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朱雀宫弟子道:“姑娘,别说我们人多欺负你,有什么本事,尽管使出来罢。”
欧阳龙儿淡淡道:“本姑娘不会武功。”
群豪又是一惊,那朱雀宫弟子道:“你……你不会武功?”
欧阳龙儿道:“不错,我是一点武功也不会的,不过本姑娘劝你们这群笨蛋不要忘了我爹是谁?”
那朱雀宫弟子道:“你爹是八王爷,不过周缙说了,八王爷和刘公公是死对头,我们杀了你,非但无过,还可立功。”
欧阳龙儿道:“说你们笨还不信,不错,我爹和姓刘的狗太监确是对头,不过他们现在只是暗中相斗,还没撕破脸。”
朱雀宫弟子道:“那又怎样?”
话音方落,只听周缙呵斥道:“他妈的,我让你们杀了她,怎么还不动手?”众人见他鼻梁歪斜,鼻孔中鲜血长流,原来已中了古钺聪一拳,幸得他及时闪避,四大掌门从旁牵掣,古钺聪又顾及欧阳龙儿安危,这一拳才没要了他命。
眼见四围兵刃又招呼过来,欧阳龙儿“哼哼”两声冷笑,指着周缙道:“你们也讨厌这人罢?”
群豪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那朱雀宫弟子道:“讨厌又怎样,喜欢又怎样,你想耍花招,那可是大错特错了。”
欧阳龙儿道:“我知道,这个姓周的凶残暴戾,常常欺辱大家,你们都恨他,可是大家毕竟没和他撕破脸,凡事都还得给他三分薄面。”
一沙雪盟弟子道:“我们恨他,和杀你有什么干系?”
那朱雀宫弟子瞪他一眼,说道:“你想挑唆十八大门派,只怕还嫩了点。”
欧阳龙儿白他一眼,说道:“那就是了,你们想一想,我爹和姓刘的太监虽是死对头,彼此恨之入骨,毕竟还没扯下脸皮,你们若是杀了我,我爹就我这么一个女儿,岂会善罢甘休?他必要将凶手严加惩办,刘太监碍于情面,势必会下令找出凶手给我爹一个交代,到时候别说是动我的人性命不保,只怕连他所在的门派,师兄师弟,师傅师祖,还有他家的爸爸妈妈,爷爷奶奶,七大姨八大妈,也要大祸临头。”
群雄闻此,均想:“臭丫头这话虽然大言不惭,倒也大有道理,莫说朝廷派兵,这些年来,高盟主唯刘公公之命是从,刘公公找起麻烦来,高盟主势必找出凶手交差,可别因我一时之失,让本门面临灭顶之灾。”一时间群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敢自找霉头,不少人不自主向后退了一步,。
古钺聪以一战五,兀自游刃有余,见欧阳龙儿立在垓心,也不知对群豪说了什么,大家竟纷纷退了开去,心想:“这丫头倒也并非只会说大话。”欧阳龙儿暂无性命之忧,他精神立振,右手一探,抓住了巴图图手中“追魂枪”,掌心方触及枪杆,忽觉一记柔力自枪头涌来。苍霞派功夫素求“柔、纯、厚”,古钺聪知巴图图掌中蕴有纯厚内力,当下催力至掌心,用力一拔,竟没拔掉。古钺聪暗暗心惊,忖道:“此人内力很是不弱,不可强来。”掌心一紧,使出一招“四两拨千斤”,巴图图料到古钺聪会再抢,双手内力尽吐,紧紧握住“追魂枪”,王易武忽道:“当心。”将巴图图衣领一拉,掀至一侧,“追魂枪”自也脱手。
巴图图一脱手,古钺聪四两拨千千之力全聚于枪上,但见“追魂枪”被古钺聪内力拨得向一侧弯折,“砰”地一声,击在一太乙北斗弟子背上,那人如离弦利箭一般飞了出去,撞在树上,震得树叶纷飞,大片绿叶掉了下来。
巴图图看得心惊,心知自己若是握住长枪,双手势必难保,说道:“王兄,多谢了。”
古钺聪一扫那太乙北斗弟子尸首,暗道:“太乙北斗的兄弟,对不住了。”“追魂枪”在手,更如蛟龙挽水,威势直不可当,呼呼两抢,四围敌人纷纷避退,无不丧胆。
欧阳龙儿见古钺聪在敌群中飘舞挥洒,如置身无人之境,也看得呆了,全然忘了深处绝境,只想:“他虽然不及我万一,武功却比我好那么一丁点儿,爹爹的话,倒也并非全是无中生有。”
周缙眼见群豪迟迟不向欧阳龙儿动手,大骂一声:“一群饭桶!”向古钺聪连攻两鞭,忽纵身向欧阳龙儿扑去,不料尚未起身,古钺聪已挡在自己面前,只得奋力抗御,口中道:“你们再不动手,别怪老子不客气。”
欧阳龙儿回过神来,见群豪面有踌躇之色,无数兵刃却又缓缓相近,脑中心念陡转,只要思虑退敌之计。就在这时,听苍霞派一弟子道:“刘青子,你在朱雀宫排行第七,这里你武功最高,你去杀了这丫头。”其余登时附和,纷纷说道:“这丫头就会说大话,她的话信不得。”“刘青子,如此立功机会,朱雀宫可不要错过了。”刘青子岂是蠢笨之人,瞪眼道:“十八大门派遇事推诿,不讲义气,难怪一败涂地。”又听一鬼影阁弟子道:“刘青子,枉你有‘忠义无双’的江湖名号,如今北宫先生身受重伤,性命只在旦夕,你不杀了这丫头,助你师父早一刻逃离险境,却有闲情在此抱三怨四,归咎群豪。”
刘青子闻此,看了一眼北宫先生,只见他被两名弟子扶着,唇鼻上都是鲜血,面上却没有一丝血色,顿了一顿,果然跳将出来,说道:“师父,救你要紧,弟子顾不得许多了。”对欧阳龙儿道:“过来!”挥拳就向欧阳龙儿肩头抓去,欧阳龙儿不料他说动手就动手,吓得花容失色,慌忙闭了眼去,大声道:“杀了我,你师父死得更快。”只觉一阵疾风袭至脖颈,却不怎么疼痛,睁眼一看,刘青子拳头停在半寸之外,问道:“你何出此言?”
欧阳龙儿命悬一线之际,听群豪说刘青子有“忠义无双”的名头,心念电闪间,只觉他为人必极忠心,故才随口这么一说,至于右一天为何会死得更快,自己一时间却难以自圆其说。刘青子道:“你信口胡说,我动手了。”欧阳龙儿四处一望,见古钺聪与五人斗得正酣,微一思虑,已然计上心头,忙指着古钺聪道:“刘青子,你看我古大哥武功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