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普通的人如果想干好一件事情,除了终其一生的时间加上不懈的努力,还要在关键的几步加上点运气。而我的经历总结下来用一点运气来形容是完全不能看的,如果这些运气都集中在彩票上,我想已经是千万富翁了;如果是用在牌局上,无敌雀圣的称呼完全是对自己的谦称。
我,周大山,人送外号“周大仙”。职业:阴阳师。学历:杂牌大专。别看我30郎当岁,但是开始干阴阳师这行可已经是20来年了,当然,刚开始的前几年是跟着一个村里的神汉子好玩,那时候他有啥事我就跟着,家里人也懒得管我,想着跟这他那个神神秘秘的神汉子总比自己满山的瞎跑强。我跟着他偶尔能吃到别人家送的贡品啥的,美的很,也就没有在意别人怎么看我,说真的,也没有说啥的;并且跟的时间长了,跟神汉干起活来像模像样,村里人也对我另眼相看,这更加助长了我对这份差事的好感;有时候在小伙伴中间也有一种莫名的优越感,平时还可以教他们一些顺口溜一样的口诀,俨然一副大师的样子,小伙伴对我也是毕恭毕敬,当时心里就想着一件事,这行我干定了。
话说这个半仙可了不得,他是我们四周几个村子里最有名的神汉,人称“赛半仙”。由于名称传的远,来找他的人大都不知道他的真名,总是赛半仙,赛半仙的叫,后来我们村的人也就叫他赛半仙了,其实他的真名叫胡向明,他经常呐呐自语一样的跟我说,他命中注定是干这行的,也是命中注定是这行中的小小角色,当时我很纳闷,经常的问他,他对这些从来没有过解释,时间长了我也就不问了。我做阴阳师学徒之前对他的了解不多,从我做阴阳师学徒开始,他流浪到我们村已经30余年了,其他一无所知。
赛半仙流浪到我们村的时候,还是一个孩子,被一个孤老头子收留了他,这个孤老头子也是一个神汉子,并且收他做了徒弟。从赛半仙的师傅孤老头子算起,我已经算是第三代传人了。其实我也是非常偶然才被赛半仙看上的,一是赛半仙在我们村就跟孤老头子在一块,两个人神龙见首不见尾,人家叫他们做法事,他们也是爱去不去,听老人们说,特别是赛半仙来之后,孤老头子更神秘,并且那段时间村里还发生了很多离奇的事情。所以,赛半仙一个人太孤单,平时说话都难找到个人。二是我呢,有个强于一般人的优点,记性好,是非常好,特别是对一些儿歌之类的顺口溜和舞蹈之类的动作,只需要听一遍看一遍,只一遍,便能倒背如流。有次赛半仙在村里办一个法师,我在傍边看热闹,赛半仙嘴里振振有词,手舞足蹈,我便不由自主的记了下来。几天之后闲来无事,突然想起来赛半仙法事上的情景,便一边口诀一边手舞足蹈,我的这个动作把我后面的赛半仙给吓一跳。
他拉着我的肩膀说:“你的师傅是谁!”
我看着他那副紧张又一本正经的样子,差点把肚子笑破,自顾自的哈哈大笑。
他晃了晃我的肩膀说:“不要笑了,说,你的师傅是谁?”
我哪有师傅,于是将我的这个优点跟他一说。他将信将疑的点点头,然后严厉的口吻跟我说:“以后这些话不要乱说,这些事不要乱作。”
当时真把我吓够呛,本来一个神神秘秘的人,突然这么严厉的跟我这么大声的说话,对一个不到10的孩子来说,心里冲击是何其大。我怔怔的点了点头。晚上吃过饭之后,我毫无征兆的开始浑身难受,犯困,发烧。我妈着急的找感冒药,那时候用一种很流行的药叫:安乃近。刚要给我吃的时候,赛半仙来了。我妈肯定是毕恭毕敬的把人让进门,让到上座,对于我这个一天学都没有上的老妈来说,这些神汉神婆就是神仙的化身,对他们那是发自内心的虔诚。
赛半仙一只手摸着我的额头,口中振振有词。说完之后,掏出一小包东西,给我妈,让冲水给我喝。怪怪的甜味,不难喝,喝完连睁开眼皮的力气都没有了,昏昏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大早,可以说是满血复活,少见的轻松和愉悦。吃过饭就冲出门,在我老妈“不要到山上乱野”的叮嘱或者骂声中冲向山。刚到山脚下,突然赛半仙拦住我,掏出一把大白兔奶糖说,“二娃,想吃吗。”
还没等我张开嘴,口水已经出来了,这奶糖,谁不喜欢。那时候一般的果糖一毛5块,奶糖一毛3块,只有5分钱的话,对不起,只能给一块。那时候,谁能吃上奶糖啊,全村也没有几个,像现在孩子的零花钱,那时候想都不要想,根本没有。当然,我也是一个有自尊的人,馋出的口水往肚子里咽一直是我做人的原则之一。我故作矜持,踢踢路边的石子说:“尝尝也行。”
赛半仙说道:“我这里有十块糖。”
我都能感觉到我的上眼皮瞬间提升,死死盯着他的手,大脑开始告诉运转,计算到底有几块,当我数到8的时候,他把糖藏到背后说:“先给你一半,如果你能我让你做的事做完就全给你。”
此时,我心里已经乐开花,吞了口水,点点头,一口答应。
赛半仙果不其然,先给了我一把,我接过来仔仔细细的数了数,没错,是5块。装进口袋,像保护自己的无价财宝一样捂着口袋满心欢喜的问:“干啥?”。
”你昨天说你是听了我说了一遍,你把那词记住的?“赛半仙问道。
”是啊。“我点点头说,乐呵呵的说。
”那我们今天再试几次吧。“
”好啊。“我依旧乐呵呵的说。
赛半仙说了几句,这么简单的当然难不倒我,一字不差,连抑扬顿挫都一模一样,这对我来说太简单了。
赛半仙很惊讶的沉吟了一会儿,我等的不耐烦的问他:”剩下的糖是不是可以给我了?“
他才反应过来,说:”好,好,我们再来个长点的吧。“
然后又说了十几句,并且每句都很长,并且很多地方都不通顺。不过,这些也都难不倒我,就是有点慢,但是说下来还是毫无困难的。
等我说完之后,赛半仙额头渗出汗珠,喃喃自语默默回头要走。
我赶紧上前拦住说:”我的糖呢。“
”哦哦,“他恍然回过神来,将糖递给我,摸了摸我的头说:”好孩子,明天我们还在这里见面好不?“
我接过糖,笑嘻嘻的说:”还有糖吗?“
”有,当然有,还有比糖更好的东西呢。“
”好,我明天一定来。“我一口答应下来。
赛半仙摸摸我的头,喃喃自语道:好孩子,好孩子。默默转身走了。
预知阴阳师学徒的开始,请看下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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