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婉婷……”
叶衍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曹伟伦制止,他抬手轻拍了拍叶衍的手背,说道:“就按照你容叔叔的安排去做吧,我还在梅国的时候,婉婷就能一个人挑起这边的重担来,相信这一次有了容烨和我们的帮助,也不会有任何问题的。”
连父亲都这么说了,叶衍只好点了点头,不再提出任何异议。
一旦出好了对策,所有人便开始行动起来。
先是叶衍、秦思橙、叶婉露还有叶老爷子连夜被秘密送去了南城容家,由经纪人路飞发布新闻记者会,宣称叶衍协同妻母陪同外公去国外治病,顺道度假半个月。
叶宅里里外外的保镖来了次大换血,所有人都经过仔细审核筛选,方可入内。
另一方面,曹伟伦和曹婉婷则投入紧张的工作中,一切看起来似乎都与以往没什么不同。
直到这天早上,开完例行早会,曹婉婷拿着一份文件去曹伟伦的办公室做汇报,敲了四五下办公室的门,都不见有任何回应,她便直接推门进去。
这一进去,吓得脸色惨白,“爸?!”
只见曹伟伦躺倒在董事长办公室的大理石地板上,眉头深皱,嘴唇发青,曹婉婷吓坏了,赶紧冲过去扶起父亲:“爸,你怎么了?快醒醒,爸?你醒醒啊!”
曹伟伦身上冰凉得厉害,早已昏厥过去。
曹婉婷不敢怠慢,赶紧打电话叫来了急救车,曹伟伦被第一时间送去了医院。
整整抢救了两个小时,曹伟伦才被护士从急救室里的推出来,进入了专属病房后,曹婉婷看见父亲身上横七竖八插着的许多管子,一下子就震惊住了。
难怪,难怪医生说父亲是因为不堪重负,过度疲劳才导致的心脏病发,幸亏不是很严重,但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他肯定是不能再回去工作的。
怔楞了足足四五秒,她才回过神来,鼻头一酸,她便扑了过去。
她用力抿紧了唇,握住曹伟伦正在打点滴的水,轻声道:“爸爸……”
曹伟伦的眼皮动了动,慢慢地睁开眼睛,最初的一瞬间似乎没有焦点,缓了几秒钟后才把焦距定在曹婉婷那张苍白的脸上,有些吃力地扯出一丝笑意来。
“婷婷……”
曹伟伦的嗓音沙哑得不成样子,笑容也很牵强才,曹婉婷见状无法抑制住自己的感情,一下子就泪如雨下了。
“婷婷,你不用担心爸爸,爸爸就是心脏不太好,休息几天就没事了。”
她知道曹伟伦是在安慰自己,心口更是难受极了,拼命地点头,来不及将眼泪擦干净,便一字一句地说:“爸爸,你好好养病……以后,曹氏就由我来代为管理,你不要这么辛苦了,一切都交给我吧。”
她一边说,眼泪又一串串地落下来,滚烫地,像是烙印,滴在自己的手背上。
曹伟伦却笑了,用力握了握她的手,用嘶哑的声音说:“婷婷,不急,慢慢来。还有,别告诉你妈和你哥,免得他们担心。”
曹婉婷又是一阵猛点头,眼泪掉得更厉害了。
管家老赵这时候悄悄跨上半步,走到她身后,轻声说:“小姐,你这样哭,先生心里也不好受的,还是放宽心吧。”
曹婉婷慌忙擦了擦眼泪,正要说话,病房的门又被人打开,容烨行色匆匆地走进来,“伯父,我刚刚接到赵师傅打来的电话,您还好吧?”
曹婉婷讶然,回头看了一眼老赵,没想到老赵师傅比她动作还快,而且没有说一声就打电话给容烨了。
曹伟伦倒是巴不得容烨在的,因为他正好有话要跟容烨说:“容烨,我正想麻烦你一件事。”
“伯父,您请说。”
“这几天云海分公司已经在动工开建了,婉婷一个人在工地和临时办事处两边跑,我怕她一个人忙不过来啊,你看……”
不等曹伟伦说完,容烨就主动提出:“伯父,工地那边我可以帮忙的,反正我是设计师,工程进度和细节我最清楚了,理应我去照看着。”
“那就再好不过了。”曹伟伦欣慰地点点头,又语重心长地说:“容烨啊,这个节骨眼儿上,我却生病了,看来以后你得经常往曹氏和叶宅跑了,帮我好生照顾着婉婷啊,她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
容烨重重地点头,说:“请伯父安心养病,我一定会帮你照顾好婉婷的。”
曹伟伦微微颔首,眉眼间难掩倦意,挥了挥手,示意两个年轻人,自己想一个人休息了,于是容烨便送曹婉婷回到叶宅。
正准备回头道谢,却发现容烨拔了车钥匙,曹婉婷不觉一楞:“等等,你不回去吗?”
“嗯,今天我陪你。”容烨的口吻很平淡,就好像在她家留宿是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
曹婉婷惊得头皮发麻:“啊?你说什么?你要留宿我们家?开什么玩笑!”
容烨一本正经地盯着她的脸:“我可没有开玩笑,刚才在医院,你也是亲耳听见的。你爸已经把你郑重嘱托给我了,为了避免失职,这几天我必须陪着你。”
说话间,容烨已经从车里下来,连带将车钥匙、钱包和手机都揣进了裤兜里,然后转身朝叶宅的铁门走去,自然得仿若进出自己的家。
曹婉婷呆呆地眨了眨眼睛,两秒后反应过来,抢先几步拽住他的胳膊,“好了,谢谢你的关心和好意,但你真的不必留宿在我家。”
开什么玩笑!家里就她一个人,让他留宿,那岂不是引狼入室?!
容烨却是挑了挑眉,“怎么,你还怕我不成?”
“怕,怕,怕什么怕?我只是……”她忽然噎住,瘪了瘪嘴,没敢往下说。
她确实是怕,怕他狼性大发,夜闯她的香闺,毕竟,他有前科。
容烨眯了眯一双潋滟黑眸,轻戳了戳她的脑袋瓜,沉声质问道:“女人,你在胡思乱想对不对?怕我对你有企图?我承认,我是错过两次,但现在,我敢保证不会再犯。”
“神,神经病!”
莫名地,她对他的保证感到极其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