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东也沉默了,他已经掺和进两家都斗争之中,再想脱身已经很难了。他沉吟了几分钟,做出了一个决定:“我想我还是离陈家人远一点吧!”
“你的意思是?”汪雅知道吴东是个藏不住事的人,陈家的凶险她太清楚了,“也好,你想搬到哪里去?”
“这个不用你担心。”他停顿了一下又补充道,“你忘了,我也算个挂名神医了。我想在市区开个诊所。”
汽车驶向陈家的庄园。路上汪雅忽然说道:“给你看个东西。”她从身上取出一个精致的绸缎口袋,一拉锁扣,从里面取出一个约摸十几公分长的画卷卷轴。吴东大概已经猜到这是什么了。这应该就是陈家的秘籍。
为了这件小小的画轴,多少人赔上性命,多少人历经磨难出生入死。当汪雅取出来的时候,吴东心里感慨万千。同时他也注意到,他都没看清汪雅是从哪里把画卷取出来的。
她昏迷的时候,吴东已经在她身上抽查过来。她的背包也翻了个底朝天,捷达车上他也检查过。他和汪雅赤身**相见,也没看到她把东西藏在哪里。结果现在她却轻轻巧巧地把画卷取了出来,她心思之缜密,让吴东叹服。他甚至在想,他能从汪雅手里脱困,然后又和她达成同盟,继而滚了床单,会不会也是她设计好的?
汪雅看到他愣愣地想事情,反而疑惑了:“怎么?你一点也不兴奋吗?这是至阳能量的修炼宝集,是你一直在找的东西啊!”
吴东把车停在路边,打开头顶的灯,借着灯光缓缓打开了卷轴。卷轴的装饰古朴之极,这种年代感是做不了假的。卷轴打开,丝质的装裱已经变色,但保存的十分完好。
可是这卷卷轴的内容却让吴东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画卷上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有。吴东疑惑地看着汪雅。汪雅忽然扑哧地笑了出来:“我以为你骗我呢!原来你真的没有达到第三层。”她把画卷卷了起来,“这卷修炼宝集需要精神领域三层以上才能看到。”
“那你费尽心思抢过来做什么?”吴东略感失望:“你们家甚至连一个进入精神领域的人都没有。“
“未雨绸缪嘛!”汪雅把画卷钻进袋子,“如果非要等到我进入第三层在来取他们的秘籍,他们只会防范得更加严密。有时候弱小是一种优势。”
陈家和汪家的相处之道,并不仅仅是因为祖辈上有师兄弟的情谊,更重要的是汪家足够弱小,构不成威胁,所以陈家才对他们以礼相待。因为除了修炼,两个家族也有现实世界的交际。在普通人眼里,他们还是两个时代交好的家族。
这听起来似乎有点有驳常理,但世上的的事就是这样,弱者和强者可以和平共处,甚至互惠互利,而两个强者或者说两个竞争者,就要拚个你死我活。
“陈铭的境界现在到了第几层?”陈家的当家人到了第几层境界,这让吴东十分好奇。
“也许是第四层,也许是第五层。”汪雅摇头,她也不大清楚,但可以肯定的是,陈铭的境界一定在三层以上。这才是陈铭真正的可怕之处,他表面上是个儒雅的大亨,但个人实力究竟如何,却没有人知道。
汪家秘密在尚海经营多年,从勉强摸清楚,陈铭的实力在三层以上。
“不是说,三层以上需要有能力相当的人辅助吗?”吴东再次发动了汽车,继续向陈家庄园驶去。
“是。”汪雅点点头,“说实话,陈铭背后的人是谁,我一点头绪都没有。”汪雅一心想要争夺陈家的秘籍,可陈家正在的实力和底线在哪里,她却无从得知。她摸老虎的屁股,在狮子嘴上拔毛,如同在刀尖上行走。
“那第四层的能力是什么?”吴东更关心这个问题。第一层能让人自我修复伤口;第二层可以加快反反应,放慢时间;第三层可以隔空移物,到了第四层,第五层它们的能力又是什么。吴东想着竟然隐隐感到兴奋。他只知道到了第十层可以长生不老,但那毕竟太遥远了。
汪雅的回答马上就让吴东失望了。“我也不清楚。”她淡淡说道,“也许,是喷火、隐身什么的。”
吴东脚下刹车一点,车尾灯亮起,捷达停在了半路上。汪雅被身体前倾然后又被甩到了座位上。吴东表情严肃,他盯着汪雅,觉得有些话要在进陈家之前说清楚。
汪雅之前请他帮忙,那时她说,她不想嫁给陈文。只有拿到秘籍,才能和陈家谈条件,反抗这段婚姻交易。但现在看来,这根本就是她哄骗吴东的借口。以汪雅的智慧和能力,她有一百种方法,让这段婚姻无法成型。可她还是选择只身来到陈家,铤而走险,一步步设计走到今天。她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你为什么要嫁给陈文?”吴东语气冷淡地问道。
汪雅自然懂他的意思,可她却避而不谈:“怎么?想到我会变成别人的新娘你舍不得了?”吴东沉默不语,他心里确实这样想过。但他现在知道,陈文在新港市欠下一大笔赌注,债主就是汪家,甚至陈文还有其他把柄在汪雅的手里,他不过是她随意摆布的棋子。
汪雅也沉默了,她眼眶闪光,一瞬间似乎有泪水浸入,她的神情哀伤,仿佛一瞬间有人触动了她的伤心事。但紧接着她又恢复了常态,甚至还开起了玩笑:“当然是为了长生不老啊!谁不想呢!”
汪雅伤心的瞬间被吴东捕捉到了,这一刻他感觉到自己可以走进她心里,靠得她更近了,但紧接着汪雅又口是心非地关上了心门。她如果不愿意说,自己再追问也没有用。
“我们只是结盟的关系,你帮助我,我就可以给你秘籍。”汪雅把装秘籍的袋子放回自己身边,语气冰冷,“我们是合作伙伴,你只需要知道这么多就可以了。”
吴东叹口气,继续开车。两人一路无话,到了陈家庄园。保镖打开了大门,车停到车库。这里停满了陈家收藏的豪车,从宾利到劳斯莱斯。最次的一辆就是陈文的特斯拉电动车了。这辆白色的捷达,停在车库里简直就像垃圾车。
吴东想问问汪雅怎么会开着这样的车出去的,但他看到汪雅冷冰冰的眼神,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两人一句话没说就分手了。
陈家庄园的古堡式的主楼被烧得面目全非,大楼周围点亮了几十盏射灯,工人们正加班加点地翻修烧毁的部分。这里经过一场激烈的恶战,可惜吴东无缘目睹。
陈家的主人们住进了主楼旁边的独栋小楼里。这样的二层洋房在陈家庄园有四五处,本来是招呼重要客人的。在庄园被洗劫的时候幸存了下来,现在都收拾出来成了主人们的居所。
吴东是汪家随行的客人,仆人给他按排在一栋小楼里。吴东并没有太在意,睡哪里都无所谓,反正过了今晚,他就要和陈家人告辞,离开陈家自立门户了。
他信步在庄园的草地上走,一边想着事情。忽然一个声音叫道:“吴医生!”