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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回 校场比试相扶持 武台斗艺伏杀意(1 / 1)

汝旸骑着马刚刚跨进御马场内,黄沙漫天,阵阵扬起的尘埃‘迷’离了他的眼睛。他艰难地‘揉’着眼睛,不一会儿眼泪流出来,才感到好些。

他透过悬浮于空中的烟尘,看到紫衣一个个从他眼前迅速掠过,“阿旸!阿旸!”汝旸闻声回头,看到一人一马正急速奔向自己,到了近处,他才发现是陆勤。

陆勤看到他,惊讶万分,但此刻也来不及盘问他了,他侧身一把拽过汝旸所骑之马的鬃‘毛’,扯着汝旸向赛道步去。

“快些进来,现在我已经第二圈了,你跟紧我,勿要被踩到了!拔旗者多为胜......”汝旸正专心听着陆勤的话,忽然感到陆勤将自己向旁边使劲一拽,他一边控制着身体,一边就听到陆勤向前面喝道:“瞎了!不要命了!赶这么快!”

汝旸向前看去,一袭紫衣急速向远方前进,马蹄扬起的尘埃‘迷’住了他的眼睛,但依然能感觉到马上人投来的威慑‘性’的眼光和汹汹的气势。

“阿旸跟紧我,驾!”陆勤向前冲去,汝旸连忙紧随其后,“现在的承士们早已拼命了,你在我后面,我保护你!”

汝旸听到陆勤如此说,心下甚是感动,“谢谢你!陆勤。”

陆勤一个回头,想冲汝旸微笑下,却不料一股外力袭来,他整个人从马上被绳索生生拽了下去。

“陆勤!”汝旸着急地叫道,瞬间,却也发现那绳索是从旁边的沙丘堆上抛出来的,他一面连忙冲向陆勤,倒悬在马上试图去拉住陆勤。

可绳索的速度太快,汝旸根本挨不到陆勤的身子,他想了一下,忽然从马上跳了下来,奔向沙丘,从地上拽住了绳索。奈何绳索那一端的拉力太强,汝旸只感到手心一阵摩擦发烫,扑通一声也被带摔在地上,向沙丘滑去。好在陆勤停住了,他连忙起身甩掉绳套,拉着汝旸就跑。

“太危险了,阿旸,你刚刚这么做太危险。”陆勤翻身上马,“若是那后面的东西你拽不住,跟我一起被拖进去,怎么办?”

陆勤听到后面的汝旸没声音,继而又感到手心湿乎乎的,他举起手一看,上面弥漫着异样鲜‘艳’的红‘色’,“阿旸!”陆勤拽过汝旸的手,才发现,为了拉住绳索,汝旸的手已然被磨得血‘肉’模糊,皮‘肉’粘连在一起。陆勤慌忙撕下衣衬,给汝旸双手都包扎起来。

“无事,走吧!”

陆勤看着汝旸眉头都没皱一下,也跟着他翻身上马,只是这一次紧紧跟随在他身后。

场上大部分的承士已跑完接近一半,‘插’在另一条赛道两边的旗帜在第五圈后,便可开始抢夺。

汝旸和陆勤奋力向前追赶,不时看到前面马匹相撞的情形,还有是不是躲避着从沙丘两边飞出的暗箭和绳索。

倏尔,第一个穿紫‘色’的兵士调转马头,开始去抢夺第一面旗帜。如他所愿,这一次非常容易,便拿到了。

在场承士大惊,更加奋力驱赶马匹,奈何你驽马的脚力本来就差,跑得稳已不容易,想跑得快着实更不容易。

“洪岭果然不是一般角‘色’!”陆勤看着拿到第一面旗帜的洪岭,暗暗感叹道。

汝旸看着高举一面旗帜的洪岭,下意识握紧了马缰,手心的疼痛刺‘激’着他。

待到汝旸和陆勤跑完一半,陆勤跃马向前奔向赛道,汝旸正想跟在他身后,却不料哪里来的一股外力,一匹马使劲撞向他所骑之马。汝旸被撞得偏离赛道不说,连人带马摔翻在赛道旁。

“高汝旸,身为令士,胆敢越位!你当真不怕死吗?”汝旸从地上爬起来,第一反应是洪岭撞了自己,抬眼向前看去,才看清那一袭骑在马上,倨傲看着自己是另一位承士,自己记得与他的关系不差啊,他也有许多次前来听讲,怎么如今却......

“长君有令,凡有信心打败对手的,均可参与。葛黎,哪里就妨碍到你了!”陆勤回身看到汝旸被撞翻在地,连忙过来呵斥呼葛黎。

呼葛黎眼神复杂地看着汝旸,只丢下一句话,“不在其位不谋其政,阿旸这是你教我们的,现在还给你,你好自为之!”言罢,奔向赛道。

汝旸忍着身上疼痛,翻身上马。陆勤在一边看着,谨慎地说道:“阿旸,若是坚持不住,你便放弃吧?这种事情,当真不是逞强能解决的!”

汝旸回头看看陆勤,笑笑,淡淡说道:“无事,我能撑住!”原来,自己忘了这里是驯龙寮,恃强凌弱,血腥疯狂的驯龙寮,任何朋友在下一刻都可以成为刀剑相向的敌人,汝旸心下默叹道。

“拿到了!”陆勤兴奋地叫道,冲汝旸挥舞着旗帜。

汝旸见陆勤拿到了,也十分高兴。

可瞬间,一骑从陆勤的边上飞过,待那人离开,陆勤手中的旗帜已然没有了。

陆勤愤怒之下,立刻想要飞身上前去追,汝旸连忙拔马奔向那人远去的方向,说道:“陆勤,我去给你追回来,你且去拔旗!”

陆勤见汝旸去了,也放下心来,继续与众人争抢着拔旗。

汝旸一点点靠近那人,发现那人手上拿着陆勤拔下的旗帜,马上还悬挂了两幅旗帜。

“喂!既然有了旗帜,为何要抢别人的!”汝旸冲那人喊道。

那人回头诡异一笑,说道:“拔旗多者胜,不拔旗的自然要被淘汰。眼见拔个旗子这么难,索‘性’我便不让别人得便是,能淘汰一个,我胜出的可能才越大!”

汝旸万分惊愕,想到洪岭与之相比,尚且还想依靠自己得实力取胜,还算不得卑劣。“驯龙寮营规是如何说的?!你把陆勤的旗子放下!”汝旸向那人怒喝道。

那人呵呵一笑,完全不理。汝旸感觉身下马力气已接近枯竭,连忙使劲一赶,向前探身,一把拽住旗帜尾端。

那人见汝旸拽住旗帜,将旗帜向后使劲一推,尾端正好捅在汝旸‘胸’口。汝旸吃痛不已,却仍然不曾松手。

那人眼见旗帜要被抢去,索‘性’松手。汝旸得空想一把拿回旗帜,忽然那人使劲一掌拍在旗杆上,旗杆受力而断,汝旸向后一仰,手中只拿到半截旗杆。

那人哈哈大笑,挑衅般地立在不远处看着汝旸。

汝旸看看半截旗杆,又看看那人,将手中旗杆猛地一握。他衣襟全湿,额上还在不断渗出汗水,但是此刻他心底忽然平静下来,他忽然明白了这到底是一场什么样的比试。

汝旸伸手拍拍身下的马,俯身贴在马耳边安慰道:“你别怕,等会你听我的,好吗?”马的被水浸湿的长睫‘毛’抖动着,眼神无助,但似乎是听懂了他的话。

汝旸拔马向前,不在意似的撇过两边的沙丘,将木棍一丢,催着马快步趋向前方。

那人有些奇怪汝旸没有找他事,回头想看看走开的汝旸,防止他偷袭,可前方哪有汝旸的影子。

“人呢?”他话还没说完,忽然一匹马飞过来扬起蹄子踢中了他的马,那人的马吃痛不住,连连退了十几步。

那人正想控制住马,忽然一道绳索又飞来,紧紧套住了他的马脖子,马直接被生生拽倒在地上,前‘腿’跪地。

汝旸看准时机,拔马向前,挡开飞来的暗器,倒悬在马背上,顺势‘抽’走了那两道旗帜。

速度太快,那人反应过来,汝旸已拿着旗帜奔出老远,气得那人只能在背后叫骂不已。

汝旸赶到赛道,发现陆勤已经抢到了三面旗帜,他连忙拿起一面旗帜递了过去。陆勤看看满脸汗水的汝旸,眼中忽然纠结了一下,接着他缩回了已经伸出的手,说道:“这是你拿回来的,应该是你的,阿旸,你收好吧!”

汝旸愣了一下,看着陆勤的笑,心中由进场后而产生的感伤在那一瞬间风轻云淡,他点点头,真诚地说道:“谢谢你,陆勤。”

“给,还给你。”那人看着汝旸递到自己面前的旗帜,有些惊讶,却赌气般说道:“我不要!你这是在可怜我这个败军之将!”

汝旸觉得他‘挺’好笑,耐心说道:“你‘弄’坏了我的旗帜,我已向你讨回来了。这个,本来就是你的。”

那人一把拽过旗杆,没好气地说道:“我贺兰拔,向来不怕输!不过既然你如此说,我就收下吧!”

汝旸看着贺兰拔小孩子气的模样,原本纠结的内心终于舒展开来,其实没有任何人是天生的,或是永远的敌人。

御马场一试之后,洪岭自然是拔得头筹,他拔旗最多,速度也最快。

汝旸和贺兰拔虽只拔得一旗,也勉强进入下一场。“阿旸,你莫要放松警惕,这些人他们为了进‘玉’龙台,可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你可得小心点!”贺兰拔站在汝旸身边小声叨咕着,“哎哎哎,你别笑了,生死攸关的大事,你还笑的出来!”贺兰拔看到汝旸这副不上进的样子,非常痛心。

“你不是也想当锐士吗?”汝旸莫测地看向贺兰拔。

贺兰拔被噎得没话说,但还是狡辩道:“我想想又没错,况且我是偷袭,又没伤人。这些人可就说不准了,尤其是那个洪岭!”

“好了,好了,你好歹也是西大营出来的长师,如此也不怕丢了季昭大人的脸!且消停会!”原本就紧张,被贺兰拔聒噪得更加不耐烦的陆勤喝道。

贺兰拔瞅瞅陆勤一脸杀气,这才闭了嘴。

第二场比试在靶场,骑马而‘射’,这一次配得是好马。但每个承士负重必须在一百斤以上,举石弓,臂力在三百斤以上才可。远处设有九个靶,每个承士平行移动而‘射’,最后整理‘射’中的箭,按箭上的标记判断每个人‘射’中的次数。

“别说骑马了,这么重的弓箭,就是让我立在远处,也未必能全部中。况且这么多人,来来回回的,有个擦撞,撞倒被踩伤了,算谁的!太不合理了!”贺兰拔小声嘟囔着。

“那你觉得怎么合适?”贺兰拔忽然感到颈部微微发凉,他回眸,少幸季昭瘦削的脸正对着他。

贺兰拔谨慎地摇摇头,乖巧地拱手说道:“没,特别合适,属下一定努力,不给我西大营丢脸!”

少幸季昭一把拽过贺兰拔衣领,贴近他的耳朵说道:“南大营、北大营、东大营迄今为止都没有一个刷掉的,偏偏我西大营在第一场就垫底,还是长师垫底。怎么办?我想贺兰你明白吧?”

听着季昭威胁‘性’的话语,贺兰拔有些惭愧,忽然瞥到汝旸,感觉有点不对,急忙说道:“营主,那南大营的高汝旸,他不也垫底了吗?”

季昭斜睨汝旸一眼,有些恨其不争地说道:“你觉得大家都不知道你那个旗帜是怎么来的,是吗?你瞎,大家可没瞎!”想到众人面前,自己手下的长师被一个令士掀翻在地,还抢走旗帜,季昭只觉得心上一阵难受,使劲甩开贺兰拔,没好气地哼了一声,阔步走开。

贺兰拔连忙起身,向着季昭的背影喊道:“营主,狩首大人,您放心啊!西大营就靠我了哈!”

“唉!真没办法,能力太强,责任就大呀!”贺兰拔无奈地向众人解释道,可看看除了汝旸依然笑嘻嘻的,众人都没太搭理自己,也觉得有点无趣。

第二场正式开始,脱下一边衣袖,穿上一百斤铁护甲的承士,上马似乎也变得不是那么容易,举止已然失去了第一场时的飒爽。

陆勤看着骑在马上摇晃不已的汝旸,连忙扶了一把,说道:“阿旸,撑住!论箭术,驯龙寮里没有比你更好的,我相信你!”

汝旸伸手拿起石弓,用手去试着拉拉弓弦,手心立刻感到一阵撕裂的疼痛。

陆勤看着倒‘抽’凉气的汝旸,面上担忧之‘色’愈加显‘露’。

“无事,我能......能撑住!”

贺兰拔也赶过来,从怀里掏出‘药’和纱布说道:“我刚刚问我们营帐里人要的,你先擦点,换块纱布,坚持一下。”

三人挤在一块的场景,落在远远骑马伫立的一人眼中,似是嫌阳光过盛,那人拿手套挡在眼前,从手套下‘露’出的那双眼睛此刻却充满了难以抑制的**。

汝旸顺从地让贺兰拔给自己上‘药’,未曾留心到自己身后那道充满杀戮之意的眼睛。

边上旁观的众人横着只能看见‘交’错行进的马‘腿’,竖着只能看见道道飞箭。

忽然,一个承士被撞下来,沉重的铁甲落地发出巨响,扬起一片沙土。

汝旸正控弦,倏然间看到,急忙回马想去扶起那承士,忽然陆勤喝道:“阿旸,专心比赛!”

“可是,他......”

“你,你是有把握赢了,赢了,是吗?管这么多干嘛!”贺兰拔累得气喘吁吁,却堵住了汝旸的‘欲’言又止。

汝旸见马蹄踩过那承士的手臂,承士哀嚎的声音仿佛是在控诉着他。他定定神,再看时候,那承士已然自觉地滚离马蹄踩踏区域,一旁的观者连忙上前扶起他,带他离场。

汝旸放下心来,“若是跌落,还要自己离开赛场才行,否则谁人敢救!”他感叹着,急忙控弦发箭。

裹在手套里的手似乎一直在渗血,‘弄’得整个手套牢牢地粘在手上,汝旸努力控制着自己这种不适感。

不停的有承士坠落,夹杂在风中的哀嚎声、铁甲声,同风一样滑过汝旸的耳畔,他只能控制住自己勿要回头,握紧手中的弓箭。

终于,兵士喊停的瞬间,汝旸再也撑不住了,头晕目眩的他直直地摔下马,伏身倒在尘埃中。

忽然,趴在地上的他听到一阵马蹄声,心猛然揪紧,可是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身上便压上了一个重物。

“公子!”叶姜刺耳的声音。

箭离弦发出的嗖嗖声。

头顶上人吭哧吭哧的声音。

‘混’‘乱’的脚步声。

一瞬间都‘混’杂在一起。

“叶姜!”汝旸努力坐起,却看到仲嘉怀中陆勤面‘色’发白,口中正往外冒着鲜血。而叶姜正好端端地坐在自己身边。

汝旸一时间还看不清情况,只扑倒在陆勤身边,震惊地看着濒死的他,不知为何会成了这样。

“你是要杀人!你是想杀了阿旸吗?引导兵士已叫停,比试已终止,为何你还要策马行‘射’?长君大人,洪岭校场肆意行凶,望大人您明察啊!”贺兰拔跪在少幸伯尚面前,紧紧揪住伯尚衣角。

少幸眸也是一脸愤怒地看向洪岭,这可是驯龙寮史无前例的,在比试之后,兵士还能受伤。

少幸季昭拉起贺兰拔,沉肃地望向洪岭,转身向靶子走去。

“洪岭!”伯尚眼中的血‘色’上涌,转身怒喝道:“你如何解释?”

“长君,”洪岭上前拜倒,恭声说道:“属下的马刚刚失控,属下已拼尽全力,却还未能制住,这才误伤了陆长师。请长君降罪!”

汝旸在一旁听着,他‘摸’了一下陆勤的脸。隔着手套,他依然感觉到陆勤愈加散发出的冰冷。

陆勤努力睁眼瞧瞧汝旸,又瞧瞧仲嘉,似是要开口说什么,鲜血却从口中涌出更多。终是无言,他睁着的眼中的定格在二人的脸上还有这驯龙寮中,一片信赖之‘色’。

“陆勤?陆勤?”仲嘉试着叫着,伸手到他的鼻翼下试试,手却不由地开始颤抖,仲嘉再也忍不住了,放声大叫道:“陆勤!陆勤,你不是说要进‘玉’龙台,你不是想做锐士吗?你不是想要一直当我的手下吗?陆勤,你赢了两场,再坚持一下,再坚持一下,你马上就能成为锐士了!”

“陆勤!!”仲嘉悲不能抑,感染了周围的兵士,他们围过来,不停地叫着,似乎这样就能唤醒陆勤。

南大营的兵士更是跪成一圈,紧紧围住躺在仲嘉怀中的陆勤,他们的长师。

“禀告长君,属下已检查过,洪都头的马确然发癫之征。”少幸伯尚扭头看着口吐白沫倒地不起的马,默然无语。

“禀告长君,‘射’箭第一者为洪都头,敢问可还继续比试?”

伯尚看着洪岭的目光竟然变得复杂起来,他看着这个自己一手带起来的都头,心下百感‘交’集。

“还比什么,这样的人不配进‘玉’龙台,也没资格在驯龙寮!来人,给我把这个凶手赶出去!”少幸眸话音刚落,北大营的兵士便要上前捆绑洪岭。

“谁敢!”一声怒吼震住了兵士。

“大伯?”少幸眸有些难以置信又有些恐惧地看向少幸伯尚。

“继续吧!”少幸伯尚淡淡说道,又对仲嘉说:“我会好好安葬陆勤的,二弟你节哀!”言罢,伯尚转身说道:“比试继续!”

“你营里的人命是命,我营里的人命便不是吗?”少幸伯尚闻言向后一转,他俯身对仲嘉小声说:“你有怨气我能理解,但是司使必须要选出。现在看来,洪岭是最有潜力的一个!他已经赢了两场,不出意外,司使便是他了!二弟,你理解我一下!”

“是啊!”少幸仲嘉将陆勤‘交’到兵士怀里,擦掉泪痕说道:“季昭说的果然没错,你想到的只有少幸家,在你眼里我们都是你的工具吧!可是你怎么不说,因为你的阿直‘腿’残了,不能继承你的位置,所以司使必须从你东大营里出!你口口声声为了少幸家,其实不过还是在觊觎旁人夺了你的势力吧!大哥,你告诉我,这一切是不是你策划的?你是不是早就想好了!所以,阿直受伤你无半分动静,因为你早就把希望转移到洪岭身上了,在你眼中,他才是你的继承人吧!”

少幸仲嘉的每一句话都像刀子一般狠狠‘插’在伯尚心中,他想辩解,却难以开口,只说道:“随你怎么想,比试还是得继续!”

他转身的瞬间,却迎上一双眼睛,“阿直!”伯尚的心神有些‘乱’了。

“二叔他说的,是父亲心里真正所想吗?”

少幸伯尚凝视着阿直,这是他们在受伤之后第一次正面相对,伯尚坚定说道:“阿直,你这么问就是相信了!我也跟你说,无论你如何,都是我少幸伯尚的儿子!”

少幸直惨然一笑,呵呵笑着自己的不自知,还以为这样就能得到父亲的眷顾,想来还是输给了少幸家,终究连个旁人都比不过。

“谁说司使便是你东大营说了算!”一道威严的男声传来,季昭从远处飞过来,落在阿直身边,扶住歪歪斜斜的阿直。

“季昭!”仲嘉叫道。

季昭凌厉地扫视了周围人一眼,说到:“谁说第一是洪岭的?!”

说话间,季昭甩出两根铁剑,说道:“刚刚喊停之时,洪岭仍未停手,这两根中,一根是在叫停后发出,一根是踩过陆勤后发出的。我的意思是,既然比试已停,这两根便不能作数!”

少幸伯尚颔首道:“好,只是这箭术第一到底是谁呢?”

“你们只关心第一,谁曾问过第二?”季昭冷笑着,他的眼‘波’流转过周围众人,最终落在那人身上,他指着那人说道:“此次箭术比试,高汝旸第一,洪岭百箭中心者九十八,而他是九十九!”

众人的眼光全都聚焦在汝旸身上,只有他自己知道,有一箭他根本没发,不是不想,而是发那一箭正好被摔落承士打‘乱’心神,自己这才从弓上把那一箭取下来,这似乎就像是因为自己的一箭而伤了别人一样。

洪岭走到汝旸面前,温和地伸出手,说道:“二公子,得罪了!我这就去料理了那匹畜生!”

汝旸斜睨着他,缓缓说道:“定要剥皮削骨,把它的头祭在陆勤灵前才好,洪都头,嗯?”

洪岭看着汝旸眼中‘露’出难有的冷意和决绝,面上竟无半分担忧,反而顺势漾开笑意,拱手答道:“那还得有劳二公子,看看您本领如何?”

汝旸厌恶地躲开洪岭,俯下身瞧着陆勤,他的眼睛就那样睁着,却没有让人感到恐惧。

汝旸等待着下一刻,陆勤还能向自己笑开,还能说:“我相信你!”

仲嘉伸过手替陆勤阖上眼皮,徐徐说道:“兄弟,驯龙寮里的日子太苦了,你好好歇歇吧!”汝旸听到话尾处,仲嘉已然泣不成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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