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苏越一觉醒来,看见扶苏在王琴的搀扶下,在屋内缓缓走动,看见苏越醒来,忙走了过来向苏越致谢。苏越摆摆手,鼓励他道:”你快点康复,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你去干呢”说着就把自己准备去虎师的想法向苏越述说一遍。扶苏突然问道:“你赢得那个鹰师长也该去报到了,干脆就去看看情况,然后才能伺机而动啊”。歇了一口气,扶苏接着说道:“干脆下午就出发,我跟你一块,晚上住博多拉镇,明天让杨天乐千夫长派人送你去虎师”。
苏越关心地问:“你身体受得了吗?”“应该没事,况且我出来都两天多了,也该回去了”。正说着,莽熊和阙贴里奥走了进来。
“师傅,我们来晚了”两个人异口同声地说道。莽熊诧异地看了一眼阙贴里奥,心想昨天吃晚饭时,还是叫苏公子,怎么跟着沿河视察一圈就拜了师傅了呢,看来我这拜师还是有眼光的。
“不晚,我也是刚起来”,苏越谦逊地回答道,顿了顿,苏越加重了口气说道:“今天主要讨论下一步的行动问题”,“要救人首先必须能够渗入到虎师、鹰师或豹师中去。其次就是要掌握好相关信息,能够及时应对。第三就是我们要掌握一只属于我们的自己的队伍,第四就是要快点发现和培养人才”。
莽熊率先发言道:“这渗入的事,我看就由我们师爷阙贴里奥总负责,毕竟师爷在虎一师、虎三师都呆了很长时间,了解那些左、右队万夫长、千夫长包括那些百夫长的情况,也通晓队伍里的很多规矩,相对更容易”。
阙贴里奥回应道:“那我就不推辞,我会尽最大的努力做好虎师的渗入工作,但我要补充两点,一是尽快培养几个可靠而又能干的人才,我会通过途径将他们安插进虎师的关键部位。第二,鹰师和豹师的渗入,就暂由扶苏百夫长负责,以后师傅您当鹰师长,对鹰师熟悉后,那掌控和渗入就更方便”。
“师爷说的培养几个安插进虎师的人,就由师爷先从莽熊的徒弟中选几个机灵点的着重培养,当然其他人的培养包括武功教授、操练,也要同步跟上,就由徒弟媳妇铁林塔娅协助师爷,有机会再招募来些人,争取早日把我们水帘洞建成我们的后方人才输送基地”苏越充满信心地说道。
“人才还包括从军队中争取人才,只要能为我所用,这现成的人才更为便捷”扶苏深有体会地补充道。“这个就由扶苏百夫长负责好了”,莽熊插言道。“我能行吗,我的职级太低”,扶苏犹豫地回应道。
“我看可以,毕竟你是中原人,对中原人了解的多,即使争取不了突厥上层,我们多争取一些中原下层军官,那也是能增强我们的战斗力的”,苏越肯定地说。
“我没有可干的事了”,莽熊若有所失地说。“你的事最多,首先别人管不到的事都是你的事,包括咱这个水帘洞基地下一步的壮大,可是你的第一要务。第二,你这次跟我一起去虎师,你丢了鹰师长的牌子,可还是千夫长呢,你就掌握好将来分给你管的这一千人,把他们锻炼成精兵强将,那也是一股不可小觑的力量呢”苏越激情满怀地说道。
”关于救人的事,就由我总负责,如何救?走什么路线,需要哪些人协助,由谁参与,由谁负责殿后,狙击追击力量,到时候再商议“。”还有什么更好地办法,就汇聚给师爷,我和莽熊、扶苏下午就出发去虎师“,苏越又补充说道。
一旁的姗姗和王琴听说苏越和扶苏都要走,眼泪汪汪,“恩公,那我们俩怎么办?”,“你们就先在这里,跟大家一齐学武艺,我们安排好了就会再回来的”,苏越安慰道。
吃过早饭,莽熊的二十个徒弟,还有铁林塔娅、弯月松、王琴、姗姗,听说苏越要教武功,都早早地来到河边,清理完场地,眼巴眼望地盼着苏越的到来。莽熊早就盼着师傅能教他那神奇的步法,今天终能达成愿望,激动地走来走去,指挥着几个徒弟干这干那。
苏越看着排列齐整的几十个人,想想自己也没有多少能教给大家的,“血脉十二剑”因有血脉内力做基础,只有苏氏一门才能学习,其实能教的只有先祖的”熊步十二式“外功功法了。
从第一式“星转斗移”开始讲起,心法如何协调步法,步法又如何应对心法,苏越毫无保留地倾囊传授,包括自己在使用中所悟出的道理,也一并跟大家分享,中间还解答了不少人的疑惑。讲完第六式”抱守归一“时已经有四个多时辰了,看看天色,苏越停顿下来,思衬着要讲完恐怕到晚上去了,正犹豫间,莽熊大声喊道:“下午我跟师傅要去博多拉镇,大家暂且先练习和熟悉前面的六式,等师傅下次回来,要检验考核,再教后面的六式”。
苏越看着恋恋不舍离开的大家,几句古人论学的句子窜入脑海,“敏而好学、不耻下问,知而好学、然后能才;无贵无贱、无长无少,道之所存,师之所存也”。
吃罢午饭,莽熊的几个徒弟早把两匹马佩挂齐整,扶苏那匹军马的披戴也被换在另一匹马上,莽熊骑一匹带着伤未痊愈的扶苏,苏越单独骑一匹马,朝着博多拉镇奔去。
刚学骑马的苏越骑技还不够娴熟,路上两次被甩下马来,凭着耐心,很快就驾驭了这匹性子暴烈的马。快到博多拉镇的时候,已经初尝骑马的乐趣,正洋洋自得间,突见一匹高头大马从对面斜穿过来,一人挥刀向苏越猛斫过来,口中喊道“畜生,纳命来”,苏越猛地一惊。
回头一看,见是一个佩戴齐整的突厥军官手持长剑朝自己劈来,”耶律洪基”,苏越脑海里一个名字蹦跃出来。
苏越来不及细想,一个左翻,绕到马的左侧,催动马朝前飞奔。耶律洪基一刀斫空,迅捷调转马头,追了过去。眼看着又快追上,苏越身体离鞍,猛地上提,一脚轻点马背,跃上了右边的山坡。
走在后面的莽熊,看到师傅被人追杀,很快赶了上来,将扶苏搀下马,拿起长钺奔上山去。此时,两个人正缠斗的难解难分,苏越凭着熊步乾坤挪移步法一味地躲闪,但见耶鲁洪基挥舞长剑左劈右砍,口中呼叫着“畜生,还我妹来......”。几棵小树早被砍为两段,树上的雪密密匝匝、一块一片地下落,一个被惊起的松鼠,从雪中窜出,很快消失在雪野和树丛中。
莽熊挥钺就要加入战团,“休得无礼”,苏越边躲边喊。但看耶律洪基长刀舞动,步步紧逼,苏越几次叫停,无奈耶律洪基一味不听劝阻,这场缠斗约从申时直打到酉时,此时的耶鲁洪基已气喘吁吁,但始终沾不到苏越一点皮毛。
突然,脚下一滑,耶律洪基一个趔趄扑倒在雪地上,“哥哥无能,对不住妹妹了”,耶律洪基边说边挥刀朝自己脖子抹去。
说时迟那时快,苏越右臂一挥,一招“追星赶月”,但见一道蓝光向耶律洪基的右手腕击去,只听晃挡一声,长剑滚落在地,旁边的莽熊一脚将剑踢到远处。
只见苏越双手抱拳、单膝跪地,“耶律大哥,您听我说”,苏越遂将自己那天带领两个妹子如何忍不住去打擂和丢失两个妹妹,而自己又如何寻找的过程述说一遍。“耶律兄台,我跟我师傅正是要前往虎师寻找令妹呢”,莽熊信誓旦旦地帮腔道。
“虎师,哪个虎师?”,但见耶律洪基一个激灵站起来。此时,苏越才看清耶律洪基的肩上披戴了三个虎头的牌子,原来是虎师千夫长,苏越暗思道。
“至于哪个虎师,还不清楚,只有一个一个地找了”,苏越悠悠地答道,遂将自己准备踏遍虎师、鹰师、豹师也要找到两个妹子想法述说一遍。
目标一致的三个人终于言归于好。商讨着走下山岗,见到马旁站着的扶苏,苏越介绍道:“这是也里杨合部落的百夫长也里扶苏”,又指着耶律洪基说道:“这是虎师千夫长耶律洪基”。看到扶苏一脸的急切,欲言又止的样子,苏越用目光示意暂且不要轻举妄动。“哪、哪个虎师?”扶苏结巴地改口道。“野田乐王爷的虎二师第三千夫长”,耶律洪基瞟了一眼结巴的扶苏,傲然地答道。
从耶律洪基口中得知,虎师第一师由颉利可汗直接控制外,其他几个虎师都是由可汗的几个亲信掌握,分别是野田乐的二师,阙泽跌的三师,也蓬松的四师、胡里沁素的五师,野田乐是可汗最信任的弟弟。
四个人重又上马,朝博多拉镇奔去。穿过博多拉镇的大门,此刻,天色渐晚,向北望去,白天热闹的舞台此刻只有稀疏的几个人在台边走动。
因耶律洪基坚持住驿站,只好分头行动,约好了第二天出发时间,三个人告别耶律洪基,策马向北疾奔而去。
穿过牧民区帐篷,不远处就见到一队巡查的士兵。扶苏从马上拿出了苏越的鹰师牌子、莽熊的千夫长牌子,接受巡查,只见一个面熟的厢查毕恭毕敬地对着扶苏说道:”恭喜扶苏“。“何喜之有?”扶苏警觉地反问道。“你不知道,也里杨合豹师首领已将你升任千夫长了,今天我们鹰师都传开了”,那个厢查言之凿凿地说道。
也就是从杨天乐那里听到过有机会向首领推荐自己升职一事,没想到这么快,杨天乐刚升任鹰师千夫长,自己的好运也跟着来了,扶苏禁不住欣喜,心里想道。
“升官、发财、娶老婆,人生三大喜,这扶苏两天就遇到两大喜,可喜可贺”,苏越边走边打趣道,还故意将“娶老婆”偷换了概念。扶苏也不争辩,笑眯眯地想着心事。“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长安花开没几朵,只有王琴在心窝”,苏越不依不饶地继续打趣。
正走着,突见不远处十几个人出了帐篷谈笑着向这边走来。看到了那几个人,扶苏示意莽熊停下来,下了马,等着那几个人走近。
“恭喜扶苏千夫长”,那群人中的一个老远叫道。苏越回头看那人,身材魁梧,行走如风,真是“倾城豪气优胜吕布赵云”。“见笑了,同喜,天乐千夫长”,走近来,扶苏爽朗地答道。
随手指了指苏越和莽熊,向杨天乐介绍道:“这位是鹰师挑战赛的最终胜者苏里也温,这位是鹰师擂台赛千夫长彻跌温”。“久仰二位威名”,杨天乐抱拳道。“这就是我说的也里天乐千夫长”扶苏又指着杨天乐介绍道,“幸会、幸会”,苏越和莽熊同时抱拳回敬道。杨天乐也将跟随自己的几个百夫长一一作了介绍,看样子扶苏与这几个百夫长也很熟络,苏越思衬着。
“也里杨合首领今天宴请我们,一起去吧”,杨天乐邀请道。扶苏指了指自己的胸部,悠悠地道:“我还有些不舒服”。扬天乐这才注意到扶苏今天气色确实与往日迥异,“怎么了,生病了?”,关怀地问道。
“我去打狼反被狼咬“,扶苏自嘲着,随即将自己遇到群狼的事粗略地作了介绍。“你先去宴会帐篷跟也里杨合酋长见一面,听说这两天你们首领找你多次了”,杨天乐建议道。
“好,我正要向他汇报呢”,说着一群人朝宴会大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