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王越施计
傅子霖眼神闪烁：“没，没，没什么。”
苏凝觉得莫名其妙，子霖这段时间好生奇怪，常常话说到一半嫣就突然停住，搞什么名堂啊。
王越和章俏叶互视一眼，都在心中暗暗叹气。
四人吃过晚饭，各回各阁收拾。
次日，卯时都未到，苏凝嫣就兴奋得睡不着了，她翻身而起。先来到娇俏阁叫醒章俏叶，又和章俏叶一起来到越俊阁。傅子霖也早早就到越俊阁等着了。四人随意吃了些早餐，就上路了。
一路上的景色果然不错，银装素裹，白雪皑皑的，煞是迷人。章俏叶与王越出行经验丰富，从来不会错过宿头。有时兴之所至，也会住住山洞，打打野味，虽然冬天食物少，但对章俏叶与王越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
一路上走走停停，想去哪玩就去哪玩，想玩几天就玩几天，几个人开心得忘乎所以。到达允城时已是腊月二十三，也是大都国人人必过的小年。几人在到达允城前已经易了容，王越和章俏叶易容成一对五十上下的老夫妻，而傅子霖和苏凝嫣则易容成了相貌平凡的年轻人，扮做他们的一对儿女，以兄妹相称。
四人走在允城街头，特别感慨。国都就是国都啊，它的繁华是其他地方无法相比的。街上卖年货的人特别多，摩肩接踵的，四人眼睛都看不过来了。他们先在一个客栈住了下来，然后王越和章俏叶两人出去找小院。要说两人的办事效率真是高，短短一个下午就找好了。据说就是位置稍偏了点，但对他们来说并没有什么不好。
次日一早，在客栈用过早饭，一行四人分成两拨，苏凝嫣跟着章俏叶去买日常用品，王越则带着傅子霖去小院做些拾掇打扫的事。
章俏叶办事效率极高，很快就买好东西。两人来到小院时，王越他们已打扫完毕。苏凝嫣四处看了看，觉得很满意。院中有几棵大梧桐树，还有一口水井，卧房里布置得十分简单，但感觉很温馨。总共二间卧房，一间书房，一间厨房。苏凝嫣笑道：“大姐二哥的办事效率就是高啊。这个小院很不错哦。”
傅子霖白她一眼：“马屁精。说吧，在外面瞎鬼混什么了，我和二哥饭都做好了，你们才回来？”
苏凝嫣瞪他：“谁鬼混了？我和大姐几乎走遍了整个允城，腿都要走断了，鬼混你个头啊？”
章俏叶在厨房叫道：“好了，快来帮着端菜。”两人忙进到厨房。
哇，鱼头豆腐，红烧肉，腌熏肉，小鸡炖蘑菇，太丰盛了，苏凝嫣的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傅子霖直想笑：“一点女子的样子都没有，以后谁敢娶啊！”
苏凝嫣一边没有形象地吃着红烧肉，一边回嘴道：“要你管啊，没人敢娶就没人敢娶呗，我还不想嫁呢。哼！”
王越哈哈大笑：“你们两个走到哪斗到哪，以后要是没的斗了，会不会不习惯啊！”
傅子霖一愣：“什么叫没的斗啊？我们两人都在镇北军啊，同为将军、夫人的亲兵啊！”
王越突然正色道：“蓉儿，二哥有一件事想请你帮忙。”
苏凝嫣嘴里吃着东西，含混不清地说道：“二哥，你怎么突然这么客气啊，有什么事你就说啊。”
王越顿了一会儿，才道：“张将军的大儿子张晨旭是二哥的挚友，颇有才干。由于为人刚直得罪了不少人，很多人欲置他于死地。因而屡被刺杀，前不久又受了重伤，现在镇北大将军府养伤。为兄十分担心他的安危，想让你去保护他。不知道你是否愿意？”
苏凝嫣随口答道：“愿意啊！”反正成天不是保护这个就是护送那个的，保护谁不是保护啊，况且还是二哥的挚友。
王越又道：“可是如果你去保护他，就去不了镇北军了，你真愿意放弃你的大好前程？”
苏凝嫣猛地愣住。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傅子霖疑道：“干嘛非要蓉儿去呢？可以派别人去啊。”
王越道：“别人去我不放心。我完全信任的就是你们几人，而你们中就数蓉儿武功最高，因此为保万一，蓉儿去最好。”
苏凝嫣有些迟疑。这可如何是好啊？将军的亲兵何等荣耀啊，说不定还有机会建功立业，而…可是二哥对自己如同亲生妹妹般，可谓百般呵护，宠爱有加，他从来没有让自己做过任何事，这还是第一次。她一时很为难，不知如何做决定才好。
王越又道：“为兄不勉强你，毕竟事关你的前程。只是为兄真的十分担心晨旭，刺杀他的人的武功非常了得，而他身边只有一个贴身护卫，是他张家家臣名叫向伟。此人武功十分平常，最多能接你一百招，根本不足以保护晨旭。”说完深深皱起了眉头。
章俏叶也发愁道：“那怎么办？他和你乃莫逆之交，我们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有事啊。”
傅子霖越发觉得奇怪，这怎么感觉像在怂恿蓉儿一样，他提议道：“我们在外面雇一个护卫不就得了，月银我来出。”
王越知道傅子霖起疑，解释道：“可是我真的不放心啊！世人只看利益，讲道义的太少了。我们出一百两给他，那别人给他二百两不就收买他了吗？”
傅子霖还想反驳，苏凝嫣一下子站起来：“我去就是了。二哥你别担心了。”
傅子霖一把拉住苏凝嫣的胳膊：“蓉儿，你要想清楚。”
王越又道：“你果真愿意？这可会误了你的前程。”
苏凝嫣十分坚定地说道：“没关系的。二哥对我这么好，能帮二哥做件事我真的很高兴。至于前程嘛，我年纪还小，以后还有的是机会。”
傅子霖急道：“蓉儿，将军的亲兵啊！多少人挤破头都想去，你如今放弃了难道不可惜吗？”
苏凝嫣道：“没关系的，以后…”
傅子霖怒道：“以后，以后，真的有以后吗？难道将军还非要等着你去做亲兵不可吗？你这次放弃了难道不可惜吗？”
苏凝嫣笑道：“子霖，没关系的。不做将军的亲兵还可以做其他的嘛。”
傅子霖怒不可遏，知道苏凝嫣脾气倔，一旦做出决定就更改不了，他只得向王越撒气：“二哥，你到底安的什么心啊？你是小管事，帮着义父管理当铺和钱庄，还处理很多事情，怎么可能连一个忠心的护卫都找不到呢？你到底为什么非要蓉儿去呢？”
王越耐心解释道：“子霖，你先别生气。这件事是我的私事，我不方便动用军团的人，所以只得让蓉儿去。你放心吧，我会跟将军和夫人说情，让蓉儿日后还可以去镇北军效力。”
傅子霖无法接受这件事：“二哥，我真的不明白你为何要这样做。”
苏凝嫣看傅子霖情绪有些激动：“子霖，你难道不相信二哥吗？普天之下，我最信任的就是你们三人，我相信二哥是不会害我的。从小到大，大姐和二哥待我们如同亲生弟弟妹妹，他不可能只为自己考虑不为我们考虑的。他哪一件事做得不周全啊？你仔细想想，别误会二哥了。”
傅子霖沉默了，大姐二哥的确对他们非常好，难道他们这样安排别有深意。他猛然想起，苏凝嫣那次从义父那里回来表情有些奇怪，像是有事隐瞒。他一直想问问，但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难道二哥的安排与那件事有关系。他对苏凝嫣说道：“蓉儿，桌上的鸡汤冷了，你可否帮我去厨房再盛一碗热的？”
苏凝嫣不疑有他，转身进了厨房。
傅子霖轻声问王越：“二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蓉儿那次从义父那里出来，表情很怪，好像有事隐瞒着我们，你安排她去张晨旭身边是否跟那件事有关？”
王越眼中的诧异之色一闪而过，他不便明言，只得叹气说道：“子霖，你相信我，我这么做是为了蓉儿好。别的事情我暂时不好透露给你。你一定要相信我，二哥不会做任何危害你们的事情。你信吗？”
傅子霖深深叹口气：“我信你，二哥。我只是一时无法接受罢了。”
章俏叶拍拍傅子霖的肩：“不要太过担心。蓉儿不会去太长时间，最多不过一年。”
苏凝嫣端着鸡汤出来：“最多不过一年啊？”
王越笑道：“对啊，最多不过一年。而且如果你在那里过得不开心，随时可以离开。”
苏凝嫣边把鸡汤递给傅子霖边笑道：“二哥，你真好。”
傅子霖心情复杂地接过鸡汤，一时竟不知说什么好。原本可以继续朝夕相处，现在却要天各一方，叫他怎么能够接受。
王越又道：“蓉儿，此次你去保护晨旭，为兄送你八字箴言：全力保护，待之如弟。”
苏凝嫣觉得很奇怪：“待之如弟？晨旭比我小吗？”
王越摇摇头：“不是年龄的问题。年龄上他与你大姐同岁。我让你待他如弟只是因为他从小到大吃过很多苦，希望你能够像姐姐一般多照顾他一些罢了。”
苏凝嫣点点头：“哦，这样啊。”
王越又说：“还有晨旭因为屡被刺杀，所以对人缺乏信任，你才去的时候，他可能会对你百般猜忌，你不要放在心上。你只要记住一点就好：他的任何事你都不需要过问，只要保护好他的安全就是了。明白了吗？”
苏凝嫣点点头：“明白了。他的任何事我都不用管，只管他的安全。”
王越欣慰地点点头。希望蓉儿与张晨旭能够一见倾心，那样就可避免太多的麻烦。又看了看旁边愁眉苦脸的傅子霖一眼，心道：子霖，恐怕你与蓉儿无缘了。唉。他又叮嘱了苏凝嫣好些事情，这才放下了一颗心。
这个年过得温馨而有意义，允城大大小小的地方莫不被他们踏遍。转眼元宵至，四人去允城最大的普陀寺进香，刚一进庙门，眼尖的傅子霖瞥见前面黑压压的排了好长的队，一时好奇心起：“我去看看是怎么回事。”苏凝嫣也道：“我也去看看。”两人发现排队的人里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心下十分费解。苏凝嫣拉住一个大婶问道：“大婶，你们在干什么啊？”
大婶像是看怪物一样地看了苏凝嫣一眼才道：“悟琛大师在算命呢，他算得啊特别准。我想算算我什么时候会有小孙子。小姑娘，你们也可以算算啊，悟琛大师很少卜卦呢，以前想请他卜一卦可难得很呢！”
苏凝嫣摇头道：“算了，没那个兴趣。”
大婶颇为可惜地咂咂嘴。
傅子霖拉住她：“去看看嘛，看这个大师长什么样。”
苏凝嫣无奈，只得跟着去。
一个慈眉善目的白须老者，笑意吟吟地给一个小伙解卦。
傅子霖听他说的是小伙的姻缘，对苏凝嫣打趣道：“蓉儿，你要不要卜一卦啊，看看你嫁不嫁得出去啊？”
苏凝嫣瞪他：“我嫁不嫁得出去与你何干啊？”
听见他们俩的谈话，悟琛转过头来，颇有深意地看了他们一眼，笑道：“互为福星。”
傅子霖与苏凝嫣同时一愣，傅子霖问道：“大师，您说什么？什么互为福星啊？”
悟琛又笑道：“你是她的福星，她也是你的福星。”
傅子霖与苏凝嫣对视一眼，两人都很诧异，傅子霖正待细问，正在解卦的小伙不乐意了：“喂，想算命排队去，我可是排了好长时间呢！”又对悟琛讨好笑道：“大师，您是不是先…呵呵！我可是排了好长时间的队呢。”
悟琛轻轻一笑：“好。”
傅子霖顿了一下，掉头往回走：“我得去排队去。”
苏凝嫣不解：“你真想算命啊？”
傅子霖头也不回地道：“当然啊。就冲大师说我是你的福星这一点我也要算。”
苏凝嫣纠正道：“拜托，人家大师明明说我是你的福星好不好，你别颠倒是非啊？”
傅子霖难得没反驳她，只走到王越和章俏叶面前说道：“爹，娘，我也想去算算命。”
王越和章俏叶十分不解：“霖儿，你平常不是不相信这些吗？今日怎么啦？”
傅子霖笑道：“因为这位大师说我是蓉儿的福星，所以啊，我得去算算。”说完，冲王越和章俏叶俏皮地眨了眨眼，就排在了队伍的最后面。
王越和章俏叶探询地看着苏凝嫣，苏凝嫣笑道：“大师说我和子霖互为彼此的福星。”刚说完，眼珠一转，又道，“爹，娘，我也去算算。”王越与章俏叶无奈，只得跟着去。傅子霖回头看到她，笑道：“你还是想看看自己能不能嫁掉，是吧？哈哈！”
苏凝嫣瞪着他：“你还是算算你能不能娶到媳妇再说吧！看你丑得天怒人怨的。”
傅子霖冷哼一声，转过头去。
终于轮到傅子霖了，他先向悟琛施了一礼，然后指着苏凝嫣笑道：“大师，麻烦您帮我算算这个女子能否嫁得掉啊？”
悟琛指着签筒，轻笑道：“施主，请抽一支签吧！”
傅子霖斜睨着苏凝嫣：“抽一支签吧！”
苏凝嫣故意偏过头去：“我才没兴趣呢！”
傅子霖正要去抓苏凝嫣的手，悟琛突然开口道：“不抽签亦可。”他看着苏凝嫣的眼精光乍现，默了好一会儿才道：“这位姑娘若不遇到缘定之人，此生将无情无爱。”
苏凝嫣一愣，王越、章俏叶和傅子霖目瞪口呆：“无情无爱？”
悟琛充满怜悯地看着苏凝嫣：“姑娘日后若遇到能让你心动的人，那就是你的缘定之人，你一定不要错过。错过就会一生孤独。”
王越和章俏叶不敢相信地看着悟琛：“大师，那她会在哪里遇到她的缘定之人？”
悟琛轻念佛号：“阿弥陀佛，天机不可泄漏，有缘自可遇见。”
王越和章俏叶充满哀怨地看着苏凝嫣，傅子霖则完全傻掉了。
苏凝嫣倒是无所谓，她真的对男女情爱之事一点儿也没有兴趣，所以，也并不期待。
悟琛又道：“姑娘，切勿太过执著！有些事并不是你的错，不要硬揽到自己身上。”
苏凝嫣不解：“什么切勿太过执著啊？”
悟琛又道：“你日后自会知晓。”
苏凝嫣还是觉得莫名其妙，心道：“管他呢！还是算算子霖的姻缘吧。”她指着傅子霖，笑着对悟琛说：“大师，我想算算他的姻缘。”
悟琛别有深意地看着她：“能让他不吃毒之人便是他的姻缘所在。”
苏凝嫣不敢相信地看着悟琛：“有这样的人吗？让他不吃毒比杀了他还让他难受呢！”傅子霖惊讶地瞪大双眼。王越与章俏叶也不敢相信，他们也劝过他多少回了，他可不曾听过一回。
悟琛笑道：“当然有。”
苏凝嫣又问道：“让他多长时间不吃毒啊？一顿还是一天还是一月啊？”
悟琛又道：“一顿不吃便能终生不吃。”
苏凝嫣大摇其头。不可能吧！苏凝嫣又指着王越和章俏叶问道：“我大姐和二哥什么时候会成亲啊？会生几个孩子啊？”
王越和章俏叶嗔怪地看着她。
悟琛看了王越和章俏叶一眼，然后轻轻一笑：“在你。”
苏凝嫣奇道：“在我？为什么在我？”
王越和章俏叶心里真是百味掺杂，果然是世外高人。竟然只看他们一眼，就知道了他们的心思。那他所说的蓉儿会无情无爱，也会是真的咯？那该怎么办啊？
悟琛慈悲地看了苏凝嫣一眼，没有说话。后面的人开始催了：“喂，我说，你们到底问完没有啊？问完了就到我们了。”
苏凝嫣看悟琛没有说话的意思，不甘心地走了出去。王越笑道：“蓉儿，你去捐点香油钱吧！”
苏凝嫣点了点头，转身到大厅里找到一个僧人，递给他两张银票，僧人施了一礼然后大方接过。再回去时只见王越他们正笑着在向悟琛施礼道谢。她问道：“大姐二哥，你们刚才又问了大师什么问题啊？”
王越的笑容凝在脸上，章俏叶轻轻笑道：“就是你刚才问的那个问题啊。大师说啊，我和越哥还要再等几年才能成亲。”
苏凝嫣不明白：“为什么还要再等几年啊？你们在一起那么多年了啊，况且你们一个二十二，一个二十三了嘛，还要再等到什么时候啊？”
傅子霖强笑道：“你急什么啊？大姐和二哥都不急。真是应了那句话‘皇帝不急太监急’啊。”
苏凝嫣瞪他：“你竟然说我是太监？”她不依不饶地追着傅子霖打闹起来。
王越和章俏叶难过得连话都不想说了。如果大师所说是真，那蓉儿也太命苦了吧？唉。
傅子霖表面上若无其事地与苏凝嫣打闹，心里却也难受得要命。蓉儿啊蓉儿，我爱了你那么多年，而你却…大师说你以后会在两个男子间左右为难，痛苦万分，而那两个男子中竟没有我？你叫我如何能够接受啊？
临走前，苏凝嫣想起一事，又折回去问了悟琛大师一个问题，而悟琛的答案让苏凝嫣惊讶得张大了嘴巴。太离谱了吧，子霖不会这辈子都找不到意中人吧？她不太相信，所以也就没有告诉章俏叶和王越他们。
傅子霖他们三人因为悟琛的那几句话再没有心思闲逛，便直接回到小院。傅子霖开始收拾行李，苏凝嫣不解：“为何明天就要走，去那么早干嘛？”
傅子霖笑道：“宛城离这里较远，第一次去报到当然要早些才好，也可以给将军和夫人留个好印象嘛。”
苏凝嫣嘟着嘴：“那也不需要去那么早啊？”
王越笑道：“早点去稳当点，万一路上有个耽搁也不怕。”
苏凝嫣闷闷不乐。
傅子霖笑道：“听说宛城最出名的就是桂花酿和牛肉干，等我回来的时候带给你。别苦着脸了，笑笑啊。”
苏凝依旧嘟着嘴不说话。这一别也不知何时才能见面了啊，大姐二哥都在允城，随时可以见，而宛城却那么远，唉，想见一面谈何容易啊！
次日一大早，傅子霖就离开了。临行前，他千叮咛万嘱咐让苏凝嫣注意安全，苏凝嫣含泪应下，也嘱他万事小心。随后几天，苏凝嫣都闷闷不乐，王越等也无计可施。在一起十二年了，突然要分开这么长时间，他们也十分不舍。
这日吃过晚饭，王越正色道：“蓉儿，明日你就去镇北大将军府吧。”
苏凝嫣一愣，随即点点头：“好。”
王越问道：“我叮嘱你注意的那些事你都记下了？”
苏凝嫣点点头。
章俏叶摸摸苏凝嫣的头，爱怜地说道：“万事小心！”
苏凝嫣随意收拾了几件衣服，便歇下了。
一大早，苏凝嫣便来到镇北大将军府，对门边守卫说道：“小女子傅蓉，有事求见向管家。烦通报一声。”
左边守卫说了声“稍候”便转身进府去了。
没多会，一个精神矍烁，约摸五十岁上下的的老人走了出来，他笑意吟吟地问道：“你就是傅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