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赛半仙口袋里掏出几小包牛肉干,我心头一震狂喜,更像是被挠到了痒处,但是我是不能表现出来的,不然太尴尬了,其实我这点小心思赛半仙早就看的一清二楚,为了给我个台阶硬塞到我手里,笑嘻嘻的对我说:“好孩子,以后跟着我还有更好吃的。去玩吧”。
我默默的点点头,装进口袋,像保护自己的宝贝一样,低着头淡定的走着,估摸着赛半仙看不到的时候,原形毕露,蹦着高跑走了。当然不用说的,我们几个人没人一包,还剩一包,拆开分着吃。
周末两天就这么过完了,明天上课,上课时我最头疼的事情。说真的,凭我的记忆力在学校应该是游刃有余,但不知道为什么,上课从来时开口说第一个字开始,我便像是吃了安眠药,不用说听课了,我睁眼这个状态就耗尽我所有的精力。我也试过很多办法,几分钟掐自己大腿;嚼杨树叶子,那叫一个苦;吃大蒜,那叫一个冲;摸风油精,那叫一个小凉风.......没有一个管用的,最后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就顺其自然,我顺其自然成绩自然顺其自然,稳居倒数前5名。
我被自己的成绩苦恼了很长时间。后来我给自己制定的目标是不能低于铁蛋,自从制定这个目标之后,我的心情就顺畅多了,每次他都倒数第一。每次考完试,先是老师单打,家长会的时候,他爸爸往往当着全村孩子的面先来个男子单打,回家还有一场男女混打,其实看到这里也明白铁蛋为啥这么抗揍了。
人家虎妞就不一样,班里的尖子,又是班长,上课的时候谁不听话,她那一嗓门,有好几次都把几个同学骂哭,在学校中她是老大。而且虎妞一个特别牛的地方,老师管不了的孩子她都能管的了,比如我一同学,上课小动作多,先科调皮捣蛋,成绩比我的烂多了,老师指定是没有办法了,虎妞就想了个主意,每天放学之后跟那同学一起到他家,跟人家家长说什么老师安排的在人家家里一起学习,一直到9点,白蹭一顿饭不说,傍晚动画片的时间错过不说,就连晚上捉蛐蛐的时间都没有了。虎妞只用了三天,这孩子就乖乖的消停下来,为了每天晚上的这段幸福时光白天也不能胡闹啊。而我没有想到的是,渐渐的这孩子成绩竟然超过了我,我和铁蛋看着那叫一个眼红,我们一致认为,她是一个狗拿耗子多管闲事的典型例子。
不过在学校也有我的幸福时光,语文课上,很多课文啊古诗啊文言文啊什么的,要背诵,而且老师往往加上一句,谁先背诵完谁就可以提前下课或者提前放学,这是我最快乐的时候,别人要背半堂课才能记下来,我只需要几遍便已经滚瓜烂熟,每次都是我在外面玩半天了,他们才有人出来。
我现在回想起来,我的小学中学和高中都是浑浑噩噩中过去了,在回头仔细的想想,除了在我后来师傅和赛半仙学到的东西还有当阴阳师助手的一些非凡的经历外,其他记得的东西真不多。我在别人眼里就是一个成绩平平,胸无大志,不思进取的一个无背景,无前途,无存款的三五小青年。
对于赛半仙的约定,我当然是记在心上,大概过了两天的时候我就到了赛半仙那里去报到,是做什么法事的准备。到了他家我很不好意思进去,在门外踌躇了老半天,才很不情愿的敲了敲门,我小时候还是一个非常腼腆的祖国小花朵,哪像现在,快20年的摸爬滚打,已经是身经百战的老油条了。
赛半仙开了门,看见是我,平静的脸上立马浮现出笑容,很客气的将我让进门,给为了一个凳子后,又开始忙活自己的事情。我都不知道管他叫什么,赛半仙毕竟是外号,别称,对于我这个小辈直接这么叫好像有失礼仪,但是直接称呼名称吧,那更是不行。再三犹豫还是叫不出口,最后还是赛半仙看出我的踌躇,直接跟我说:“从现在开始你就叫我胡老吧,这样亲切,我就叫你二娃。”
“恩”,我点头答应,满心的欢喜,“胡老,我现在做点什么呢?”
“哦,今天不用,先看我干吧,我为下个月的法事准备呢,这位老太太可了不得啊,生于甲寅年戊辰月癸亥日丙辰时,说真的,这个命数属于还债命格,这不?一生命运坎坷,膝下无儿无女,但是此老太太早年开始就好善乐施,接济穷人,知道去世,散尽家财,博得了一个好的时辰去世。她去世是庚午年辛巳月壬子日癸酉时,大好的时辰,下辈子非富即贵,多子多福啊。此时辰的亡魂是百里挑一的,我得好好准备下,这样的好人应该好好送送。我最担心的是有什么东西来抢这么好时辰,那真是费点功夫了。”
对于赛半仙的这些话,我是一个字都没有听懂,关于这些准确的生辰八字,是我后来回忆的时候,觉得这是我第一次参与法事,算是我的入行的第一次特殊经历,很有纪念意义,就特意的回来看了看。这估计很多人不知道,只要是做法事的,无论大小,都会记录在案的。道行潜的就会记在一个本子上,等自己百年之后,随自己一起下葬,是给自己算阴德的,为下辈子有个好出身加砝码的;道行深的直接转化成阴德,争取以后的成仙或者下辈子的好出身。我们可以一眼就看出来,赛半仙其实是一个道行非常浅的。可以给大家透露一点点,一个道行深的阴阳先生,自己一个人是绝对忙不过来的,一个好的法事,是需要几个人忙上好几天的,根据人的生和亡的生辰八字,什么铃,什么香,什么时辰剪的纸,什么时辰镀的香都是一个非常讲究的事情,这个可以以后介绍。
“二娃,你可以随便的走走看看,除了里面的小屋子,别的地方你可以随便的看看”,赛半仙看着我傻愣愣的坐在那里,就随口跟我说了一句。
这是我才仔细的端量起赛半仙的屋子,屋里墙上被烟熏的漆黑,房子里扎起杂多的东西很多,但是东西都是分门别类的放的整整齐齐,屋子里也算是整洁。这算是一个北屋,进门就直接看到一个老式的红木桌子,我这样子是有些年头了。桌子上摆放着很多的焚香炉,给式各样的铃铛,还有一堆蜡烛。桌子两边各有一张太师椅,作为和扶栏上已经把黑漆磨光了,左右两边都是偏房的门口,门口有黑帘布当着,就没有进去。只见赛半仙蹲在地上一会儿收拾蜡烛,一会儿挑个铃铛,一会儿选香,忙的很。
我对这些铃铛是比较好奇的,说真的,直到现在,在所有的法器中,也是对铃铛情有独钟的。我上前摸了摸,这些铃铛有大有小,上面的纹路也不一样。后来我才知道,在桌子上的这几个铃铛分别是:招魂铃,送魂铃和借路铃。对于比如赛半仙这样的道行比较浅的人,这三个零已经足够了,其他的铃即使有了也用不来,而且有送命的危险。
我在屋里这么闲逛了一会儿感觉很无趣,不想在这里呆了,又不好直接说走。刚好这时听到外面不知道谁喊了一声,我随口跟赛半仙说道:“唉,胡老,有人叫我,我得走了,我下次什么时候来?”
赛半仙赶紧回过头来说,“先等一会儿,我给你量个身段,明天再过来,今天实在是太忙。”
我也不知道为啥给我量衣服。我也没有在意,就随他意愿。
量完之后我就赛半仙道别找小伙伴玩去了。
预知阴阳师学徒的开始,请看下一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