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偬拿着名片给旁边的盛桉递过去。
盛桉松开温暮,环着她的肩膀随意撇了一眼,只一眼就抬头:“王小姐对我今天做出的诽谤以及差点伤害到我女朋友的事,我希望你们能给出一个交代。”
“我们会负责相应的精神损失费。”
盛桉没说行也没说不行,“刚刚在你们来之前报了警,我想你们也可以自己解决。”
“当然。”
“如果你们能处理的很好,那今天的事我也不会过多计较。”盛桉还算有礼貌,至少语气很好,态度也很好:“只希望以后都不会再发生这种事。”
“您放心。”
这人看起来恭恭敬敬态度良好,可懂的人能看出来,他大概就是在敷衍。
周偬从兜里掏了掏,也抠出一个名片出来,甩灰一样甩了甩:“虽然我这个名片不怎么值钱,但是有个名片也好联系,赔偿问题和我联系就行。”
那人抬手接过,低头看着,表情变了变,终于对周偬挤出一个笑:“好,一定会让周总满意。”
临走前他看向远处的莫语嫣:“跟我走。”
莫语嫣努了努嘴,和众人打了个招呼就跟着出去了。
孙继业懵逼脸:“她们都是什么身份?”
周偬喝口水:“王氏集团,有点小钱吧。”
“不是我想的那个王氏集团吧…?”
“就是你想的那个。”
众人倒抽了一口凉气,Z市大家都知道的,是有几个特别厉害的,但要是说起来特别高调的,也就王氏一个。
孙继业:“所以说…那个沉默寡言不爱说话的王娅娅,还有个这么牛逼的背景?”
有人小声道:“我一直想知道,周偬家里是做什么的?”
“做小生意的。”周偬抬手:“别好奇我啊,我家小门小户和你们都一样,至于今天的事,大家就当看个热闹,出去也别说了。”
“那个那个,我还想问,莫语嫣和王娅娅又是什么关系?”
周偬努了努嘴:“这我可就不知道了,要不今天就散了吧?”
“最后一个忠告吧,有些不是能好奇的还是别好奇了,毕竟和我们也没什么关系。”
就算有人好奇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孙继业最上道,拍了拍手:“行行,散了吧。”
“那班长,我们走了啊。”
“再见。”
“有事再联系。”
“…”
盛桉手搭在温暮肩膀上点点头。
等人陆陆续续走了,周偬问:“盛哥,十年前我们见她的时候,她好像还没病?”
“嗯。”
盛桉回忆起来,具体是记不清了,大概还有点印象。
好像就是在某个暑假的某一天,王娅娅,也就是成为了俞远慈之后,与盛桉偶遇了,然后进行了一系列还算猛烈的追求。
那时候盛桉并不知道他们两个曾经是同学。
她费尽心思地追求盛桉,还引起了不小的轰动。毕竟这是一个小明星,虽然认识她的人并不多。
盛桉除了第一次认真拒绝后,后边都对她视而不见了,可能是身份影响,她终于在确定盛桉真的对她没意思之后,偃旗息鼓了,随之也销声匿迹。
如果说起来,盛桉对她唯一的印象大概是她临走前,说了句:“我以后还会来找你的。”
他并没有当回事,因为在那之后,也就是十年之久,他们都没见过。
更何况,他后来出了那样的事,哪还有闲心思去管一个自己没兴趣的人。
那么,俞远慈后来为什么没有找盛桉,也许是被自己的病耽误了,也许是盛桉后来搬家的原因,这都不是他们会考虑的。
周偬吐槽道:“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得了妄想症。”
“打胎什么的…你别说,我刚刚都被唬到了。”
温暮终于抬眼看盛桉,抓着他的手晃了晃。
盛桉垂眼,在她清灵的双眼上定了会儿:“走吧?”
她点点头。
周偬嘿了声:“这还有个人你们看得到吗?”
盛桉自说自话:“我们走了,你也早点回去。”
周偬双手插兜:“得,走吧。”
“那个精神损失费,我就看着要了?”
盛桉微侧头回他:“嗯,钱你自己拿着,不用再转给我。”
“这不是嫂子受了惊吓吗?把钱转给嫂子呗。”
温暮闻言回道:“我没事。”
“真没事?”周偬走在盛桉的旁边偏头:“我看你刚刚脸都白了,我看得多跟他要点儿。”
“…”温暮尴尬地不知道说什么。
盛桉握着温暮立住,转身看周偬,指着车的方向:“你的车在那。”
“这是什么意思?盛哥你赶我?”
盛桉挑了挑眉,眼神像是在说不明显吗?
周偬:x#(“!“)#)!.
他转身潇洒地摆了摆手:“再见!钱我自己收了,嫂子你自己安慰吧。”
盛桉牵着她往前走,温暮也没说话,气氛很是沉默。
直到到了温暮的家门口,她的魂才神游回来,愣愣地说:“到家了。”
盛桉解了安全带,侧身看她:“暮暮。”
温暮解安全带的手停了,按下按钮,带子缓缓松开,手放在扣子上却没动,紧张地盯着他:“嗯。”
他抬手把手掌搭在她的头顶,让她的视线与自己对上:“有没有被吓到?”
温暮想摇头,因为头被掌控住,动不了,就说:“没有。”
“嗯…真的没有吗?”
脑子里响起刚刚周偬的魔音:“我看你刚刚脸都白了…”
脸都白了…
白了…
她舔了下唇瓣,睁着大眼睛:“应该有。”
“好。”他声音很轻,像是在说悄悄话,又用温柔的视线看着她,除了手上的强势以外,语气表情都没有让她感受到任何的压力。
“那在被吓到的时候,第一反应应该怎么做?”
温暮不解,也可能是不知道怎么说。
她选择沉默。
“我是谁?”
“盛桉。”
他眨了下眼,离她很近,有一拳头的距离,然后很慢地又问了一遍:“我是谁?”
“…男朋友。”
“那被吓到应该怎么做?”
她盯着盛桉刷长的睫毛放空:“找你。”
他像是满意了,奖励一样揉了揉她的头发:“暮暮。”
她咽了口口水。
“所以,你当时在想什么?”
该来的躲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