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不要怪她,我的死就是一切的终点。
她说:带着楚驰,去别处好好生活。
她死前的每一个表情,都在楚云的脑海中根深蒂固。甚至落根发芽,随着恨意一步步地侵蚀着她身体的每一寸角落,让她觉得,沒多一口呼吸,都是莫大的讽刺。
不怪她?哼,她该怎么做到!
如果不是因为林晓欢的冷漠,小寒不会惨死在荒郊野岭,落得个尸骨无存的下场!
如果不是林晓欢的贪图荣华,她或许现在还生活在父母的羽翼下,一辈子无忧无虑。
要她别怪她,哼,她也配!
咬紧牙关,楚云猛踩了一脚油门。
魏夜风沒有上飞机,这正合她意。
正牌未婚妻和情妇面对面,她倒要看看,在女人和事业面前,魏夜风会作何选择。
楚云走进别墅时,魏夜风和林晓欢正坐在卧室里,对着那份形状古怪的蛋糕,做着有史以來最激烈的探讨。
林晓欢坐在床上,显然很颓废。
可她还是直起腰身,为自己的劳动成果据理力争。“它真的是猪,你看,这两点是眼睛,这两点是鼻子!”
林晓欢声行并茂地描述着桌子上,极具抽象派风格的力作。
魏夜风皱着眉,死死地盯着蛋糕上那四个被冰冻后发蔫的樱桃,困惑地摇摇头。
林晓欢真怀疑,魏夜风的智力是不是有问題。
“这么明显,你难道还看不出來吗?”
见她快要急了,魏夜风宠溺地坐到床上,然后将她放在自己的腿上。
“沒关系,就算不是猪,只要是你做的,我都喜欢。”说着,拿起叉子就要吃。
林晓欢眼疾手快,***了下來。
“现在还不可以吃!”
魏夜风挑眉,“为什么?”
“因为,因为你还是沒看出來它是猪!”林晓欢咬了咬嘴唇,看起來很委屈,“沒看出來……沒看出就算了!我再做!今天你不是不走了?我去买模具,我就不信,沒有猪的形状。”
魏夜风揽住马上要冲出去的林晓欢,下巴窝在她的肩窝处,喃喃道:“沒有必要那么认真,就算不是猪,我也喜欢,只要是你做的。”
林晓欢心里一暖,身上顿时沒了力气。冷静下來的她,也觉得,自己过于矫情了。
“我……我知道,你喜欢猪……可是,对不起,我沒做好。”
魏夜风的眼底掠过一抹惊讶,“谁告诉你,我喜欢猪的?”
林晓欢侧过头來,“这不是很明显嘛!你送我的生日礼物是猪,你沒事也总喜欢叫我猪,而且,而且你的办公室里,也有猪。”
魏夜风这下更惊讶了,“你去过我的办公室?”
林晓欢低下头,否认了他的说法。“沒有,是童妈告诉我的。”
当时,看自己的礼物是一头蠢猪,她别提有多上火了。后來童妈说,在魏夜风的桌子上也放着一个,她这才稍微平复一些。
现在想想,那种形状古怪的猪,恐怕只有魏夜风才有。说不定,这世界上,总共就两个。
一想到它们有可能是情侣的,林晓欢的心里就喜滋滋的。
魏夜风盯着她,将她所有的表情变化都看在眼里。
都说女人是善变的,这话用在林晓欢身上,一点也不为过。
他怎么觉得,一夜之间,林晓欢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
“晓欢,能告诉我,为什么突然不想让我走吗?”
林晓欢沒想到,魏夜风会突然问她这个问題。她也沒有事先准备演讲稿,当然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话。
“那我换个问題问。”魏夜风看出她的紧张,尽量不去触碰她的敏感区。不得不承认,林晓欢少女一般的娇羞,早已让他的心砰砰跳个不停。
“林晓欢,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林晓欢的脸简直能煮熟鸡蛋了。
哪有这样问女孩子问題的!
她羞赧地低下头,迟迟不肯说话。
“在慈善拍卖舞会上?那天,你说的话都是气话,对吗?因为你喜欢我,所以忍受不了我对你的侮辱。”
魏夜风的声音越來越缓和。
林晓欢仔细地想了想当时的她对魏夜风的感觉,或许还沒有现在这般强烈。不过,忍受不了侮辱是真的,所以她才反抗的。
可是解释多了,她又担心魏夜风不高兴,只能重重地点头称是。
魏夜风得到了称心的答案,自然眉里眼里都是笑。
什么只有他才能给她幸福,什么两小无猜,纯属扯淡!铁彦男的一厢情愿,竟然让他困扰了这么久,还险些伤害了自己心爱的女人。
他的确喜欢猪,那是因为,她是他生命里最可爱的小猪……
转手将她按在身下,他毫无征兆地覆上了她的唇。
浅吻片刻,他说:“傻瓜,以后不要再说那样的话了,我也不会再对你凶。我们都好好的,好不好。那天是我不对,你的胃……好点了吗?”
抱着阿强的尸体來医院,魏夜风满脑子都是死去兄弟的悲痛。知道林晓欢得了胃肠炎,也顾不上心疼。
他轻轻抚摸着她的小腹,脸上的笑容更大了。
林晓欢只觉得好笑,将他的手往上挪了挪,“我的胃在这里啦!你摸哪儿呢!”
她说完这话就后悔了,果然,魏夜风的眼底瞬间燃烧起熊熊的情*欲。
“你想我摸哪儿?嗯?”
蛊惑的声音,魅惑而沙哑,带着**的味道,让林晓欢心房一颤。
“先,先吃蛋糕好吗?”林晓欢极力地保持镇定,嘤嘤说道:“天沒亮我就开始做了,虽然长得不好看,味道一定不错。”
不提蛋糕便罢,一提起來,魏夜风又忍不住再次嘲笑了她一番。捂着肚子,他翻身而起,“哈哈,我相信这味道一定不错!让我來尝尝,林晓欢小姐的冷冻蛋糕!”
林晓欢的脸又开始泛烫,不是害羞,而是气恼。
她怎么知道,蛋糕是要冷冻还是冷藏?
听了童妈的话,她两个小时之后过去取。
结果,好好的猪头蛋糕,被冻得硬邦邦的,魏夜风用钢制的叉子使劲捅,也沒有掀开它固若金汤的堡垒。
不过,现在应该已经化了吧。
魏夜风在林晓欢的百般要求下,只好耐着性子捅了捅。果然,已经松软了。
怀着紧张而激动的心情,林晓欢双手紧紧攥在一起,看魏夜风正要将一大块蛋糕塞进嘴里时,忽然,门外传來童妈的声音。
“魏先生,楚云小姐已经在门外了,您见不见?”
“楚云?”魏夜风下意识地看向林晓欢,这个不经意的动作猛然刺痛了她的心。
“让她在底下等着!”
楚云……
那个照片上的女人……
魏夜风的脸色,突然变得很差。
他迟疑地放下叉子,顿了顿,然后拍拍林晓欢的手,有些歉意地说:“别下去,在楼上等我,好吗?”
他这是不想让她和他的女人们见面吗?
既然不想,为什么还要告诉楚云别墅的位置。
林晓欢脸上的笑容也沒了,难过地问道:“我,现在还不能下去吗?”
既然是他唯一的女人,她还沒有随意走动的权力?
魏夜风沒有说话,只是起身,走出了房间。
在这间别墅里,林晓欢就像一个隐形的人,她早已习以为常。但是面对魏夜风的态度,她还是胸闷得不舒服。
童妈微笑着走进來,热心地安抚道:“林小姐,您别怪魏先生。您也知道,魏先生的身份,他需要这样的交际。”
交际?也对,她一沒身份,二沒地位的,魏夜风只有她一个,岂不是太亏?
她呆呆地凝望着窗外蔚蓝如洗的天空,几只鸟儿碰巧飞过,在云朵间滑过一道轻快的身影。林晓欢忽然发现,原來,什么都沒有变,只是她高兴得太早了,以为生活已经开始有了变化。
自由远沒有她想得那般容易。
魏夜风走下楼时,楚云正悠闲地坐在大厅里,享受着咖啡的美味与醇香。慵懒地陷在沙发里,举手投足间,已然把自己当做这里的女主人似的。
几个佣人们站在她的身边,不敢多说,也不敢任她一个人呆在这里。只能大眼瞪小眼地干看着,等着主人对她的发落。
魏夜风轻咳了一声,极力保持绅士的脸上,也多少透着几分不悦。“楚小姐來了也不事先说一声,这样冒然闯入别人家,可很不礼貌哦。”
楚云微笑,对于魏夜风的冷言冷语,表现得毫不在意,“我给你打电话了,是你草草挂断,不让我解释的。”
魏夜风坐在她对面的茶几上,眯着双眼说:“哦?那倒是我的不对了?既然这样,麻烦楚小姐到公司去等我吧,家里实在不方便。”
楚云头一歪,迷人的秀发顿时歪倒一侧,脖子上殷红的印记分外显眼。
“在公司也不方便啊,我可是从B市马不停蹄地赶來的啊,你忍心让我走吗?”
看到楚云脖子上的吻痕,魏夜风紧紧地皱眉。
为了稳固和楚云的合作,他们只有过那么一次亲密的关系。沒想到这个女人这几天竟然得寸进尺,每天像个苍蝇似的,围着他打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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