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软挑着田螺肉吃,“打架动粗这种事儿,实在太损你温润如玉的形象了,以后你要打人,还是找个月黑风高的小巷子动手吧,别让人瞧见了。”
杜修有些愕然,他还以为顾软会嫌弃他的武夫形象,原来是让他下手要找个良辰时机啊。
杜修微微一笑,他怎么觉得他媳妇儿他更无良呢,总是用这种一本正经的语气说这无良的话,呵呵
顾软总怕自己吃了那么多番茄酱会拉肚子,所以一回到家里,顾软先跑进空间里猛灌了灵泉水洗肠胃,除了肚子刚开始有点不舒服,后来也没有发生什么事,但顾软还是咬牙切齿了一回,真不应该让辛氏那死女人给跑了,不过下次辛氏要是落在她的手里,哼哼
肚子平安无恙,小小的眯了一会儿,开始挑田螺,田螺还剩下好多,而明天又不是镇集,顾软打算把这些田螺的肉挑出来一起炒成菜,明天去码头卖。
杜修也坐在院子里搓麻绳,搓的又细又长,他要用这些麻绳编麻布口袋,因为家里最近经常用到口袋,去卖要几钱一个,还不如他自己编,编麻布口袋的工具他也借来他。
小两口各自忙着,杜宝枝抬着下巴很清闲的晃了过来,她一脸笑眯眯,仿佛几天前和顾软闹的不愉快不存在一样,“大郎哥,嫂子,老你们在忙呀”
两人都只是礼貌性的应了一声,杜宝枝看顾软手指利落的挑着田螺,一脸额嫌弃,“嫂子,这东西在田里可不知道吃了多少粪呢,脏的要死,你弄这个干嘛不会是要吃吧嫂子,你家里要是真的揭不开锅了,我让我娘接借几斤糙米给你是了,干啥非得作贱自己吃这么恶心的东西啊”
顾软也笑眯眯的,“那红薯粮食不也是用粪养养出来的吗宝珠你妹子你也吃过吧照你这样说,难道你吃进嘴里的都是粪吗这也难怪了你满嘴喷粪。”
杜宝珠自讨了个没趣,还被顾软反将了一军,气得要死,但也没走开,准备再接再厉,她佯装无意地抬起手扇了扇风,让那手腕间精致的手绳晃来晃去,“哎呀,这天气真是越来越热了,看嫂子你为了养家,跟着大郎哥里里外外的忙碌,这皮肤啊都晒黑了咧,而且还好粗啊,跟织大郎哥的麻布口袋似的,哎呦,嫂子你还年轻,可不能亏待了自己,得买几盒好点的面脂擦擦,啊,我忘了嫂子你算想买也不一定买得起,妹子我那儿有几盒不错的面脂,嫂子要是不嫌弃,我送给嫂子了,虽然是我不要的,但用在嫂子身正好”
杜修织麻布口袋的手冷不丁的一顿,然后往顾软脸看了一眼,杜宝珠说顾软的脸又粗又黑,可他分明觉得自己媳妇儿的脸杜宝珠那张涂满了胭脂的脸好看了不止几百倍,连一星半点的瑕疵都没有。
都说一白遮百丑,顾软本来长相清秀,这一白,更显得她好看。
但杜修还是被杜宝珠的话触动了,别人家的媳妇都是在家操持家务带孩子,干的都是一些轻松的活儿,他媳妇儿却为了这个家,跟他出去抛头露面的忙活
杜修正在发愣间,顾软用那依旧软绵绵的腔调跟杜宝珠说话了,好像没听懂杜宝珠话里的讽刺似的,“那也是没办法,我是个庄户人家的女儿,我爹是农民,我自然是,所以我嫁的也是农民,这样才门当户对不是,再说这脸,咱们乡下女人,哪用得着在意那么多,又不是倚楼卖笑的女人,要靠脸过日子。”
“你”,杜宝珠脸色难看的指着顾软,气得说不出话来,她自然听出来顾软是在讽刺她看不清自己的位置,明明自己也是庄户人家的女儿,却看不起庄户人家,而且还一味注重外表,真把自己当个小姐,那是忘了自己的本分,跟勾栏院里卖弄风骚的女人无异。
顾软还是那气定神闲的样子,这么个没轻没重的小姑娘也敢来找她的不痛快,那根本是自取其辱。
“不过我看宝珠妹子的脸真的很白,跟一张白布似的,面的毛孔和雀斑都看得一清二楚了,嫂子建议你再多涂一点白面,还要涂抹均匀点才好。”
杜宝珠一把捂住自己的脸,没错,她脸的毛细孔很大,也有雀斑,平时她都极力的用胭脂掩盖着,不细看根本看不出来,但这样却让她得脸的斑点越来越难以收拾。
她今天本来是想来顾软面前炫耀一番的,可这目的不止没达成,还反被说的没脸见人。
杜宝珠愤恨地瞪了顾软一眼,越看越觉得顾软那张脸白皙清秀,这村子里的年轻媳妇都好看,让她恨不得撕了那张脸。
杜宝珠恨恨的想着,这个傻子,凭什么长了这样好看的一张脸,简直是不要脸的狐媚子
越想她越觉得顾软讨厌,说不过顾软,跺了跺脚看向杜修,“大郎哥,你看看你娶的这是什么女人,我好心好意的把我的面脂送给她,她不领情算了,还这么说我,简直太过分了,她欺负你妹子,你也不管管”
杜修神色淡定的看了一眼告状的杜宝珠,语气里含着警告,“我娶的当然是好女人,她对我妹子也很好,。”
在逗兔子玩的度杜柔这时抬起头,笑得异常灿烂的接了一句,“是啊,嫂子对我很好。”
杜柔是童言无忌,而杜修的话分明是表明她杜宝珠是他杜修哪门子的妹子,敢跑来他家里对他媳妇儿指指点点。
杜宝珠被这夫妻两个弄得一阵没脸,手指哆哆嗦嗦的指过来指过去,也没人搭理她。
而这时,二牛跟春花春桃三兄妹也站在自家院子里,脸色古怪的看着杜宝珠手腕的手绳。
春桃忍不住道“二牛哥,宝珠姑姑手戴着的不是大婆从春花这里抢去的那条手绳吗那是大婶子送给春花的啊,怎么会在宝珠姑姑那里”
二牛点了点头说“是春花的,咱们大婆可疼宝珠姑姑了,抢了春花的东西去送给宝珠姑姑了。”
“二牛,你胡说什么这是我的手绳什么大伯娘抢了春花的你再胡说,小心我收拾你”
杜宝珠听了那两兄妹的对话,立刻转移了矛头,怒目瞪着二牛。
二牛才不怕她,扬声说道“我没胡说,宝珠姑姑你手戴的手绳是大郎婶子送给春花的,被大婆抢去了,大郎婶子说,这手绳是独一无二的,别人都做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