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爱的痛苦比其他所有的快乐更使人愉快,自我折磨或折磨别人,两者缺一,恋爱就不存在。——爱情名言
“情圣,有人说她梦见你了!”总是万花从中过的岛主像发现了重大秘密似的对我说。
“哦?不会是你吧?”我笑问。
“考,你以为我同性恋啊,是个女生!”
“谁啊?这么有眼光?”看着他不象是在说谎,傻子也想求证一下。
“你们猜猜看,想不到我们情圣这么有魅力啊,不知道怎么样把人家迷上的。”
“不会是晔吧?”我觉得无聊,但也有点好奇。
“差一点,跟她一个屋的!”
“莫非是……”痴仔傻子二人异口同声道。
“情圣你艳福不浅啊!”痴仔捶了我一下肩膀。
大家心知肚明,这女孩天京本地人,长的小巧灵秀,喜欢吵吵闹闹,典型的大众情人式人物,俗名袁雨燕,腻称燕子。记得第一次跟她说话她弄了好半天才知道我柳大才子的大名,并疑问道“你不是宋朝的吗?怎么跑到今天来了?”遭我反唇相讥“你是那位袁世凯袁大皇帝的后代是吧,久仰久仰!”从那以后她就对我恨的牙痒痒的,她会梦到我?笑话!
新的一天,正是春光明媚,微风拂柳,鸟儿惊鸣,花枝初萌。
然而我的心情却无法奕晴朗,本来有望见到奕晴的地方,都不见她的影子,失望情绪压的我心情郁闷。本以为《逻辑学》课上能见到她,结果是沉沉的失望;又巴望着周二的英语课能见她,但是她好像不上英语课了似的也没有出现,又是失望的沉沉。可见人如果要活得轻松,最好不要有太多的希望,希望越大,往往失望越大,自寻烦恼而已。
既然找不到她,干脆不找她算了,于是赋词一首曰:
如梦令•离人心上秋
相思纠缠不清,时阴时奕晴心境.遍寻柳花间,不见伊人倩影.罢了,罢了,管她南北西东.
此时已是周四英语课间,当时我坐在教室后面,我上课总是喜欢一个人坐在后面,因为怕吵。我有一个习惯,就是偶有所感就记之纸上,而后细细研读,日久天长,到也集了一个不薄的本子。不慎被岛主等人发现,竞相传阅,因里面有几篇情书一样的短文,竟被名之为《情书宝典》。
正当我拿着那张纸研读之际,不料却被人一手夺了去,气恼之下,却看见是燕子调皮的向我挤眉瞪眼吐舌头。
“你真放肆!”本想义正词严的教训她一通,说出来后自己却先笑了,“快还我,别瞎看,你又不懂!”
“谁说我不懂了!就你天天自己弄得多高深的样子,原来就在琢磨这些淫此艳曲啊!”燕子说话心直口快,果然是个嘴巴不饶人的家伙。“来来,大家都来欣赏一下大才子的绝妙好词啊!”躲过我伸过去的手,她一溜烟跑到讲台上,气的我只能在那儿捶桌子。
低下n多人在那乐呵呵的等着看我笑话,“如梦令,离人心上秋”,她清了清嗓子,“罗嗦,干脆说离人愁不就得了,相思纠缠不清……”。
没等她念完,上课时间到,英语老师捧着水杯走进来。燕子扮了个鬼脸,一溜烟跑下来。
“写的什么烂词,就愁啊恨啊的,烦不烦啊!”她把那东西扔在我桌上,转身回到女孩群里去。
下午就要上中国哲学史了,我早早的找到那间教室。一个很小的教室,大概有三四十个座位的样子,大白天的亮着日光灯,虽然黑板旁边贴了一张“请节约利用能源——环科协会”的字条,但是没人在意上面写了什么。校园里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协会、学会,每到学期开始可谓热闹非凡。但是多半只是在大一的学生们中间热闹,骗骗这些懵懂少年的一点会费和一颗童心。我就被迫参加了一个叫政治学研究会的组织,组织手段基本上跟黑社会类似。那是一个没课的下午,我们大一政治的新生被通知要开一个会,不得缺席,地点是一间没课的大教室。老老实实的我们当然按时赴会,只见几个年长的师兄师姐先后走上讲台说了一通,我们逐渐明白了,我们每人要交十元钱会费,然后他们发给我们每人一张卡片,这样我们就成了政治学研究会的正式成员。他们一再强调我们不能不参加,因为我们都是政治系的,参加之后对我们将来的学习有好处云云。后来回忆一下,其实我们就等于是花了十元钱买了一张写有“政治学研究会”几个字的卡片,因为此后我们再也没有参加过任何活动,甚至忘记了《政治学研究会》这个组织的存在。想想这些师兄师姐们真是生财有道而且骗人不眨眼。所以对这些乱七八糟的协会我不由自主的嗤之以鼻,认为是一丘之貉天下乌鸦一般黑。进而得出结论在黑板旁边贴上纸条的行为绝不是真的想劝人们节约能源,实际上只是为其自身做广告,是在向大家宣称:加入我们协会吧,你会获得个人的发展进步,有助于提升自我的能力,以达到日后的自我实现。但是经历过的人都会明白其潜台词是:我们一起赚钱吧,你看那些傻傻的小孩子们钱多好骗啊。
我这个人就喜欢触景生情胡思乱想,想完后就会觉得疲惫不愿意再看书,看也看不进去,在教室最后面的一个座位上坐下,干脆扒在桌上睡觉。
春天是个适合睡觉的时节,正当我香梦正酣时,迷迷糊糊被人推醒。不情愿的抬起头来,看见推我的人是阎亮,他正坐在我左边,跟我隔了一个座位,“上课了,别睡了。”他笑着对我说。“噢。”我打了哈欠,心里深怨阎亮过于好心,不该打扰我的睡眠。嘴上却说“你也选上这门课了啊?”“是啊,没什么好课选,我选上了两门哲学系的课,反正对哲学还是比较感兴趣的。你选上这个课好像目的不是很纯正吧?”这不是明知故问吗,我心下想,口上只是应合着他“没什么好课选”。
说话时我还是不甚清醒的,但是很快我就睡意全无了,因为我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正坐在我前面,正是那个我日思夜想为了她夜不能寐的人的背影。
讲台后站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五十多岁年纪,方额阔目,显着睿智精明,不愧是哲学系的教授,我想。黑板上已经写上周易,老子,庄子等等,“开始上课了”,他说。“睡觉的都该起来了。”原来教室里还有不少人春睡未足,一个个被身边的人推醒。
“先讲一下考试的事,咱们这们课也没有什么平时作业,期末考试就考书上的我讲过的东西,咱们逻辑学专业的都有这本书。”他举起一本绿色封皮的书,上面用草书竖题“中国哲学史”几个字。“这么厚!”阎亮感叹一声,“厚?”老者笑了一声,“这只是半本,还有下册跟这本一样厚”。阎亮伸了一下舌头。“不过不要担心,考试是不难的,外系的选上这们课的同学跟哲学系的借一下书,或者去买一本也行,我就照着书讲,所以还是人手一本书最好”。
我倒是很不在乎考试的事,只是默默地看着奕晴。她在我左前方的座位上,正对着阎亮。经过一个寒假,头发似乎又长了一些,脱了外套,显出娇好的身材,低着头,左手拖着下额,右手在本上画着什么。
我没有寻思怎么跟她说话,也没有想下课后要跟她说什么。
近一个月的苦苦相思似乎在看到她后就全部化解了,再做什么似乎都是多余的。
才发现原来我右边还坐了一个人,而且是一个熟人,原来是那个被我用篮球砸的女孩。
我发现她的时候她也在看我,而且眼神里带着一种坏坏的笑意,似乎一直在想着打什么鬼主义对付我以报那一“球”之仇。也许只是我的多心,我想,对她报以灿烂的微笑。
想不到下课以后她开始主动跟我攀谈起来,问一些我是哪个系的为什么选这们课之类的问题,我都认真而充分的回答了她的疑问,并主动询问了她是哪儿人喜不喜欢自己的专业之类的问题以作回报,于是我知道了她原来居然是我老乡,并且知道了她和几乎所有哲学系学生都共有的另一特点——非常讨厌自己的专业。
俗话说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在我和自己的老乡作些必要的沟通了解之时,奕晴也转过身跟她的老乡说些什么。她好像故意不想让我看到她的脸因为她是从左边转过身去的,阎亮同学为了能跟自己的老乡比较方便的沟通也把头转向左边,这样一来我就无法知道他们俩究竟在说些什么了。我心里有一点窝火,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传说中的吃醋。
这门课是三节课,当第二节课下课时我向我身边的老乡打听还有没有别的老乡,她马上给我引见了一个男生,这人大名刘国梁,长得也很成熟,他听说我是他老乡就马上过来握手:“兄弟,原来我们是老乡,幸会幸会!”但是我马上就感觉到不幸了,因为我发现奕晴居然收拾了书包一冲冲的走了。
这人居然逃课,我有种义愤填膺的冲动,其实是为自己的心叫屈,好不容易见她一面一句话没说就这样放她走了。
“你老乡怎么走了?”我终于忍不住想向阎亮打听些什么。
“我不知道啊,你关心她干吗?”阎亮不愧是个眼亮的人,他总是能一眼洞穿我的动机。于是觉得挺没劲的,我就没再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