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晚上10点左右,布州官衙大门附近。
“相公,你这是要走正面啊?”陆雪渝满头大汗的看着已经乔装成梁主簿模样的不臣问道。
不臣整了整衣服领子,又咳嗽了两声,确认基本没问题之后点了点头:“为夫是堂堂的朝廷命官嘛,而官衙后面就是为夫现在的家嘛,那为夫走正面自然是应该的嘛!”
陆雪渝的嘴角抽了抽,尽管不臣说的都没错,她还是觉得有点不靠谱。
“也许我只是做贼做的太久了吧?”她对自己说道。
不臣笑着看了看她,柔声道:“放心吧,肯定没问题的。一会就照我们之间商定的,我明你暗,咱们双管齐下潜入进去,我负责打听那周狗官把瓶子放哪了,你负责去取,要是有人靠近,我就借着这身官皮替你打发了。”
陆雪渝点了点头:“那奴奴这就先潜伏去了?”
“去吧去吧!一会听我暗号!”不臣说着话,伸手在陆雪渝屁屁上拍了一下。
“相公!”陆雪渝有些恼火的向着不臣娇嗔了一声,不臣虽然逮不住她,但是隔三差五的趁她不备偷着占她便宜却是家常便饭,让她有一种防不胜防的感觉。
不臣只是坏笑,却不说话。
陆雪渝有些气苦,但却无可奈何,只得照着不臣说的,身形纵跃,跳上了房顶,她打算借着周围房屋的掩护悄悄靠近州衙。
不臣看着她的身影消失,抬起刚才拍了陆雪渝屁屁的手来想闻一下,感受一下佳人余香,只是却闻了一鼻子酒味。因为梁国杰那厮刚才喝的酩酊大醉的缘故,他这衣服上自然少不了浓郁的酒精味道啦!不臣抬起手来闻那并不存在的香味,自然会灌了一鼻子酒味了。
不臣瞬间觉得有点倒胃口,有点后悔换上梁国杰的衣服了。本来嘛,凭着这么一张脸,只要随便穿身衣服就能混进官衙了,何必做到这种地步呢?
兴味索然之后,不臣再不耽搁,装作酒醉的模样一步三摇就向着官衙走过去了。
因为赛里斯的有品官员都是流官的缘故,家都不在附近,所以不单单是知州要住官衙,像梁主簿这样的州内的佐二官员也都是住官衙的,不过并不和知州住一个院子罢了。
不臣走到门前,伸出手来噼噼啪啪的就砸起了官衙的朱漆大门!
正在旁边房顶上靠近的陆雪渝见他如此做派,登时就吓得差点从房顶上栽下去,原因无他,在赛里斯是个三岁小孩都知道,衙门的大门平日里是不开的,哪怕是知州出外或者归来也都是走旁边的侧门的,只有某些特殊情况,比如迎接来自朝廷中枢的使者的时候才会大开中门的,不臣这二货在西陆呆的时间长了,压根就不知道这一节啊!
果然,不消片刻,官衙里就响起了值班衙役骂骂咧咧的声音:“哪里来的不知死活的东西?竟然敢敲中门,这是想讨打吗?!”
不臣一听这话就知道不对了,不过他也不是那种漏了陷立马就会慌的人,当下便扯起嗓子道硬挺道:“放你娘的狗臭屁,快给老子开门,不然我告诉周知州,打断你的狗腿!让你回家自己吃自己去!”
那值班衙役听了这声音吓了一跳,这不是梁主簿么?这位又喝醉了?
“快开门!不然我就要用踹的啦!”不臣怒声威胁道。
那值班衙役顿时一个激灵,再不敢耽搁,开了侧门就跑了出去,见了不臣立马哭丧着脸道:“哎哟,梁主簿,您老人家怎么又醉了?别敲了,那门不能开,来,走这边!”
不臣佯装出醉眼朦胧的模样就是不依:“我不!我就要走这门。”
那值班衙役也懒得跟他一个醉鬼废话,抱着他的胳膊,强拉着他进了一旁的小门。
“我去,这样都可以?!”在一边房顶上围观的陆雪渝惊讶的嘴巴都合不拢了。
进了那小门之后不臣佯装出站立不稳,一个趔趄就倒在了那衙役身上,他身量颇大,根本就不是那才一米六初头的衙役招架的住的,顿时便被不臣压倒在了地上。
“你这厮好生无用,连个人都扶不住!”不臣骂骂咧咧的说着,就要用手撑着那衙役站起来,只是才撑起一半便又倒下了,那衙役被他砸的几乎要吐血,声嘶力竭的大叫道:“快来人帮把手啊!梁主簿我一个人可扶不动啊!”
片刻之后,脚步声响起,几个披着公服的衙役跑到了近前。
“我说,曾老三,梁主簿这莫不是喜欢上你了?想拉着你侍寝?”
有那嘴巴阴损的衙役看着叠在地上的二人,立刻就出言调笑道。
“我呸!”地上那位名叫曾老三的衙役唾了一口,“王二,俺平时里可没少请你吃酒,你现在就是这么报答我的?”
那嘴巴阴损的衙役毕竟吃人嘴短,被骂的还不了口,只得陪着笑脸和其他人一起把不臣从曾老三身上拉了起来。
有一个衙役看了看浑身酒气,已经装着人事不省的不臣,提议道:“梁主簿这模样想来自己也走不回去,干脆咱们把他送回去吧?”
“你爱送这厮你送,反正俺不送!”曾老三恼火的说道,他现在巴不得离这酒鬼远一点。
“可我一个人扶不动他啊!”那衙役如何肯接?
“可若是把他扔在这,天寒地冻的落下了病根,他告到知州那里,咱们怕是要吃不了兜着走。”王二皱着眉头说道。
几个人一合计,发现他们还非送不臣不可,只得苦着脸一起驾着不臣往后宅去了。
一边房顶上看着这一幕的陆雪渝已经彻底无语了,只要装醉,连路都不用走,至于疑点什么的,别人更是半点都看不出来,这招简直太牛逼了一点吧?
陆妹子心下暗暗决定,以后要是有机会的话,她也一定要用用装醉这招。
那几个衙役架着不臣走了几分钟,来到了后宅的一座小院门前,毫无疑问,这就是梁大主簿的居所了。
王二上前拍了拍门,大声道:“梁主簿家的,在下王二,梁主簿方才醉倒衙门之外,无人帮扶,我等怕他受寒,特将他送到此处,快点开门来扶他啊!”
很快小院里就响起了脚步声,片刻后,一个有点姿色,穿着暴露,看起来以前像是做过窑姐的女人打开了门。
“嗯好,这货就交给我吧!”那女子冷着面孔说道,一点都没有要感谢这几个衙役的意思。
几个衙役早就知道是这结果了,当下也不废话,直接便将不臣递给了那女子,女子身量虽然不高,看起来柔柔弱弱的,但似乎有把子力气,竟然一个人就将不臣接了过去。
只是这是这么一来那三个须眉男儿就有点难堪了,为了避免被这女子出言讥讽,他们随便支吾了一声便溜之大吉了。
“哼,几个没用的,就这还一天到晚打人板子呢!我就说这几年公堂上为啥从来没打死过人呢!原来如此啊!”那女子撇了撇嘴说道,只是旋即她的眉头就皱了起来,不对啊!梁主簿不应该这么轻才对啊,而且手感也不该这么,怎么说呢?这么块?
梁主簿虽然身材高大,不怎么显胖,但作为一天到晚陪他睡觉的女人,这女子还是很清楚梁主簿的衣衫下其实都是软~肉的,而她现在怀里这个人,好家伙,全身上下都是大块的肌肉啊!
不臣猛地睁开了眼,他敏锐的直觉告诉他,他已经这个女人识破了!
“你到底是……?”这女人一句话还没待说完,不臣就一巴掌捂住了她的嘴。
“唔,唔!”这女人看着不臣惊恐的瞪大了双眼。
“这院子就你一个人吗?”不臣低声喝问道,双目灼灼的逼视着这女子的眼睛。“是就眨眨眼,不是就翻个白眼!”
这女子在震惊过后,立刻很乖巧的眨了眨眼。
不臣还是有点不放心,便一手刀将这女子击昏了过去,然后自己四下搜索了一番,结果证明这个女子并没有撒谎,这院子还真就只有她和梁主簿两人住而已。
“桀桀!”
不臣学着夜莺叫了两声,很快,一个人影从墙头跃下,进入了院子中。
“相公,你真是太厉害了!”陆雪渝一开口就是满满的崇拜。
不臣却很臭屁的一摆手:“先别急着崇拜为夫,这毕竟是是非之地,咱们先把那瓶子在哪问出来吧!”
说着话,他伸手捏着那昏倒女子的肚兜带子,将她像塑料袋那样提了起来。
“走,里间拷问!”不臣向着陆雪渝打了个响指,便提着那女子当先向屋里走去了。
陆雪渝脑门上垂下几道黑线,她长这么大,还从来没见过这么提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