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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1回 再续前缘(1 / 1)

走在曲折逶迤的山间小路上,苏越心事重重,想到昨天与娜塔莎和叶捷琳娜兴致勃勃地去博多拉集镇的情景,只是一天的时间,就恍若隔世,真是人世无常啊。

“人面不知何处去,山间雪道唯空濛”,回忆着娜塔莎和叶捷琳娜妩媚的笑脸,苏越难禁阵阵悲伤。

又翻过了一个山坡,一条依稀可辩的山间叉路展现眼前。

“师傅,从这里向南拐了“莽熊大声喊道。“我与这位军爷向西边还有一些事儿,你们先去洞中,我一会儿便回”,苏越解释道。

“我们一起去?”莽熊建议道,“人多不方便啊,你们先去洞里,我一会儿去找你们”,苏越又劝道。

“我们在这里等你“莽熊看着扶苏马上带的武器,似乎不放心。

“不要说了,你们快回”。苏越不耐烦地对莽熊训道。

莽熊一跃下马,爬到半山腰,对着一棵胳膊的粗的小树,一个推掌过去,小树应声折断,莽熊跑下来,对着苏越喊道:“这棵树是向南拐的记号,别迷路了”,刘姗姗眼望苏越,似乎有些难舍,悠悠地说道。“我们等你”,“师祖保重,我们会照顾好师祖奶呢”,莽熊的几个徒弟忙不迭地说。

马不停蹄,扶苏带着苏越与众人分道,向西而去。

“去哪里打猎?”扶苏问道。“其实,我是想带你去看一个人”苏越回应道。“我能感觉到,不然,怎么就突然叫我来打猎呢?“扶苏若有所悟地答道。“但是我不知道是不是你要找的人,所以先带你来看看”,苏越随即将所遇到的林可儿的情况向扶苏介绍了一番。“但愿就是你要找的人”,苏越最后补充说道。

“但愿是吧”,扶苏充满希望地回应道。

因为有了希望的召唤,扶苏突然一甩马缰绳,军马突然放开双蹄,向西狂奔而去,只听得”唰唰唰......”的马蹄声在山谷里回响,两边雪塔般的树木,迅速向后退去。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已经来到了那个小山村——那个牵动着苏越,也牵动着扶苏的地方——靠海村。

穿过围墙,不一会儿就到到了西属第二家的门口。直接敲门进去,但怎么跟陈妈妈交代,耶律洪基会饶过自己吗,苏越犹豫了再三,向扶苏说道:“先在门外等一会儿,看有人出来,就好办了”。

两个人站在大门的不远处,盯着门,足有一个时辰,也不见门开启,偶有不远处的邻家开门张望,但迅疾又关上了门。

“冻麻木了,手脚有些不听使唤了”扶苏悠悠地说道,“要不咱就敲门进去”。两个人嘀嘀咕咕商议了好一会,这才迈着麻木的双腿去敲门。

开门的是那个昨天刚来的王琴,看到他们两个人,目光在苏越的脸上停顿了一下,“你是?......”突然若有所悟地回头向屋里喊了一声:“陈妈妈,苏公子回来了”。

看到陈妈妈慌忙从里屋走了出来,看到苏越,劈头就问道:“娜塔莎、叶捷琳娜呢,她俩怎么没有回来?”说着话,又向门口张望了一下。“她俩在驿站,都还好着呢”,按照刚才与扶苏的商议,苏越有些怯生生地回答道,想到自己还没有说过假话,一说假话就心虚,若不是怕陈妈妈担心,苏越哪受得了这样的窘迫。

“陈妈妈,两个妹子吵着要学武功,所以就留在那里了,就在我们部落组织,这不,我们负责培训的千夫长专门让我来通知呢”,扶苏一边打着圆场。

“那她们什么时候回来?”陈妈妈半信半疑地问道。“也就5天,武功第一阶段练习需要5天,也不让请假”,扶苏逼真地介绍道。心里想着,就凭苏越的武功5天肯定能将她们救回来。

“耶律洪基呢?”苏越稳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有意岔开了话题,因无法直接问林可儿,所以苏越也转了个圈。

“一大早就带着林可儿去营地了,说是可汗要求所有家属都必须随营,况且又挂念他的两个妹妹,所以早早地就走了”。

“那王琴呢”,苏越说了个半截话,指了指王琴。“说是等全都就绪了,就接过去”,陈妈妈回应道。

“马还在外面,我通知完了,就要回去了”,扶苏流露出失望的神色,说着就要往外走。

“天冷,无论如何也要吃过饭再走”,“我收拾一下,吃完饭跟你们一起去”,陈妈妈斩钉截铁地说。“坏了,要穿帮”。苏越有些焦急,再想些办法,这样想着,向扶苏示意,说道“陈妈妈盛情,要不我们吃完饭再走,反正,马快”。

“那也行啊”,看到苏越示意,扶苏只好不情愿地回答道。

为御寒,晚饭一般都是羊肉汤、兽骨头,为示隆重,陈妈妈又取出了一壶陈酒。“酒后吐真情”,陈妈妈为套我们的真话吗?苏越不断地转动脑筋。

几杯酒下肚,身上热泛起来,之前的拘谨一扫而光,话也多起来了,陈妈妈不住的劝,偶尔又扯到俩个女儿身上,“我看你的那个蓝眼睛的女儿,武功底子不错,上午看她练武,真是让人耳目一新”,扶苏不失时机地回应陈妈妈的疑虑。

“你见过她们两个?”,“是啊,上午在看她们练武看了好一阵子呢,小的姑娘,很调皮,也很聪明,学习什么东西都学的快”,根据苏越的描述,扶苏老练地跟陈妈妈拉着家常。“我们千夫长上午还跟苏公子商议,让苏公子做教练呢”,说完用眼看了一眼苏越。

“是啊,不过还没有最后确定”,苏越慢慢地找回了感觉,附和道。

两个人一唱一和,慢慢消除了陈妈妈的疑虑。“陈妈妈,娜塔莎怎么是蓝色眼睛,跟您老不一样啊”,苏越趁着酒力,想澄清自己的疑惑。

“这说来话长,我是阿尔泰山南麓阿扎克县人,芊芊两岁时,一家人被突厥可汗劫掠过来,芊芊她爸路上被殴打致残,不治而死“陈妈妈悠悠地说着”。芊芊是?“苏越不明白地问道。”芊芊原来叫叶芊芊,到这里才改的名,就是叶捷琳娜”,“我嫁给娜塔莎的父亲时,我还怀抱着芊芊,她只有3岁,娜塔莎4岁,耶律洪基也只有12岁,他们的妈妈因病而死,是我把他俩拉扯长大的。耶律洪基16岁那年,他爸爸南征时战死,耶律洪基就代父从了军,已经有11年了,我因为不习惯南来北跑的生活,可汗同意我们住在这里的”,陈妈妈妈接着说道。

听着陈妈妈的叙述,苏越深深地感受到这种母爱的伟大,也为这种跨种族、跨国域的家庭和融合起的亲情所感动。“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苏越暗下决心,就是自己粉身碎骨,也要将陈妈妈的两个女儿找回来。

回头看扶苏,见他呆呆地看着王琴。苏越以为扶苏喝酒喝多了才有些失态,从桌子下踢了他一下。

但见他不为所动,向着王琴问道:“你是乌兰撒旗人?可认识县丞王天放?”,“那是我父亲,你是?”王琴惊异地问道。“我是塔拉兰河县的林扶苏,6年前随家父去过你家,吃饭的时候见到过你,那时候你还是个小丫头呢,依稀还能记得那时的模样”,扶苏回答道。

“想起来了,我们还是远房亲戚哪,应该叫你表哥呢”说着王琴有些脸红,泪眼里泛起晶亮的光芒。

看着王琴微红的面颊,扶苏长吁了一口气,那时家父与林叔叔打手击掌,定下两家的亲事,只是林家后来遭了难,父母惨死、妹妹被劫掠,这事就不了了之,没想到今天在他国异乡,又见到了那个多次出现在自己梦中的人。但时过境迁,她已为人奴、为人妻,而自己也飘零他国,想到此,不觉悲从中来,禁不住的泪水汪汪的流淌。

再看王琴,早已经哭成个泪人,哽咽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想到不久前,自己父亲升任州官,多少亲朋邻里来道贺,多少乡绅、多少王公贵族来攀亲,王府一时成了欢乐的海洋,身在其中的自己也是何等意气风发,幻想着去到州府的种种美景前程。暂不说早年定亲的林公子下落不明,就是张府“赛潘安”的张公子、李府人称“小诸葛“的李公子、还有周府人称”当世周瑜“的周公子哪个不是踏破了自家的门槛,哪想到在自己父亲赴职的路上,被突厥截杀,家丁死伤无数,父母下落不明,种种幸福期盼,霎时成云烟。

而遇到早已下落不明的林公子,自己虽仍有心,但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其情何以堪。真的是”锦瑟无端五十玄,一玄一柱思华年。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沧海明月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看着扶苏和王琴一个哭、一个泪,苏越顿时明白了许多。”相思深似海,旧事如天远,泪滴千千万万行,更使人,愁断肠。要见无因见,了拼终难拼,若是前生未有情,待重结,来生缘。”人世悲情,莫过于此。苏越作为一个局外人,也不知如何规劝,只是扶了扶扶苏的肩膀,说道“凡事要坚强啊”。

陈妈妈似乎也看出了端倪,对着哭成了一团的两个人,说道:“孩子们,有有什么事,对老妈妈说”,王琴这才止住了泪水,把自己之前如何曾经许给林公子,如何父亲升职途中被劫掠的过程向陈妈妈复述一遍。说完,泪汪汪地看着复苏,扶苏望着深情款款的王琴,遂向陈妈妈把自己的身世也述说一遍,尤其是说到与王琴的结亲的时候,更是充满深情,只是家庭的变故才遭此磨难。

听完两个人的叙述,陈妈妈沉思良久,天下有这么巧的事,一个林可儿,一个刚来的王琴,都与自己的儿子有关。好在王琴只来了一天,罢罢罢,就成全了她们。想到此,似乎下定决心地说道:“如果你们都还有意,那林公子就把王琴带走吧”,“至于令妹的事儿,这要看她以后的造化了“,说着起身走进了里屋。

余下的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想这人间之事,真是造化弄人。看到两个人都擦完了眼泪,都不说话,“你们两个怎么想啊,陈妈妈已经发过话了”,苏越忍不住地发问道。

“这怎么办?”扶苏两眼茫然地答道。真是当事者迷,苏越对扶苏说道,你回答我一个问题,其他的事都交给我办,“你对王琴怎么看,还有意吗?”扶苏张了张嘴,一句话也没说,然后又使劲点了点头。

“王琴,你呢?“,看到苏哥哥问自己,想这人间之事真的太过突然,怎么转瞬就变成如此的结果呢?自己能脱离苦海,当然愿意,但又怕扶苏嫌弃自己,所以好一会儿没有回话。

”我、我......“,支吾了好一会儿,终究没有说出来。

“有什么困难,还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苏越再次催促着王琴。顿了顿,似乎下定了决心似的说,“我听林哥哥的”,王琴终于有了明确的回应。

既然你俩都同意了,我也说说我的想法,“陈妈妈已经同意王琴离开,我们先把王琴安排到莽熊所说的那个洞里,等时机,我们再回中原时,带她一起回去,你们看这样可好?”两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都点了一点头。

“陈妈妈,我们决定了”,苏越大声向里屋喊道,看到陈妈妈眼睛红肿,从里屋出来,苏越顿时明白了许多,陈妈妈与王琴相似的生命经历,刺激了她脆弱的情感。

“陈妈妈,我还会来看你的”,看到陈妈妈落泪,王琴以为是舍不了自己,说真的,相处虽然只有一天多,但在王琴的心里,早已把这个和自己一样肤色,一样通情达理、相似人生经历的老妈妈当成了自己的亲人。

这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下去了,想到莽熊还在等自己,苏越决定晚上就起身,去那个洞里,原想着是把林可儿带去,谁知人算不如天算,带去的却是谁都想不到的王琴。

拗不过三个人的要求,陈妈妈为王琴找了几件穿的,送三个人上路了。

依旧是扶苏骑马,苏越坐后面,只是多了个王琴,就坐在两个人的中间。一马三人穿过村庄,向东疾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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