,本来就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