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知道了。我预料到了。”我对这个分数一点都不感到意外。如果说上次的59还令我目瞪口呆的话。认定是上帝跟我开了一个小小的玩笑的话,那么这次的57则彻底让我死心。至此我才能确定,我,不过是世间芸芸众生中的一个小蝼蚁,上天并不特别眷顾我,既然59不是上天特意跟我开的一个恶毒的玩笑,那么57就可以把我一劳永逸的打回原形了。
“还是那句话,尽人力,听天命。假如真的到最后也过不了,也没什么的,保重啊!”朵朵知心的令我心疼,也使我暗暗发誓:大不了再回头过半年高中炼狱般的生活,也一定要把英语的牢底学穿!
“你呢?去向确定了吗?”我不能不关心朵朵的未来,因为这跟我的未来可能有莫大的关系。
“目前看还是去研究所实习吧。还不是很确定。你什么时候回校啊?路上小心哦!”朵朵的关心无微不至,让我真地感觉到拥有一个老婆的温暖。
“很快就回去啦,最晚初九初十吧,看到时候票好不好买了。放心吧,我一个大男人,呵呵。到时你,要多加小心才对。”我尽量故作轻松的笑谈着,实则心里沉甸甸的如坠铁石。真的舍不得朵朵。无法面对将来天各一方的日子,更何况是何等暗淡无光的岁月啊?
“知道了。那再见了。新年快乐!”
“你也是,新年快乐。再见。”
一声轻轻的叹息后,等待朵朵挂了电话,我心碎的像一地玻璃渣。
初九来到阜阳火车站买票,只买到第二日而且没有座的票。
拥挤的人群挤满了车站外广大的空气,糟杂的人声,难闻的气味,令人片刻不愿多停留。
灰暗的天空下,走在灰暗的街道上,带着灰暗的心情。
漫无目的,不知何处容身。
简单算了一个帐,如果就此回家明日再回来,往来路费十元,不如留下通宵上时也不过六元。去掉本来就省不掉的饭钱,无疑还是留下合算。
离开火车站,一路向西缓缓走着,街上的路人越来越少,各种小饭馆、小商店、和流动摊贩也随之减少。
虽然阜阳不是一个大型城市,但街头的女人们也一样的新潮和时尚,不经意间瞥见妙龄女郎们虽穿着冬装,也能把纤细瘦弱的腰肢显lou,还有那飘逸灵动的一头秀发,无不让人勾起久贮心底深沉相思,痛惜一人不在身侧而独余自己孤家寡人形影相吊。因为今天是2月14,西洋人的情人节。虽然我对西洋玩意儿并不感冒,因而没有那么矫情,当下还是不免感到失落。
街上每一个姿容身段有些标致的人儿都会引起对朵朵的思念,虽然前几日刚打过电话,可现在又觉得继续聆听其磁性柔美的声音以解眼下相思的凄苦,于是来到了一个公用电话亭前,问询了长途话费,便拨通了朵朵家的号码。
电话响了甚久,接听的是一个略带警戒的中年男声:“喂,你找谁?”
这令我心下一凉,难道朵朵已经不在家了?不可能吧,这才几天?遂问到:“叔叔你好,你是苗妙她父亲对吧?请问苗妙在吗?我是她大学同学。”
“噢,她在,你等一下!”对方声音缓和了许多,我也长舒了一口气。
朵朵很快就接听了:“喂?sno,是你吗?”
“嗯,是我。”虽然为朵朵只呼其名而意外,还是热切的道:“老婆,我还以为你走了呢,吓了我一跳。”
“还没呢。过了十五才去所里上班呢。你呢,回学校了吗?”
“明天的票,今天出来买票了,晚上要去上通宵。”我把自己的打算都说了。
“哦,我说怎么会是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呢。上通宵?别太累了,小心身体。”
“嗯,老婆,我有一个问题,憋了很久了,想问你一下。你要好好回答。”
“什么问题?ft,你这么说肯定不是什么好问题。”关于处*女问题的前车之鉴,朵朵自然有此先见之明.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那天,你还在大刚他家时候的那次打电话,你拨我家的号码找我是第几个拨的?前面还拨了谁的号码吗?”
“啊?干吗想起来问这个问题。我也记不得了。好像那时候挺乱的。你也知道,他们一家人把我看得可紧了,他们一出去就把房间的门锁住了。我好不容易等到了那次机会,他们一家人出去的急忘记锁门了,我费了好大劲儿才把把那床头挪到了门口,这才能拿到了那电话。当时就怕他们的人会很快回来。先是拨的110,总是一大堆语音提示,气死我了。后来又拨我家的电话,是没人接,那个时候,我家里的人上班的上班,上课的上课,没人在家。后来情急之下我想起了你说过的号码,那时候我还不知道区号,就那么随便一拨,谁知道就通了。我这才知道你家就在不远,那才有些放心了。知道自己还有救。当时的情况就是这样,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哦,知道了。原来是第三个拨的。还不太坏,原来我在你心里排在第三位呢。呵呵。”
“ft,干吗这么说。不公平!”
“呵呵,好了,我也就是随便问问。想你了,想听听你的声音。没事儿。”
“真的没事儿?”
“没事儿。挂了吧。”
“嗯,好,再见。老公保重!”
看着电话显示屏上的计时器还不到十分钟,索性再打一个凑够三块钱好了,于是又拨了雪妃宿舍的号码。结果是许久都无人接听。只得作罢。心里说:“想不到这家伙这么恋家,看来大连比天津好玩儿。”
虽然订定主意上通宵了,但是面对街上显眼处挂着的许多网吧招牌,早已按耐不住心里的急切**,毕竟已经这么长时间没有接触电脑和网络,哪怕就是几个小时也等待不下去了。
于是天黑后,吃完晚饭,**点钟的时候,走进了一家网吧。
在柜台前压了十块钱,正在玩游戏的管理者头也不抬的记了帐,给了我一个纸条,上面写着开机密码。
网吧不大。四五十台机子的样子,大都坐满了人,个个都是学生模样的时髦小青年,男多女少,烟雾缭绕,淫声不断。
虽然对网吧里的气氛心声厌恶,不过与网络的强大吸引力相比,这些就不算什么了。
开机,打开IE浏览器,登录了学校bbs,这是在学校时留下的习惯。一时改不过来。
甫一进去,页面上下访就弹出了一行粗体字:“你有三封新信件,请注意查收!”字体上带着通往信箱的链接。
点开了,看过去,两封是站长站务感谢广大站友过去一年里支持和祝贺广大站友新春快乐的,一封是雪妃发的群体信件,内容是:
“让我这份美好的祝福,跨过重重高山,掠过高楼大厦,穿过臭水沟,闯过红绿灯,窜过小胡同,闪过收破烂的老太太,钻进你的耳朵里:新年快乐!”
不愧是中文系的,这么长的一个句子,包罗如此多的内容,很强大。
接着环顾四方,好友里面在线的就一个hyde,这是老乡小红的bbs帐号。
“lj”。发出这两个字母作为招呼。
“o?说我还是说你啊?”小红的回答很妙,把我的骂人话踢了回来。
“nia”如此回复着,我觉得自己也确实很合乎这两个字的
小红回到:“没工夫跟你聊,我正在干正事呢!”
“??????????”我很怀疑这个游戏王子也会干什么正事,这个寒假他没有回家,在握看来,还不时用这漫长的时间好好玩一场。。
小红坚持说:“做正事呢!”
“干什么正事?diablo?”我的推测是如此的自然,虽然校内暗黑战网已经作古,不过小红小孩他们都已经借着能上外网之便,都已在清华的zixia暗黑战网安家立户,如今应该正是兢兢业业的打装备呢。
不了小红却矢口否认:“当然不是了!”
“那是什么?”
“反正不是玩游戏!”
虽然好奇小红的新事业是什么,但既然他如此不愿说,我也不好强人所难,于是只好提起别的话题:“还有个人没走?”
“3-4个吧”
“你们屋就你一个了?”
“88”,不料小红回答了这么一个数字,看来这家伙确实挺忙的,是我太多嘴了,不该打扰的,是我太无聊了。于是回了个88了事。
正无聊间。昔日的i室友红秀上来了。
我喜出望外,连忙招呼:“hi”
“哈哈,回来了?”红秀显然以为我回学校了,迅速回了话。
“还没有,在等火车。”
“路上顺利,一路顺风啊,呵呵。”
“你没回家吗?”
“不是,我昨天到的学校。”
“噢,这么说你们今天有人在了?”记着下午拨的那个无人接听的电话,我如此问道。
“是呀。”
“有没有骚扰电话阿?情人节快乐,说的晚了点。”
“呵呵,没有,很安静的一个214,你呢?”
“你们电话是5424吗?”
“不是啊。”
“5242?”
“不是,你猜呢呀,呵呵。”
“我记错了,怪不得没打通呢,那是多少?”
“5457呀。”
“那5452是不是abo屋的?你们不一个屋?”abo及雪妃的bbs帐号,昵称小薄耳朵者也!
“不是啊,原来曾经是一个宿舍的。呵呵,你想她了?”
“什么意思?她电话换了?”
“没什么啊,她们宿舍电话很正常。”
“噢,她回来了没?”
“没有。”
“呵呵,这就不冤了。”
“冤?呵呵,什么意思啊。”
“没什么,打她电话没人接而已。”
原来雪妃果然还没回学校,而且现在红秀已经跟她不在同一个宿舍了,这也是才刚刚知晓的信息。
不久后,bbs一声“阿呕”声中,又上来了一个好友,帐号妹婵娟的宿舍大姐,江湖上的风花雪月章门人花之殇,百无聊赖的我便跟她打了招呼。
“回校了吗?”
“嗯那~hoho。”回答得很快。
“见yua了吗?”这才是我所关心的事情。虽然婵娟早已不理我,可我却仍然惦记着她。
“没有~”
“噢,这家伙还没回来吗?”
“不知道啊~我今天早晨刚刚回来的那!”
“呵呵,我明天才能回去。”
“啊?你还在家啊!”
“是啊,马上就走啊。”
“hoho~那还不赶快~东西都拾掇好了没?”
“好了,就欠火车开了。”
“啊~难道你用笔记本啊?”
“哈哈,在网吧啊。”
“哦i……”i,英语Isee的简写,我讨厌英语,不过对这种简单的还是有那份聪明去领会的。
“没办法,买了明天的票,只能等哇。”
“哦,有坐嘛?”
“没有,要站一路了,苦呢。”
“那还不如今天就上车得了,反正也是没有坐啊。”
“啊?可以吗?”
“当然咯。我就有同学这么干的呢。反正车票上写着限三日内到有效,第二日到也是三日内到你说是不?再说,车票上信息那么多,人家检票员也不可能那么细心去看日期对不对。”
“这样也行?”想不到还有着么一招儿,我怎么就没想到呢,看来老实人吃亏,一点不错,我还是太老实了啊。
“当然了。我有同学就这么干的呢。反正也是没座,干吗白等一天啊。”
“你同学太强了。我要向她学习!对了,也得谢谢你的提醒啊。”连忙看了看车票上的时间点,十一点半,还有不到两个小时了,我的快点行动了,于是急忙到:“好了,我要走了,88。”
“一路顺风^_^”
“3hanks缩写,谢谢。
“客气啥!”
“呵呵。”
“走吧走吧~小心误车了。”
“别催阿,越催越不想走了哦。”
“哈哈。”
别了taoyao,关了电脑,急忙结了帐,匆匆赶向火车站。
检票进候车室,果然很顺利。
候车室自然是挤满了人。
一个小时后开始上车,我按照票面上的车厢号来到车门前,列车员仔细得看着票面信息,弄得我心里忐忑,祈祷不被发现,还好她挥手放行了。进了车厢内,果然很挤,随着上车得越来越多,几乎连站的地方都没了。
令人意外的是,车启动后,从后来走来的男子欣喜的大声宣布:“后边有好几个车厢都没人,没座的到后边去!”
我跟许多人一块便挤向后边,果然有很多空位,原来是为了后面几个站留下的座位。两三个小时后,人们纷纷拿着有坐的票上了车,我们不得不让了座,不过随后衡水荷泽几个大站又纷纷有人下车空处座来,这使我本来预料中的难熬一夜竟出奇得轻松,前后十个小时的路程,也就站了二、三个小时而已。而出站的时候,跟随着人潮,检票员也只关注是否到达终点站北京,别的就顾不上了。
出了北京西站做公交去北京站,经过北京最核心的地段,跟**、人民大会堂、国家大剧院都打了个照面,在北京站转车去天津。除了进站时被很无辜的被中年女警查了一下身份证外,别的都还顺利。可谓一路顺风,真的应该感谢网络上校友们的预祝,以及taoyao帮主的天才建议。
回校后的第一要务,自然是把觉补回来,以至于电脑界面和试图给小宣字改成了乱七八糟颜色也置之不理了。
醒来后回忆起一路顺风的回校征程,不禁有些得意,把这些细节一五一十的跟小宣字他们说了,却只落得一片奚落:“我们谁不是这么干的啊,习惯了”他们说,并对我对**国家大剧院的描述也夸张的讥诮“你等于游览了北京城啦”,这令我郁闷,觉得自己的蠢,并生气于他们津津有味的吃着我从家里带来的年味儿食品却一点不给我留情面。
当然,这都是我自找的。谁叫我路上太顺利了以至于心情太好热衷于显摆呢。
就是对这顺利的惩罚,等待我的正是这些生活中方方面面的不顺。
尤其是雪妃的迟迟不出现,是这所有郁闷中的最大的郁闷。这小妮子,只到过了十五,开始上课都好几天了,才姗姗来迟。
Bbs上,小薄耳朵(abo)终于出现了。
“你来了。”看着bbs上那熟悉的名字,我几乎有一种热泪盈眶的感觉,而慢慢地发出自己的招呼,则几乎是过了漫长的一个世纪。我的心情苍远而幽深,深沉的无以尽数。
“yeah”回复得很及时,令我满意,因为yeah是相对应的回答里,y,yes,yeah里面最长的,虽然这也是我第一次知道yes还可以用四个字母来表示。
“年过得好吗?”于是问道,当然,我期待的答案是“不好”,因为相思,我很贪心。
“很不错!”夸张的腔调,令我快意的失望。
“怎么不错法?说明一下。”
“就是不错呗。”
“想不到我过年的时候会很想你。”在大雪装点的世界里,公主一样的朵朵说她也开始喜欢雪,而我觉得她就像白雪公主,而snoe却是雪妃的帐号,因此想起了她,这是事实。
“你说的不是真的吧?”仍然是那么的夸张。
“我干吗说假的,信不信随你。”
“我没想到人缘这么好。”她的措辞,如果不是只能使我觉得佩服,就没有别的词客来形容了。
“哦?还有其他人对你如此?”
“呵呵,也许吧!”
“没有也许。”我这么说,是希望得到一个确定的答案。
“随你喽!”她自然是刁钻调皮不如我所愿的.
“那我只能信其有了,祝贺祝贺!”
“这有什么好祝贺的.”
“当然,有人爱不好吗?”
“麻烦!”
“怎么麻烦?又不要你一斤肉。”
“何止一斤!”
“哦?”
“你没经验.”
“你怎么知道?”
“你还是问问自己为什么不知道吧.”
“我什么都知道啊。”对这种闪烁其词毫无逻辑和道理的无厘头言语,我如果选择无语可能记过还会好一些。可惜我不甘心。
“那你还活着有什么意思。”
“毒,活着为了你啊,好受你气!”
“呵呵,那还不如不活呢,还舒服些!”
“怎么不活?又不会自己死掉。”
“会呀,要不然怎么有i是什么?”如果我足够聪明的话,不是钻牛角尖的认为这是一个什么流行汉语拼音的简写,结合上下语境,应该是能体会到这个单词的意思的。不过我就是么笨,所以才有了下面这些匪夷所思的对话。
“你考英语了没?”
“i是汉语拼音吧?”
“当然不是”
“那是?”
“没语言。”
“??????????我确实不知道?”
“唉,自杀这个单词你不认识,开玩笑。”
“哦,我看成拼音了,果然没语言。”
“看,你自己也承认了。”
“承认,没那么严重吧?”
“说成是招了也可以。”
“想我没有?”这才是我所关心的话题,也是一直都想问的,只是到了这个时候才问出来,已经达到了我忍耐的极限。
“想你什么?”她自然是故弄玄虚的。
“算了,看来是单相思啦,难过。”
“呵呵,你就会夸张。”
“哪里有夸张?”
“你四级过了没?”而这也才是她所想知道的,就如我竭力避免的那样。我们果然没共同语言,事后,我不得不如此承认。
“没。”
“我说的是这次?”
“是这次。”
“多少?”
“57。”
“怎么还退步了?!”
她的反问我没有回答,而且她也并不需要我的回答。
我明白,实际上她对此结果要比我还要看重,如果我能预感到,这是我这段时间里与她唯一的交谈,我大概就不会选择缄默不作声了。
因为很快的,我们的电脑出了故障,而且是大故障,在被凌辱虐待了一年半后,电脑的硬盘宣布报废了。
而要买一块新硬盘,至少需要六百大洋,这并不是一笔小数目,室友们多数人不愿意这个时候掏这笔钱。
我孤掌难鸣,而且也勉强的觉得这是天意,我多次宣称的似乎必不可少告别网络的大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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