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我好几次几乎昏死过去,可是那种呼啸的风声带动着草木的滑动疯狂的刺激着我,我眯着眼睛看见黑暗中一点又一点的光略过我的身边,那是黑暗中长明灯的光线,而所谓的方向感已经被我丧失了,那条巨大的烛阴之蛇带着我横冲直撞的潜进了一个地方,没有这是我最后的知觉,感到自己被带着潜进了一个地方,长达几分钟的下坠最后终于停了下来。
它似乎被门越彬和胡茵蔓打的流了太多的血,那种浓烈的腥味无时不刻的从它的皮肤里流淌下来,带着充分热量的黏浊血液多多少少的有一点洒在了我的身上,甚至透过我的嘴唇流进我的嘴里的时候。
血越来越多,而这条烛阴之蛇的速度也越来越快,终于“哗”的一下我被丢在了什么地方,接着那条蛇窜的一下隐了下去。
最后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
“这是哪里?”我摸了摸脑门,努力的想要站起了,可是背上的伤口却再一次的发作了。
“操,那是鬼东西,把我拉到这鸟地方来了。”
这是躺在一处栈道上,栈道上有无数个小洞,洞里面挖的不深,其中摆满了长明灯,烛火摇晃,在这个地方阴阴惨惨的。
栈道上长满了绿色的蔓藤,一直蜿蜒到视线的尽头,而在那里似乎是一处转弯,我费力的趴在栈道的栏杆上半蹲了起来,才得以看到这整个地方的全部面貌。我拨开一层层的蔓藤直到山体壁面完全的显露出来,才看到那一处处的断壁,这是一个巨大的深洞,洞不知道有多深我暂时还不敢用手电往下看,因为我记得那条烛阴之蛇就是在重伤之下窜进了那里。栈道是围绕着这个洞建筑的,从上到下一圈又一圈的围绕着这里,但是在我的视线之内好像我现在所处的地方,并不能走到上面的栈道上去。
“也就是说栈道是单一的存在?并不是相通的?”想到这里我不禁觉得搞笑“那为什么要建这么多的栈道呢?”
最后等到背上的伤口不在发作的时候我决定往前走几步,突然我的脚下好像碰到了什么东西,我低下头看到,那是一副完全风化的尸骨。
我慢慢的把那具腐尸的衣物和碎肉扒开。再仔细一看,我嘘的吸了一口倒气,才知道为什么地上的那么多血迹的来由。因为这具尸体的胸前的肋骨齐齐的断了10根肋骨,肋骨总共就12根这一下就断了10跟。
看到这里我想到了什么,打了一个冷战,慢慢的开始哆嗦了起来,我知道这里就是那条烛阴之蛇的老巢,现在它只是受伤了,如果等它伤势好了会不会......“天呐!”我开始四下疯狂的走动了起来,我要找一个地方出来,再不然的话也得找一个地方藏起来啊!
可是看了半天我才发现这里什么都没有,除了一地的尸骨,和蔓藤,再就是栈道的外面一条细长的青铜锁链静静的垂在我的眼前了。算了一下大概在这根铁链上爬个十几米的距离就可以上面一层栈道上去了,可是问题又来了,这么细的铁链能够挂得住许我半百斤的身子吗?看的那细细的链条心里就不禁的打鼓。
这种青铜锁链外面裹着一层厚厚的铜锈,我用指甲刮掉一点似乎还能看到里面印有文字,但是具体的文字样式已经看不清楚了。“应该是装饰物。”我有点悲观的看着上面,看来是死定了,这并不是什么洞,而是一口井,一口尸骸之井,走了几步之后我看到的只有数不清的尸骨零零散散的挂在上面。
其中不乏有一些是古代装束的人,很奇怪这些人除了胸口的肉被吃掉了之外,其他的地方都像是干瘪的僵尸一样,我开始感到疑惑,这到底是一条蛇还是一个吸血鬼?
“白痴,它是想要变成龙。”
“哎?”我循着声音向着上面的栈道看去,这个时候胡茵蔓探出了一个头朝我看来。
“下去再说。”容季同他们也跟来了。
“下去?”
“废话,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说着容季同就接着从上面垂下来的青铜锁链爬了下来,然后门越彬和胡茵蔓也溜了下来。
“这东西要变成龙了。”胡茵蔓又一次对我说道“它在吸食人的精血。”
“不会吧?可是我们为什么要下去?”
“这还不是怪你。”胡茵蔓白了我一眼说道“这不是为了救你么,再说了上面已经上不去了。”
“对不起。”这句话是真心的,因为我知道他们完全没有必要冒着那么大的危险下来。
“这整个陵墓的下层都是它的老巢你以为他只会蜷缩在这个地方?下面应该有出路,别太泄气,小子。”门哥过来拍了拍我,冲我竖起大拇指:“能站在女人面前的男人,是我所欣赏的。”
一看他这么拼命也只好硬着头皮爬上了那根青铜链子。这玩意儿也不知道放在这里是什么目的,但是我抓着它的时候就好像这根链子是活的一样,铜锈在我手掌的包裹下跳动挣扎,而我们就像是树上的白蚁一点一点的往下爬。
“这是阴铜,是活着的。”门越彬这个时候对我说道“是尸骸之井里面顺引魂魄用的,这口井就是为了汇聚煞气不然的话那条蛇怎么成龙。”
我操。那这么说这口井不就是一个仪式的场所吗?不说就算是这样,我们也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
接着顺利的来到了了一处地面,这是个“深谷”样的地方,上方长明灯的光线,把这里照射出一大块阴影面积,而光线所照射到的四周,石壁上面布满了白色的蔓藤植物,看不出是人工,还是天然而成的。
石壁上的白色植物让我有一种很不安的感觉,这地方的植物总觉得不是什么好货,不过这还不是问题的所在,主要的是那些植物全居然全部是“发芽”自这口身边的棺材。退后几步我才看见这地面上躺满了各种各样的尸体,尸体的上覆盖着的也是这种白色的“蔓藤”。
“等等.......棺材?这里怎么会有棺材?”
而且这口棺材,这口棺材居然和98年的那口棺材是一模一样的。
要知道当年我家为了找这口棺材花了太长的时间,我的老爸甚至是出重金,向当初看过棺材的人打听棺材的样子,然后请专人绘成图画。小的时候,我在家里经常会看到这张图片摆在书桌上。
棺材的上面趴着一只和龟十分相似的生物,龟背上驮着一块巨大的石碑,石碑上刻满了碑文。
“怎么了?”胡茵蔓发现我的情绪明显不对劲。
我摇了摇头,心想不可能的,那口棺材明明已经冲了出去,不可能在这里的。
“这东西叫龙龟,也称作霸下,是龙生九子之一,喜欢负重,所以身上背有碑文,这是古代长寿和吉祥的象征。”门越彬说道。
“上面是什么字?写的又是什么?”
“这东西有两面,文字均为篆书,这种雕刻的文字是属于篆书变体,略带隶书字型和笔画,有美化装饰效果,像篆书的美术字。而内容嘛,一面写的是‘地劵’和镇碑文。这个地劵是死者对其葬身之处的土地具有所有权的凭证。而镇碑文这玩意儿其实意思就是‘颁发给死者上天的法令’,按照汉代的丧葬制度,它是由最高天神颁发的文件,作用是将死者介绍到天上去。当然它还有把死者与生者隔离,以保护生者家庭成员免受伤病灾害。”
“就这样?”
“当然就是这样,这个玩意儿只是古代一个对于另一个世界的美好看法,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文字意义。”
“那另一面呢?”
“另一面啊?”门越彬长吟了一句,走到了石碑的另一面,托腮看到。
门越彬看着有点儿入迷了,很长一段时间才缓过来说道:“这是记载海昏侯的故事,说是有一天海昏侯梦中梦见了一条美女蛇,于是他便与那美女蛇做了羞羞的事情。结果第二天醒来便发现自己的背上很痛,请人过来一看,发现居然是背上长出了蛇鳞。而且这蛇鳞生长的速度十分之快,痛的他肝胆寸断,他没办法只好请人,可是这多大的城都居然没有一个可以治好他病的人,就这样,他的病情越来越严重,甚至整个人开始蛇化。终于他的手下寻得了一位奇人,这个人懂一些风水之术和修仙之道,他提出要换皮化龙才能使得这种皮肤病彻底根治,然后在山间点了一处龙穴,说这个地方是龙脉繁盛之地,可以化龙成仙。当然海昏侯也是个傻子,他当然不信啊,所以那个奇人就告诉他,在幕阜山脉的山脚下有一处葬龙洞,洞穴中就有一口埋葬龙母的龙棺,这龙棺的原主人也是一个人类,是受人点拨之后,化龙成仙,变作龙母的。海昏侯听到这里就让人去找,果然在山脚之下,河水之上的洞穴里找到一口这样的棺材,棺材里果然是有一张人皮。自此海昏侯对那奇人将深信不疑,并且将龙母之棺的埋葬地,在山体内翻修了一遍,又把那化龙棺给葬了回去。”
听到这里我明白了,原来当初的那口龙棺并不是从阴海下面冲出来的,而是幕阜山脉也就是修河的源头。而按照这个故事所讲,当时那口棺材里面所埋葬的乃是龙母,也就是海昏侯古墓正门前的那个雕像。那可是这口棺材又是做什么用的?难不成里面也是化了龙的人类?
“那可以打开棺材吗?”我想了想说道。
“开棺?”容季同看了我一眼:“你别在这里生事端,这里是什么地方你很清楚!”
我想了想我还是把98年的那件事情与他们说了一遍,然后指着这口棺材说,当初被水从地底冲出来的棺材,就和这口一模一样!
听完了我的故事他们都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容季同更是点了点头表示知道当年的这个事情。
“这事情当年闹得很大,而我也一直感觉你老爸在河道里是寻找一些东西,却不知道还有这种隐秘,不过你别想多了,棺材这种东西都是量产的,这口棺材可能只是样子和98年的那口是一样的罢了。不过开棺的话,也不是不可以!”容季同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