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钰点点头,当即便见到他朝着湖面飞去,双手结印,以一指描画,施展冥灵之力,很快一道法阵结成,映入了湖面。
湖面上立时流光溢彩,金色与银白交错,一种极为圣神的力量荡漾开来,让人心生一种平和宁静之感。
见此,崔钰马上带着凌云,落入湖中,悬浮湖面,替凌云摆出一个五心朝天的姿势,并且以冥灵之力灌入他眉宇灵台,开始打通他魂体脉络。
而他魂识随着冥灵之力,刚进入他魂体之内,便被玉珠发现,一下子被弹了出来。
“轰——”
凭空一声炸响,安静的平湖陡然晕开一阵淡沲涟漪。
化东风在湖岸上一见这种情况,老眉一皱,飞速掠去,将被震闿的崔钰接住。
也是这个时候,玉珠由邪凌云魂体而出,化为一片幽暗的黑雾,将整个平湖笼罩了起来,还设置了一道防御护壁,禁止任何人靠近。
化东风和崔钰双双愣住,一时之间束手无策,只能呆在湖岸上,静观其变。
“怎么办?”
崔钰焦急万分。
化东风随后思索了起来,陡然眸光一闪,好似是明白了几分。
“或许,我们带着凌云来这里,是来对了。那玉珠怕是在帮他修炼,正好也需要这阴灵之气。”
“那,我们就在这里等吧!”
崔钰负手而立,看向被黑雾覆盖的湖面。
然,化东风却是捋着胡须,阴测测的扫过一侧的山脉一眼。
“刚才老夫忘记说了。从我们一离开,就有人跟着我们了。我们一直都被人监视着。”
崔钰却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
“那就麻烦化大人先对付一下了。”
化东风一愣,不由摇摇头。
“现在的年轻人啊!一个个的,都贼精的很哪!算了!谁叫老夫这么倒霉,看中了凌云这小子呢?等会儿不管谁人来犯,老夫都会护着凌云的。这一点,你可以放心!”
崔钰微微颔首,自然也笃定了这一点,才会说出刚才的话。
“多谢化大人!”
他当即盘膝而坐,利用与生死笔和生死簿之间的契约,相互呼应,开始缓慢的吸收周围的阴灵之气,淬炼自己的力量。
事实上,他也已经感觉到自己的力量快要到达一个临界点了。
而今玄鬼境的他,只怕马上就要面临突破。
他也不由担心那尾随而来的人。
万一实力比化大人还高,该如何是好?
突破的时候,他可不能分心,更不能被人打扰,否则他不单单可能突破失败,掉落境界,更还很可能魂体受损,永远都无法修炼,亦或者直接走火入魔,魂体爆裂而死!
左思右想,他还是决定暂时先打坐入定,等待凌云苏醒。
突破,就再往后延迟一段时日好了。
化东风虽然知道有人在窥视,但没有寻过去,只是呆在湖边,悠闲的坐在一块岩石上休息。
他知道,倘若他们想要偷袭,之前就已经这么干了,也不会现在到了这里还不动手,仅仅就只是这么窥探监视。
不远处的几人,没想到他们也是来此,也是带人来疗伤的,一时之间有些进退两难。
但他们没有接到主子的命令,所以也只能暂时监视那几人,等待主子从湖底出来。
阴灵湖中。
浓雾遮盖湖面,所以完全都看到其中的动静,只能透过一丝感应,察觉到里面有人。
崔钰在湖岸,突然感受到了生生的气息,不由的站起身来,十分怪异的冲着湖中望去。
果然,浓雾之中冲出一支小小的笔,犹若光束一般,钻入了他魂体之内。
这个时候,他和化东风才明白,那护壁虽然不能进,却能出!
“太可怕了!真是太可怕了!那小子就是个怪胎!怎么魂体之内还藏着那么可怕的东西!吓死生生了!吓死生生了!”
崔钰一惊。
“怎么回事?”
什么可怕的东西?
生生想到刚才猛然发现的一种可怕气息,此时依旧是心有余悸。
“那叫邪凌云的小子,魂体之内居然藏着一种毁天灭地的邪恶力量。差一点就把生生给侵蚀了。幸好生生跑的快!”
崔钰一听这话,怒气顿起。
“生生,你去偷他力量了?你怎么能这么做?”
生生一愣,撇了撇嘴。
“这不是偷!生生早就说过。这么做是为了帮他。”
崔钰火气压制不住。
“我不需要你这样的神兵。若非不是看在之前凌云帮我收服罗刹笔的份上,我早把你扔了!”
它这么做,是在陷他于不义!
化东风显然是发现了崔钰的异样,又感受到生死笔的力量,自然是明白,之前没入湖底的生死笔肯定是出来了,不由闪身过去。
但他同时也发现了一抹不寻常,发现他脸色有些古怪。
“怎么了?”
崔钰转头,当即将生生的话重复了一遍。
化东风一惊。
“怎么会这样?那邪恶的力量,难道突破了禁制?不,等等……”
难道说,那禁制不是为了制约那力量,而只是为了储存那力量?
如果是这样的话,岂不是那力量他想用的时候,就能用?
不过,这也好似不对啊!
如果说是如此,为何之前对付邪灵的时候,他不用呢?
再者,他需要筑基,这邪恶的力量,不是刚好可以吗?
但他却没有用。
或者说,是根本不能用那力量筑基。
“水底下难道有别的东西?”
他思绪一转,蓦然又一问。
也发现一股气息由水底下而来,却不是水面。
如果是水面的话,应该是来自邪凌云。
“水底早就有人了。只是生生尚未察觉。那人的力量,非常的强大。不弱于邪凌云那邪恶的力量。那人究竟是谁呢?强!实在是强!光是一个气息,都让生生感到害怕!”
生生再度出言,却此刻已然是冷静了下来,颇为的好奇。
崔钰蓦然又将生生的话重复了一遍,引得化东风再度的惊愕。
“这么说,周围监视的人,其实根本不是在监视,而是在等待早就进入湖底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