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不甘心,一开始就不要答应啊。”
钱瑭夕心情很好的样子,发出“忽忽忽~”的笑声,巧笑嫣然,美目盼兮:“这就是有因必有果,自讨苦吃。”
秦陵说:“这些赌注只有在我心情好的时候才能兑现。”
“呸!根本没有这样的前提。”
秦陵和钱瑭夕唇枪舌剑、互相揭短,谁也不肯退让。
“你们互相推卸的时候好歹也顾及一下我这个当事人的心情。”凡尔赛宫即使是坐在沙发上,腰板也挺得笔直,如果可以忽略掉他那不合时宜的装扮,很容易误以为他是个一丝不苟的人。
“总之,最后由谁来兑现都好,我只是想提出一个请求。”他低下头沉声道,“请诸位协助我,处理掉大马士革。”
秦陵和钱瑭夕安静下来,意味不明地对视了一眼。
“处理?”岱宗琢磨着这个字眼,“要处理到什么程度才算满足要求呢?”
“当然至少要彻底地封印。或者干脆让他陷入沉睡之中。如果还有什么其他的办法可以让他完全消失,我想我会很愿意施行。”
凡尔赛宫冷酷地说:“大马士革身上的攻击性已经越来越强,现在,他的存在只会破坏世界的稳定。”
“唔……确实,之前他在华国闹了一波,害得大熊猫差点就回不来了,也不知道后来觉醒组织惩罚他了没有。”钱瑭夕替大熊猫默哀了一秒钟。
“没有。”凡尔赛宫告诉他们:“根据我收到的消息他已经抵达欧洲地界,暂时隐蔽了起来,似乎在策划着些什么。“
“大马士革之所以能到处兴风作浪,背后其实获得了觉醒组织相当一大部分人的支持,如今像大熊猫那样的中立分子反而是极少数了。”
“会有这样的局面也并不意外,觉醒组织几乎所有的的元老都和我们见解相异,从成立之初就一心一意和我们自救组织对着干,近来随着力量不断增强,行事也越来越偏激。”他说,“尤其是大马士革,无法脱离本体反向施加给他的怨恨,敌意尤其浓烈。”
最后,凡尔赛宫断言道:“一群笨蛋凑到一起,偏偏又获得了远远超出支配能力上限的强大力量,产生的破坏力绝对是极其惊人的。”
“这个事情应该轮不到你来处理吧?”岱宗问,“就算当地距离较近的世界遗产有特殊情况必须请求外援,那也应该是这一届新的轮值国成员上场——”
说到这里,岱宗声音渐渐变小,恍然道:“哦,原来是罗马有问题了啊!怪不得……”
凡尔赛宫抿了抿嘴巴,有些冷硬地说:“问题不大,是我自己要求替他做这次任务。毕竟,平时会打牌赌点小彩头的,也不是只有你们几个。”
【意思是你也打牌输了吗?】岱宗不再纠缠这个问题,点点头表示理解。
“要是想让我帮忙也不是不可以。”秦陵忽然改了口风,“但是这点轻飘飘的请求太没有诚意了,我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热血白痴。”
“不如给你几天时间回去再好好考虑一下?”他试探问道。
当然,秦陵这么说的言下之意,是希望他能好好选取更有价值的报酬。
凡尔赛宫神色未变:“你想要怎样的报酬?”
他原本也没指望能够轻松地达成目的,对秦陵装作无事发生过的态度并不感到意外,能够明码标价地达成意见当然再好不过。
如果真的仅凭一次牌局就能拉来一批强者为他出生入死,他一定从今往后天天都缠着他们打牌。
秦陵思索了一番,说:“我对你身上那个【翠安农宫的幽灵】事件很感兴趣。”
钱瑭夕露出迷惑之色:“那是什么?”
“1901年,两名女性游历了凡尔赛宫,一个是牛津圣修斯学院的院长,另一个则是威特福得一所女子学校的校长。但是她们遭遇了一些奇特的经历,遇到了一些奇怪的人影,并且当她们返回各自家中时,分别写下了那天她们曾看到和听到的非常详细的记录。问题是,两名一同游历凡尔赛宫的友人写下的记忆却是不一样的。”岱宗之前曾调查过自救组织的国际成员,对相关的资料还有印象。
“这种怪诞的未解之谜吸引了很多人的研究热情,世人将其称之为“moberly–jourdain”(moberly-jourdain事件),或“ghostsoftrianon”(翠安农宫的幽灵们)。”秦陵补充道。
钱瑭夕撇了撇嘴,“这一听就是两名女士将自己的经历美化,然后各吹各的牛皮结果穿帮了的故事吧?”
“不,确有其事。”凡尔赛宫说,“在某些特定的情况下,通过镜厅的确可以回溯到其他时间线的记忆。”
“听起来挺有趣的样子。”钱瑭夕抱着手臂,纤细指头在撸起来的外套衣袖上有节奏地敲打着。“虽然我也有点想体验一下,不过仔细回想,我好像没有什么特别希望知道的事情。”
“对过去和未来都没有渴求吗?这样可不行呐小妹妹。”秦陵怂恿道:“说不定你可以借此机会去看看自己将来的结局。”
“那是做不到的。”凡尔赛宫面无表情。
“啧,你的功能从来不升级的吗?不知道多更新更新版本?万一哪次卡bug就卡出来了呢?”秦陵痛心疾首。
凡尔赛宫用关爱智障的眼神看着他,旁边的钱瑭夕则默默地捏碎了手里团扇的扇柄。
“我可不像你那么喜欢作死。”
钱瑭夕摊开了手,掌心中,碎成无数小块的团扇“残骸”,正化作一缕缕青烟慢慢消散。
她轻声说道:“我想要的,做梦就好了啊。”
一柄新的团扇在她手中缓缓成型。
钱瑭夕的梦境,只要想象得出来的东西都可以具现化。哪怕只是徒具其型,最后也会具现一个单独的外壳出来。
“不过,你竟然会对这个感兴趣倒是让我很惊讶。”
她姿态做作地摇了摇新扇子,勾唇笑道:“怎么,想找回遗失于过往的记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