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眼前,正好看见了一副这样的画面——
周遭的环境寂静而凝重,只有马匹的蹄声和战士的步伐打破了沉默。这是什么地方,在这里到处都弥漫着某种令人窒息的气氛。在远处铅黑色的天穹下,沉痛的呼号响彻云天。他们的心情怎么样?或者他们正在走向什么地方?这些都无关宏旨。我只是在虚拟一个试探性的动作,而藏在暗处的朋友已经毫不客气地自我暴露了他的真实面目。这也就好比一种事前的演习,由于蹩脚的对手错误地估计了行情,使得他长期以来的一片苦心,不仅泡了汤,而且将他的伪装一下子被剥得干干净净。
不言而喻,我巧妙地使用了我手中的资源,说得清楚点,就是我完全依照信上给我提示的方式,当然这是无论如何也要感谢柳如冰她们的良苦用心的,正是因为她们接二连三的鸿雁往来,使得我有这个机会甚至也有了这个本钱。在这里我倒是要稍微替这个可怜的朋友叹一口气的,可怜他枉是担了这么许久的心事,甚至连老本都一次性搭了进来——这是说他从今以后他再也做不成我的兄弟啦,他把王子意的名头现在就拱手让回来了,因为他的确还差得一大截。当然他只能怪他自己砸了自己的饭碗。
不过,话又说回来,当时的那种举动也在很大的程度上带有极大的冒险性,如果我拿捏的时辰稍有偏差,那个后果也是相当严重的。也许这里还得感谢那两个冰雪聪明的侠女,如果她们不如此进行一番试验,她们几乎没有理由让我相信那个王子意就是一个货真价实的假王子意。也因为那样两封莫名其妙的信,使我不得不反复进行研究,这就从一定的范围内给暗藏的朋友有了一个不惜一切工本而务求一举把目标抢到手的冒险打算。这倒使我想起了一些非常遥远的往事,有些人惯于停留在老套子里思考问题,而且一点都不愿意有任何改变,就算有时有人已经把这种不太合情合理的事情给指了出来,他也还是死死地等着那个对他来说已经是毫无希望了的事实,因为说到底,这所有的变化他甚至根本看不见。这样的事情也和现在的这个暗藏的朋友有一些相似。
其实,就在实施这样一个连我自己也感到相当困难的计划之前,我也反复想过多次,我甚至在自己的心里也作过仔细的分析。幸亏这样的举动也就只有这样的一次而已,但就是这样的一次也已经使我手里捏着一把汗,因为在我的潜意识中那个人就正好站在我的身后面——这不仅时时威胁到我的生命,而且分分秒秒都在他的控制范围内,这又是多么的惊险!我估计这个时候就是我绝对要相当
现在我们可以回过头从头述说那件事情的整个过程了。
是的,那个黑手一定就在我的背后,而且必然就等在那儿,就好像猫儿等着老鼠自己送上门来一样。那个朋友的确相当聪明,他算准了我第一,也许还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头的地方,第二,他自以为我还在那样的信件里苦苦思索,兴许甚至还在某些甜蜜的回忆里,第三,也可以说像我这样的楞头青,想必不是有经验的老手,要夺得他手里面的东西那还不是一句话嘛,简直是轻而易举,连个“吭”都不用打。在那一瞬间,我是说我就要点火将那些信纸一把火烧了之时,我看见一只墨黑的鸟爪,已经迅速暴长伸到我的面前,简直迅若星火,甚至不等到摸到那些纸张就已经使出一种只有硬抢才能够具有的力道,似乎志在必得,丝毫不容许半途失手……
可惜,他毕竟没有这个能耐,他不仅没有讨到半点好处,而且相当尴尬地终于现了原形——显然是个怪脸人,上面青红两色至为明显地向我展示了他的身份,那人来不及和我对招,已是一阵烟样地消失在走廊尽头,还远远地听到他发出恨恨的声音,仿佛他的流年不利要由我去负责一样。其实,他也用不着走得如此之快的,他倒是应该继续留下来,以便给我看得更加清楚些也算积阴德吧。
事情已经有了一个明确的转机,显见得此前说到底都是我的不是,我不该只看重表面现象,而恰恰忽视了其中的弊端。幸亏她们在紧要关头想出来这样一个一箭双雕的好计谋,这也可以说是取得了一个显著的胜利。不过我不敢把这种喜悦带到手机里,我只是轻描淡写地向她们一次又一次的发出我的信息,也许这种信息太有意思,我突然听到那边有了一声轻微的笑声,接着是柳如冰冷冰冰的说话声——
“你是谁?该不是打错了地方了吧?”
“别挂,别挂。是我,你听不出是我的声音了吗?”
“啊?你是哪位呀?……你说你是……是夏大公子啊?真是久违了。请问有什么贵干呀?”
“拜托了,我就求你们吧,还不快点回来,莫非要我三请四请?告诉你们,那个怪物已经走了……现在你们总该放心了吧?”
“什么怪物呀?我们可没有叫你把它撵走呀。这可是你的亲兄弟啊!是不是?”
“别闹了,师妹。看样子,那个东西真的走了,”这是宋女侠的声音。“我们就回来……”
这真是一场令人不高兴的事故。不过已经严肃地打上了句号。因此当她们一阵风一样的回到夏府时,我简直不知道见面该先说什么后说什么,而在满脑子的印象中仿佛我们相隔了一千年,那种久别重逢的滋味真是使我如在梦中一样。啊,但愿这场噩梦永远不要再来打扰我们,因为作为某些话语实际上是难以一时说得清的,就像我们一辈子不会忘记某些事情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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