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碧绿的瘴气掩盖了茫茫的天日,然而时间还是不断的逼走。
不必说突然在白闹和刘宇飞面前张开的血盆大口,也不必说突然自丛林深处伸出的利爪,不管如何煎熬,也都是毫发无损。若不是刘宇飞一路上对自己方位感近乎变态般的坚信,白闹也绝不会跟着他多走一步。
不管如何的漫长,一步一步的来,总要慢慢的走完的。
也就是在一刹那,二人终于能看见彼此的脸,就算是模糊和朦胧,但总算是能看见鼻子,看见眼睛,看见嘴。不用多言,二人知道是到了。
眼前是一道绿色的墙壁,就算是生长在绿色的世界中,但那种土里土气,带着活泼的生命波动的绿是鲜艳的,耀眼的。
“在途中我不断想象,人类为生存自己种植的樟葵,该修剪的如何壮美,但摆在面前还是这么的震撼。”
齐整整的樟葵立在面前,没有藤蔓多余的伸出来,没有叶子调皮的争宠。这是真真的勇士,为人类搭建家园的勇士。
“是啊,也为我们提供了方便。”白闹瞥了一眼身上的装扮,盯着刘宇飞,刘宇飞也惊叹的说道:“是啊!”
说时迟那时快,白闹和刘宇飞突然冲进了樟葵中,接着就没有了动静,只感觉到有一点光的泄漏,里面的人和外面的人,都是先前安静的模样。
寂静。
远处,冥冥之中,好像有人在谈话。
“怎么办?我们进去吗?”
“进去肯定是要进去的。但我们不能盲目的冲进去。毕竟他们外面的那层皮,太容易以假乱真了。如果他们在里面等我们,以我们二人的修为,虽不至于身死,但要是让发现也肯定是麻烦缠身,这样吧,我们先越过去,看看里面是什么情况,免得打草惊蛇,想来我们两也不会像刘家的那两个白痴一样死的不明不白。”
就这样愉快的决定了。
一片墨绿的深处,冲出来两个人,直逼这道绿色的围墙。在临近时,二人起身一跳,在空中接连蹬了几脚,一下超过了这高大的勇士,接着一个跟头,便翻了过去,轻飘飘的落地,一气呵成。但是他们来不及为自己的出色的表演骄傲,就算落地声音再轻,但是活生生的两个汉子的身形却不是轻易就能躲藏的,尤其是,对面正有一桌子人聚集在一起,在夕阳的映射下吃着晚饭。
看见突然造访的二人,尤其是礼数不到的造访,这一桌子肥肉横堆的人一个个都露出了敌意。
一看这等架势,一人对另一人悄悄说道:“好像有点不对劲,怎么不见刘宇飞那小子了。”
而另一人镇定自若的说道:“看来,这姓刘的果然和这帮杂碎有勾结。还是一域豪门,真恶心。兄弟,准备战斗。”
“来一个死一个!”这是基于自身实力的无限认肯才吐出的豪言壮语。
“喂,那两狗东西,说完了没,别人家的院子,说进就进,有点教养没?”一大汉,凶神恶煞的样子,指着对面的两个人叫骂道。而这两个人,这是将手放在腰间,摆出战斗姿势,不言语。
这大汉喝了点酒,显得有些莽撞,边叫骂着,边往前走,顺手抄起了放在一边的斧子。“有爹生,没娘养的东西,爷在说你们呢,聋了爷给你耳朵开两个孔。”
不到两步远,大汉还在叫骂着,其中的一人突然动了身形,自腰间掏出了一把短小的匕首,只看见一个黑影晃动,大汉立刻身首异处。这一下,就如同捅了马窝蜂一样,后面的大汉叫骂着,纷纷抄起家伙,向这二人涌来,这二人面不改色心不跳,一人一把短小的匕首就冲进了人群中,一瞬间,场内尘土飞杨,开化之后,人的各方面身体属性都获得完美的提升,在隐在樟葵中的白闹和刘宇飞看来,都是一道道黑影,看不清武器,看不清身形,等到看清了,也是一条生命了结的时刻。这二人武艺高强,瞬间就撂到了一半的大汉,屋内的人听见了动静,也纷纷的提着兵器涌了出来,不过并没有莽撞的冲进去,一个头领一般的人物,站在人群中,看着眼前的打斗,说道:“哪儿出现的这两个人,可怕啊。”旁边一个瘦小的人说道:“大哥你也不是对手?”
这汉子严肃的说道:“这二人实力和我相当,都是星海境巅峰,只是这二人的身法诡异,我也只能对上一个啊。”
和山贼不能比的是狠,还有就是刀尖上的义。
听见大哥这样表态,身前的众匪贼都纷纷说道:“大哥,你且放心的去打一个,兄弟们给你拖住另一个。”计划一定,这伙汉子就杂乱无章的冲进了战圈,所谓的大哥独迎上一人,剩下的所有人又牵制住一人,只不过是用生命在牵制,瞬间分割出了两个战圈。两伙人在一起乒乒乓乓的打了半天。这个大哥和对手僵持不下,而他的兄弟却在另一边一个接着一个的死去,焦躁的大哥,横劈一刀逼退了眼前的对手,立刻向另一个人奔去,一看大哥来了,一个大汉猛然顶着锋利的匕首冲上去抱住了一群人久攻不下的敌手,就耽搁了一眨眼的时间,大哥一咬牙,直接一刀从顶劈下,瞬间将大汉和敌手劈成两瓣。
另一边被逼退的那人,正在快速的赶过来,一看同伴被阴死,心高气傲的他愤怒不堪,本是最简单不过的跟踪任务,居然惨死了一个同伴,这让他如何才能忍受。身上的肌肉猛然开始收缩,尤其是两支手臂变化更快,肉和骨头慢慢的滩成一堆,自里面露出一个叉子,左右各一。拿出叉子的这人,犹如猛虎下山般向众人冲来,所过之处,横尸遍野,大哥不得不使出了杀手锏,自身体内祭出一把长刀,向着那人冲杀过去,岂料刚一交手,就落入下风,身上更是多出了几十个伤痕,自知不敌的大哥刚想退后喘一口气,就在这犹豫的空档,让对面那人抓住机会,又杀了两人,大哥不忍兄弟们继续惨死,拖着残躯,上去缠着那人,赶紧命令小弟去放信号弹。
红色信号弹升空,和着夕阳。人们看得真实,那人手底下也变的更为真实。大哥渐渐抵挡不住,而众兄弟一眼明了,立刻提着武器又围了过去,以一种圆润的姿势,上去送死。人墙堆着,用不怕死的勇气和三拜结交的义气作的引诱,没有什么大用。在远处大叫着“挺住”的大队人马赶来时,那人已经杀光了这群大汉,飘然远去。
一个曼妙身材的女人,一身戎装,紧跟着出现在了人们的视野中,她缓缓的走向那地上唯一留着的一具敌人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